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的全英文演讲里，钟于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卡着
讲完了最后一句话，最后一鞠躬，
提问环节。
最前排一只
呼呼的小胖手举起。
钟思谅人小鬼大，坐在钟于的位置上，一脸认真地举手，说他一句都听不懂。
同学们轰然大笑，教授起
站起，赞许地拍着钟于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让钟思谅把手放
，“小朋友有问题的话，课后让你哥单独给你讲。”
钟于现在研二，今天他有个课题演讲要
，可钟思谅却没地方去，于雅正带着钟婉于行去旅游，孙姝予要开会不能带小孩，姚平倒是有时间，但是上次他和孙姝予去旅游的时候把念念放到姚平家，听说第二天俩人就合力把姚平他爹的书房给掀了，姚平是主谋，念念是个瞎起哄的帮凶。
钟于提前发邮件问教授，家里的小朋友没人带，能不能跟他一起来教室里旁听。
他平时课堂表现好，人又聪明，教授本来就偏心他，当即答应来，只以为是钟于的弟弟。
只听台有人喊
，“老师！那不是钟于的弟弟，那是他儿
！”
教授：“……”
钟于彬彬有礼一
，承认，“嗯，这是我儿，叫钟思谅，小名叫念念，他妈妈……他另一位家
今天临时要去公司开会，所以我把他带过来了，谢谢老师。”
教授神
茫然，看着二十四岁的钟于一时间极其错
，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但当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睁着俩大
看向他的钟思谅时，又无比确认，嗯，是钟于同学的儿，简直一个模里刻
来的，尤其是睛，就是鼻不太像，鼻应该像妈妈。
钟于回到座位，让钟思谅坐他
上，大和尚教个小和尚，父二人连神都大差不离，正襟危坐地昂着，认真听台上的同学演讲。
课后，钟于牵着钟思谅往车里走，路上还不忘给孙姝予发短信，说他现在就过去。
孙姝予没回，估计还在忙。
钟思谅拉着钟于的手，突然仰着脸，一本正经，“爸爸，刚才你的老师问你，你为什么妈妈不说妈妈，妈妈要说家。”
念念现在三岁，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语言表达能力又跟不上，钟于费了劲才理解他的意思，收起手机，耐心解释，“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征求过我哥自己的意见，我们没有人问他是想当你的爸爸还是想当你的妈妈，我觉得应该和他商量一，让他自己选择。”
他们家的关系总是很混，钟思谅早就习以为常，他的爸爸
他的妈妈喊哥哥，他的姑姑也妈妈喊哥哥。
钟思谅又问，“今天为什么不把我送姑姑家啊……唔，是不是因为姑姑说话奇奇怪怪的。”
他嘴里的姑姑指的是姚平。
钟于突然停脚步，脸上的表有些冷。
念念怕了，怯怯地抱住钟于的大，要哭不哭地噘着嘴，他这副委屈卖乖，还带撒
的样很像孙姝予，钟于一看就心
来，有舍不得严厉批评了。
他蹲，平视着钟思谅，认真解释，“你姑姑她只是表达方式和我们不同，这叫特别，不叫奇怪，记住了？不要取笑别人的特别，因为她也没有嘲笑你的不特别啊。”
钟思谅突然哭了，凑上前抱住钟于的脖，委屈，“……我没有嘲笑姑姑，是姑姑自己说的，说她讲话奇奇怪怪，让我不要学，说会被人嘲笑。”
钟于叹
气，“好的，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但是姑姑可以自己嘲笑自己，我们不可以这样说她，她会难过。”
钟于背著书包，一把将念念抱起，路过的大学生朝这年轻的父二人投去好奇的一瞥，钟于
着
球帽穿着运动服，抱着念念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不像他爸爸，像他哥哥。
念念小小的
不住
噎，哭得不接气，其实钟于也没有很严厉地凶他，只是小朋友知自己错了事说错了话，拉不面又委屈，更多的是羞愧。
他一时间不知如何缓解这
绪，更不想在爸爸面前犯错，却不知犯错无所谓，毕竟谁都会犯错，钟于抱着他往车里走，只耐心地等待念念释放绪。
钟于和孙姝予在对念念的教育理念上奇的一致，要从小树立培养尊重他人的意识，可以
，但不能溺，学习不好没关系，健康就行。
导致钟思谅三岁了，字也不认几个，加减法
虎虎，在学前班里一骑绝尘——一骑绝尘的差。
学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
姚平一语成谶，孙姝予果然过上了去大学接老公课，再去学前班接儿的人生。
老师跟孙姝予告状，说钟思谅小朋友不好好写作业，还在班里大肆宣扬他在家不用写作业的光辉事迹，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恨不得全
揭竿起义，都不想写作业了。
老师义正言辞，“思谅爸爸，你们私怎么教孩没问题，可是这样让我们的工作很难行啊！”
孙姝予羞愧地和钟思谅一起站在老师面前罚站，被训到抬不起，心想这就是思谅爸爸的主意，钟于说了，他儿不用学习多好，
兴就行，不和别人打架就行。
钟于知后则十分淡定，怎么三岁就要写作业了，孙姝予趁机告状，“其实只是一些益智类的手工和简单的认字，加减法，真是的，你当年替别人写作业，现在你儿撺掇别人不要写作业。”
钟于不以为然，在征求了钟思谅本人的意见后，直接给他换了个学前班，父二人约定好，钟思谅不搞特殊，老实完成学校安排的任务，次他和孙姝予旅游的时候把他也给带上。
“你要学着适应和
啊。”
二十四岁的钟于对三岁的钟思谅这样认真解释。
然而上次见到钟思谅哭成这个样，还是在钟婉家，孙姝予烤来的小饼
先给了于行，没有先给他，钟思谅占有
作祟，直接拿鞋去丢于行。
于行不跟他计较，只笨笨地拍去上的灰，把鞋捡起来还回去。
钟于当时去差，不知这个事，是回来后听钟婉说的，当时孙姝予看见了，只当没看见，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批评钟思谅，只待一切结束后，把他单独叫到房间里。
钟婉一看孙姝予那表就知一会儿又要听见念念嚎啕大哭。
于雅正于心不忍，“念念还小，跟他说说就行啦。”
钟婉只摆手，示意念念的教育问题他们不能
手。
果不其然，孙姝予关上门，脱钟思谅的鞋，以同样的力，同样的位置，像他今天丢于行那样，轻轻扔到了儿上。
疼是不疼的，念念却直接懵了，哇的一声大哭来。
孙姝予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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