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青看着尹徵手里的刀,在厉锐提心吊胆的担忧之,满莫名其妙、一副理所当然的神开说:“这是我的刀。”
“……你的?”
尹徵对于这个答案,几乎要给个冷笑了。但他也没有笑,看着湛青的神里,带着斟酌判断。仿佛在考虑,这简单得就像敷衍的回答,究竟该不该给他判个死刑。
“湛青!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厉锐在旁边急得直冒火。又不敢提示,生怕适得其反。
“我的就是我的,有什么好想的!而且,我也真的是想不起来。”湛青却被今天这莫名其妙生的事端来搞得十分火大。
他本来被鞭一顿浑疼得要死,就够烦躁的了,且还无缘无故的拿着他的刀非要让他想是哪里来的。他从小就用着顺手的东西,怎么记得住是打哪来的。
但是这火气又不敢对着尹徵,他主人那里,冷着张脸,随时一副考虑着要不要死他的神,他能不怕么……
于是只好看向厉锐,问他,“我小时候就用它,你不也见过吗?!”
他这么一说,厉锐一愣,印象重叠,忽然想起来这把刀他确实见过的,所以第一次在宁家宁霖少爷手里见到的时候,才会有一很熟的觉。只是当时他以为,那是错觉。
所以他立刻就对尹徵说,“我确实见过,只是因为湛青那把刀,和宁家的刀,刀鞘完全不一样,所以没往一块联想过。他真的从小就用的,我哥也见过,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尹徵打断厉锐的话。他问湛青,“既然是你的,刀鞘什么样的?放在哪儿?”
“可能……是在猎鹰堂我家里,卧室床上。刀鞘普通,就是黑的那。”湛青颇疼搜刮记忆,“扎完宁冲,刀留在他上我就带湛兰走了。刀鞘肯定在我上的,后来把湛兰送回家,我换了衣服待了事,就来了。再也没有回去过。换来的衣服和刀鞘应该都在床上没动。”
尹徵于是对厉锐说,“打电话,让人取回来。”
厉锐立刻拨电话,安排人直接过去猎鹰堂湛家。
湛青着发疼的胃,心里也是窝火,这好端端无缘无故的,这么大火气。被鞭一顿不说,要把他勒死这也太吓人了,遗言都差没说上!亏了锐哥在场……还是兄弟靠谱。
“到底是怎么了?”他看看厉锐又再看尹徵,本就没明白状况,“我拿这刀扎了宁冲,不是早都坦白待了么?”
尹徵看湛青那一脸不知所谓的呆样,很想再揍他一顿。但看到他一被自己鞭来的伤,好像气也消了不少。把手里的金属绳放开,觉得勒死他好像也是于事无补。
他对湛青说,“你用来扎宁冲的那把刀,是我的。”
但凡宁家的男孩,生之后,都有一把刀。
这件事,要说清楚,就得往上数个十代八代的。
宁家在清末的时候,也是江南世宦大族,真正的书香门第,族为官作宰的,不在少数。宗族祠堂里,至今还保留着当年皇上御笔亲题的匾额,上书“世代簪缨”四字。
直至清末民国,还曾实业救国,过两代儒商。再后来家族迁居海外,生意至此便越越是跑偏,如今可能是一百火神龙都拉不回来了……
他们家里,很早有这么一个规矩,族但凡生了男孩,就要给这个男孩制一件刀,刀上刻他的名,取一个“男儿何不带吴钩”的意。
并且,这刀,还会在日后给他们说媒定亲后,三书六礼聘之时,放在聘礼盒送给未过门的媳妇儿。
这是宁家先祖在百多年前、大清朝都还未亡的时候起,就有的规矩,传承至今,依然保留。
尹徵手上的刀,正是属于他的那一把。
为了作为区分,宁家只有同辈人才会有同样的一把刀,唯一的区别,只是刀柄末端有一个很不显的暗纹雕刻,刻着他们自己的名字。
熟悉的人,用手随便一摸那个刻印,就能知是不是自己的。
这刀看来虽简约,却是个与宁家好的制刀世家单为他们定制的,纯手工打造,从工艺到雕刻,都有细节上的独特考究之。等闲之人,仿造不来,故而,除了宁家同辈人,世上也再无同款。
故而,对于自己的这把刀,尹徵绝无可能认错。
湛青闻言,却吃惊不已。
“不可能的……那明明是我的……”
他从小用着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湛青不信,
“你的?”尹徵问,“那上有你名字吗?”
“呃……没有……”湛青无语。
一把刀而已,嘛还要刻名字?又不是郭靖杨康,还要跟谁定个娃娃亲是怎么的?!
然而尹徵却说,“这上有我的名字。”
尹徵反手给他看,黑刀柄底端,不甚明显的一个角落,暗纹雕刻,“宁真”二字。
湛青接过来仔细辨认,确定是自己用来扎宁冲的那把刀无误。只是这刀他也用了好久好久了,久到自己本想不起来它的。但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刀上居然刻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少爷,这个事不能怪湛青,他又不知……”厉锐不不顾替兄弟分辨。
“闭嘴。”尹徵打断他,“你去。”
“少爷……”厉锐一百万个不想走。
“。”
“锐哥!”湛青也跟厉锐摇。厉锐没办法,看了看他,使个,警告他小心说话。这才转走了。
事到这里,不需要谁来给他解释,湛青是个明白人,已经知问题症结所在,也明白尹徵的怒意何来了。
如果这刀是尹徵的所有,上还刻着他的名姓,此刻被送回来,必定是宁冲家里那边已经认了这东西的主人是谁。
于是,这事在旁人里,必定就变成湛青拿着尹徵的刀,扎了他堂弟宁冲一个断绝孙,然后转跑到尹徵的地盘上躲风逃避惩罚。事,好像无形成了被人指使的一般……
这么一想,毫无疑问,扎宁冲一刀的这个锅,尹徵无论如何都得背了。
刀是他的私人品,若说他在扎宁冲之前,本不认识湛青这个人……谁信?!
所以,厉锐一走,尹徵问湛青,“你还有什么话说?”
湛青看看尹徵,摇,“我真的想不起来。”
而且,现在,其实就算他能想起来,也改变不了既成事实的一切。
“这就是你的遗言?”
“主人,您很生气吗?”
“不应该吗?”
“可是这把刀的事,不能怪我。”
“那怪谁?”尹徵居临看他,反问,“我吗?”
“……”湛青不知该怪谁,大概,命运之神吧,“您要杀我吗?”
杀了他,宁冲那边,就消停了,大概。
“你觉得呢?”
湛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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