，正因为选择直迎，才会离开飞星府，她必须与过去
个分别。
但若要彻底分别，还得去天幕山。
天幕山远离飞星府，自郁老太太陨落，此山就被零零星星的小门派占去，因飞星府认为此山无价值，便由他们去。
于是，郁以云跋山涉
，终于来到记忆里的天幕山时，只看本来静谧优雅的天幕山，不过六七年，已经炊烟袅袅，人烟齐聚。
壮汉在开垦
来的灵石田劳作，有妇女打着吆喝，总角小儿嬉闹声不断，俨然变成另一个凡间。
这些人都是没办法
大仙府的散修，这日
过得不比大仙府差，十分滋
。
乍惊过后，郁以云一笑，天幕山与记忆
的有所改变，她问了
路，总算找到当时居住的茅庐。
郁老太太曾经就住在茅庐里，因这里地势险要，散修没曾上来过，所以与她记忆里的没有两样。
绕过茅庐，有一个小小的秋千，因用木乃灵木，几年来不曾见腐朽，到底落些灰尘。
郁以云现在已经坐不上去，不过，她还记得在那秋千上
漾的畅快
，耳畔好似还有她曾经的
笑声：“
！再！”
她凝视会儿秋千，秋千的不远
，是一座墓碑。
在墓碑前坐，郁以云敞开披风，带着怀念的目光看墓碑上的每一个字，字都有些稚
，是十岁的她一一刻去的。
她当时尚且不知何为永别，一边刻，还一边笑，甚至在墓碑上画鬼脸，因为她知
，不
她什么，老太太只会用慈祥的目光鼓励她。
“姥姥，我来看你了。”郁以云抬手抚摸着墓碑，没一会儿，她
前慢慢模糊，手背揩掉泪，郁以云破涕为笑：“或许姥姥会吓一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女儿，终于会哭了。”
“姥姥的毕生所求，我终于会了。”郁以云说着，她掌心多一本功法，正是在天海秘境取得的《自然》。
自她接受此后，所有功法都记于她
脉骨血，一本《自然》是毁不去的，要么由她传给后人，要么任由它散落在天地间。
她自己无意间获得的自然，是前人故意散落在天地间的。
在老太太的墓碑前，她挖开几抔土，将《自然》放去。
“我希望，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承此的。”
人之所以为人，本不可能“自然”地成
为人，不受任何
预大的，那叫兽，不叫人。自然之所以逐渐泯灭，便是太过苛刻。
所有修得自然真谛的人，心存良善，就不会希望有人会步后尘。
墓碑上多几个的印痕，郁以云再忍不住，泣不成声，好一会儿，她缓过来了，问：“姥姥，你会怪我吗？”
墓碑前没人应。
半晌过后，她站起来，不声不响仔细埋好秘籍，正要转
离去，俄顷之间，山上草木如被风拂过，作沙沙声。
郁以云猛然回
，夕
，老太太的墓碑一如既往，但她好像能知到老太太轻轻抚摸她的发。
泪又一次濡
双。
对着墓碑远远一拜，郁以云收拾披风，朝山走去。
至此，她与过去，正式了断。
山的时候，她见一个妇人笨拙地使着火诀，却怎么也不燃柴禾，她过去用诀，她已会自然一整
术系，但她转念一想，脑海里闪而过一个刻印
她使
诀，当温度达到最时，轻易燃柴禾。
的妇人屋里，拿两个包
给她。
这就是郁以云一路的“路费”，她空手从飞星府来，依然能过得很好。
她一
一吃着包，一个佛修僧人见她只行走，便邀她共乘鹿车，郁以云也不客气，上车后，那个僧人问她：“姑娘是哪个派系的？”
郁以云笑着说：“我没有派系。”
僧人略略惊讶：“是么，贫僧游遍天，观人派系从未错过，总觉得姑娘是我佛派系，该是有缘……”
郁以云撑着自己的脸颊，在车辆颠簸，她笑得两弯起来，声音
朗：“佛家修士？大师这回真的看错了，我修自然。”
僧人扬眉，他不懂：“何为自然？”
郁以云乌圆的睛一转：“散修之。”
僧人念了声阿尼陀佛，说：“然贫僧瞧姑娘刚刚使用的术诀，却是不一般的，不像散修路数。”
“那是因为……”郁以云前浮现一个男的影。
他如月皓洁，令人遥望不可及，她在里，顺着他白
缂金丝的足履，往上是他覆在剑上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掐诀时，定是尤为优雅，再往上……
“看来姑娘不想
佛。”僧人的话让郁以云忽然回过神。
她捂住发，神无辜，嘀嘀咕咕：“大师，我不想剃光……”
僧人一顿，哈哈大笑。
郁以云跟着笑起来。
被这么一打岔，她回细想，她方才好像是在想谁来着，是谁来着？她皱起眉，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搭着鹿车，遇到城镇时，她郑重和僧人谢，揣着她一路用术诀帮散修得到的报酬，有的是小灵石，有的是
，她用一个包袱把东西装好，挂在上。
一无所有到重新拥有，从她上这个包裹开始。
而此时此刻，岑锋立于孚临峰上，不知他望着山脚有多久，只能看见他肩上落满一层白雪。
没有拂去的雪，过了会儿，便会不堪重力，从他肩膀上掉来，堆积在脚边。
现，他脚边已经堆一小堆雪。
别人只知，因他是举世无双的冰灵
，此雪是他修炼时所积累，却不知，当他心弦有所波动时，孚临峰上也会雪
飘洒。
郁以云没有回来。
从天海秘境结束后，她再没有在孚临峰现。
岑锋记得，她说她没有家，所以她总会回孚临峰的，过去一百年转瞬即逝，如今只过区区十二天，他数得清清楚楚。
他心想，郁以云到底因他毁了那朵晶莲而生气，不过，她总会知他的用意。
怎么耍小孩脾
呢。
良久，他迈动步伐，从山峦之巅款步去。
他先是见到顾雁：“黎峰在何？”
顾雁乍一听黎峰，就知他师父想找郁以云，说来也奇怪，郁以云已经接连好几天没现了，整什么幺蛾呢？
顾雁拿引路鸟，岑锋跟着引路鸟，找到黎峰，不等仆从通报，他擅自上峰，把郁吓得够呛。
郁作揖行礼：“真君此行是？”
岑锋目光从堂
所有人略过，有郁以云的母亲，有郁以云的妹妹，还有杂七杂八的人，但是没有郁以云。
他眉间隆起：“以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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