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兰德的见面由预定的半天延长到深夜,恰好夜深回家的斗场老板想要休息,昆廷与他见面的时间便顺延至翌日上午。
他与对方谈定了各种细节,签定同意书,脸色微沉地返回房间。
锡林在他身后说:“西垣的守卫军刚刚批阅了申请文件,将已经除名的战士卢斯卡.泰伦的档案发给我了。我粗略看了一下,他的危险度十分高。”
“所以?”
锡林绕到他身前,跪下来,手轻复少年的双臂,诚恳地望着他,“所以,恳请您引领锡林进入您的灵魂邦,让我的一部分暂时凭依在您身上,遇有任何危险,锡林能立即出现,护您周全。”
“凭依。”昆廷轻轻重复这个词汇,“这也是灵魂邦的用法吗?”
锡林看着小锁魂使用半认真,半好笑的神说:“感觉在玩解锁游戏似的。”
锡林的心跳加快,流过一阵心醉神迷的酥麻,严肃端正的五官柔和下去,弯唇,承认道:“凭依是拥有了骑士才能知道的技巧。”
“你为什麽不与我一起进去?”
昆廷轻轻靠近半跪骑士的唇,唇瓣启合的颤动和热气传到那含淡淡烟草气的厚唇上。
锡林抑制着压上去的鼓躁欲望,不敢擅动破坏主人的兴致,在极近的距离下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抿抿唇开口,“他那一类型的,调教期间不适合有围观者。即使我守在门外,以战士的五感敏锐,他也会下意识绷紧神经,无法真正放松,进入奴隶的状态。”
“当然,他配不配当您的玩物,还不好说。”一线冷绝在那片深宽的银色里,闪电纵行。
昆廷低笑,不再等待,侧身抹去最后那点距离。一吻落下,他的唇噙着甜意,目光却是探究,“昨晚,我问兰德变强与卢斯卡有没有关系时,你为什麽会惊慌?”
“……”
锡林的眼底暗沉下去,十分郑重地告诉昆廷,“若镇魂官与骑士的羁绊足够深,有少部分机率,其中一方死亡,力量会通过灵魂契约,给予生存的那一方。”
“其实同样的例子,您早遇见过了。”
昆廷金眸微睁,立即想到说:“……巴蜀勒王将阁下?”
锡林沉下眉眼,这为他深邃刚硬的眉骨镀上一层厚影,“是的,大人。兰德大人与巴蜀勒阁下同样,过去一直默默无闻,到了某个节点,却突然声名大噪,变得力量无边,无人能及。”
昆廷接下去,“那个节点,就是另一方死亡的时候。”
“所以,兰德的力量,是用爱人的鲜血浇铸起来的。”
他轻轻地说。
软玉般白皙的眼窝,被里面透出的冰冷镇住。
锡林微微一慑,拨开挡住少年眼角的乌黑发梢,“昆廷大人……”
昆廷知道他要说什麽,答应他,“嗯,凭依在我的灵魂邦里吧,我的骑士。”
两人十指扣紧,一泓浅绿色的镇魂之力如清水淌过。锡林率先站起来,为昆廷打开门,侧身,“锡林有点事要外出一趟理,请您允许。”
昆廷自无不可,锡林离开后,他拿着调教工具箱,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将缩在角落的那团颤栗的黑影收进眼内。
他走近去,觉得他应该是“病发”了。
兰德口中那种,远离镇魂官就会发作的残缺疾病。
灰发灰眼的逃奴跪在地毯上,浑身剧颤,双手不断扯自己的头发,死死捂住脑袋显然是陷入了恐慌,灰白的嘴唇断续地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
他藏在双手的影下的眼睛没有焦距。
耳朵,大约也是听不见的。
直到昆廷圈住他的手腕,五感中只剩感的卢斯卡立即表现出过激反应,疯狂地挣开来者的箝制,痉挛的大腿抬了一下,又乏力地跌回地毯上。
不要……
他不要再被捉回去……
继续忍受那种地狱的话,他宁愿死。
“……!!”
努力地张唇,却仍然寂静无声。
惊恐中的卢斯卡像被到绝境的野兽般开始自残,他把脑袋猛力撞向墙壁,边用手抓割胸腔,力气像要徒手把心脏剜出来似的。
昆廷眉心紧皱,无奈只能解开抑制镇魂气息的镯子。
“……?”
卢斯卡疑惑地顿了下,不敢相信地颤抖着靠近昆廷,带血的手指陷进昆廷的手臂,竟然开始能吐出嘶哑的音节,“……啊啊、啊……”
卢斯卡的背弓着前倾,露出尾椎不完全的奴隶烙印。
因为卢斯卡没有背对过他,所以昆廷到这时才看见。
他抽出手臂,用镇魂气息镇压失去冷静的前战士,边打开黑色的工具箱,拿出一条朴实的皮鞭。
执鞭抽落的同时,昆廷按着卢斯卡的心口,侵入他的记忆。
熟悉的失重感萦绕着他,在翻阅海卢森的记忆时,他也是于游离的上帝视觉。
他望向用锁链围成的擂台。观众在席上豪言落注,奴隶在场下生死搏杀。
这里是……兰德一度阻止他进入的地方,圆型斗场的最底层。
地下角斗场。
昆廷看见年少的卢斯卡,样子只有十七、八岁,他被押上擂台,他绑着腕套和护膝,来势汹汹地扑过去,任拳头和拳头磨砺出火星,掺着血珠像金粉一样高高溅起。
青年不知疼痛,施加暴行的冷悍与烫火般的愤怒错掺地融在那张淌血的脸上。
这场彩的表现赢得了不少观众的欢心,而卢斯卡因此被带到一位贵族老爷面前。
昆廷知道为什麽他会首先看见这段记忆了。
因为这是地狱的开端。
卢斯卡被押着跪下,在贵族老爷说了什麽后咧嘴一笑,“呸。你的嘴脸太他妈的恶心了,想老子帮你口?下辈子吧。”
那时他还带着少年的勇气和纯粹感,一切都还没有毁去。
他被几人按住,威胁的论调传入耳里,有人强行分开他的嘴,让贵族老爷把那根长满脓疮的腥臭东西进入,一点点塞进狭窄的喉管,撑开黏膜,把恶心乾呕的喉咙当成取悦自己的玩意。
“咳、唔哼……!”
卢斯卡愤恨得浑身发抖,皮下挣扎突出青色的筋络,唾液咽不下去,不断流出。
贵族老爷兴奋舒爽的涨红了脸,发出像公牛一样的咯咯笑声,却在下刻戛然而止,某种惊恐超越了痛楚,使他的眼睛睁得像见了鬼一样大,垂下头看,对上一双属于疯狗的灰眼。
屈辱驱使卢斯卡的牙齿获得撕拽的力量,贵族老爷看见有血从他的嘴里汹涌冒出,心里咯噔一声,他才明白这是自己的血。
--卢斯卡,把他的屌咬断了。
皮肉一寸寸被强悍的咬合力辗压,撕烂,血管和神经发出模煳的崩裂声,腥臭的血液疯狂地渗进牙齿,使青白尖锐的犬牙染上禽兽的残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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