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闻言回过了,漆黑的瞳猝然亮起一束微光,但转瞬即逝,仿佛被更的夜吞没。他微微勾了嘴角,却全无笑意,“白某好得很,不劳教主费心。”他话是这么说着,脸却更差了些。大约是被气的。
但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人,眸光微微闪动,仿佛还藏了一丝希冀,希望对面那人再说什么。
然而此时沈墨的脑满是浆糊稍微晃晃便成一团压儿转不动,又着实被白屿吓得不轻,一时之间当真忘了对方受过伤的事——虽说对方的表现完全就跟没事人似的,自觉记得教主人设已十分不易,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自然也就不明白白屿“要我主动讨要才能得来的那我宁愿不要,但我接受你的补救”的矛盾心理。
是以沈墨虽看对方隐约有些恼意,却不明白他到底为何生气,甚至觉得他气得莫名其妙,简直是在无理取闹——或许当真有些无理取闹。若换了上一世的沈墨、上一世的白屿,他尚能耐着好好与对方说话,些心思哄一哄。而今时不同往日,此白屿非彼白屿,他们的关系也并不亲密,沈墨便连哄都不哄,直接就换了话题,“所以你到底来什么?”
他不仅哄都不哄,话题还转得十分生,甚至语气还有些冲。
白屿闻言一撇过了,只给人留了个侧脸,薄抿,半晌一声不吭。
沈墨看着坐在他床沿只顾盯着地面神的人默默无语一阵,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慢慢撑着床榻坐起来,轻叹一声,“白公既不愿说,那便尽早回去歇息吧。”他顿了一,补充,“你伤得不轻,应该好生歇息,而不是如现这般……”
他还未说完,白屿忽而回过来,冷声打断:“你就这般不愿再见到我?”
伏月的天得很,万都被烈日炙烤,灼的暑气能一直烧到人心里,平白惹人烦躁,仿佛到了夜半时分,到了此时,人才能觉到丝丝的凉意。
白屿侧坐在床沿,漆黑的双眸直直望沈墨。凉薄的月透过雕窗棂斜飞而,照亮一线飞舞荧尘,落在他的面上、前,仿佛将一捧莹白霜雪揽怀,浸得角眉梢俱染上一冷意。那一张脸却是在此时得惊心动魄,举世绝。
沈墨不由失神一瞬,意识到自己竟看怔了,仓皇将视线稍稍挪开了一些,却猛然注意到对方的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他不由微微一怔,心,“白屿昨日没休息好么,偷还是摸狗去了?……为什么就算这样,他看着还是这么俊?”
就在沈墨恍神的这一刹那,竟叫白屿捉到了空隙,忽而欺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一把掌住人的后脑,一低便攫住了沈墨的。
沈墨猝不及防意识抬手去推,但他没推动,反而被对方伸过来的另一手将两只手腕一并扣住一齐镇压在被褥之上,如孙猴翻不如来的五指山一般,他使了吃的劲愣是没挣脱来,反倒将自己了一脑门的汗。没一会儿他便折腾累了,只好任由白屿肆意妄为。
白屿初时约莫是有些生气,连吻带咬,尖卷着人上渗的血珠贪婪地往里咽,犹嫌不够,又将人的到自己嘴。察觉到人的退意,掌住人后脑的手立时加大了力,而蛮横,隐约带着些愤的意味。对方挣扎得越厉害,他便压制得越狠,简直像是在驯兽。
而当对面松来,甚至有些予取予求时,他仿佛要将人拆吃腹的疯劲立时褪得净净,仿佛被踩了尾一般骤然发作,撤了束缚的同时猛地将对方推了开来,一双盯着对方的瞳漆黑如墨,简直比夜还要暗沉。
沈墨被他推得脊背往后撞了一床,不太疼,却将他激了些火气——原来人还可以这样,他拼命挣扎时对方也拼命地镇压,吻得人尖发麻,而他终于妥协甚至微微有些动时却叫人一把推开,用冰冷的目光兜泼了他一凉。
沈墨抬手狠狠一抹嘴角,将火气憋了又憋,正开说话却被对方抢白:“你又将我当你的师弟了?”
沈墨:“……”
沈墨一气梗在险些上不来,不由呼了一,抬手一指房门,“。”说罢他看也未看人一,迅速拉起薄被躺背过去,全上从发丝到脚趾都写上了“闭门谢客、非请勿扰”,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一推拒之意。
白屿却坐着不动,姿势变都没变,闷声不吭,连气儿的声音都压抑得听不着,脸上一片平静,整个人沉寂得像是一尊无悲无喜的神像,看着人的目光却又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一时沉寂。沈墨才从昏睡苏醒,此时又不知是气的还是的,了一汗,只觉满粘腻,哪里能睡得去,在外的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后的动静,心,“这什么鬼天气,好……白屿怎么还不走,我好想踢被。”
不知过去多久,沈墨觉得白屿再不走,自己都要给这破被闷病来了,忍不住贼似的偷偷将薄被一一往轻轻推了推。
就在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掀被时,白屿终于动了。他自怀取一方锦帕而后微微倾,将锦帕覆在沈墨的额上,在他额上来回轻轻拭。
沈墨一怔,意识地偏躲了躲,抬手扣住对方的手腕,“什么?”
白屿惜字如金:“汗。”说完便没了文,无视了扣在手腕上的力,竟是将人额上的汗一一去了,接着又顺着人的面颊缓缓往,一直到他的脖颈。
不知他手的巾帕是什么材质,冰凉丝,还带着一儿浅淡的清冷木香,味隐约有些熟悉。沈墨被他得很是舒服,仿佛上的燥与烦闷都被对方去了,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力将手放了来,微微眯享受着。
就在沈墨昏昏睡,白屿将手背轻轻贴在他额上时,沈墨忽而忆起什么猛地惊醒,抬手一扣对方的手腕,“这几日你都来过?”
白屿轻轻挣了一,没挣脱,便顺势抚上对方的面颊,冰凉的手指在上来回轻轻挲,咙里轻轻“嗯”了一声。
这几日,沈墨夜里昏睡时常会被醒,半梦半醒之间总觉脸上有一冰凉柔的事来回抚摸拭,还嗅到一清冷的木香。他先前以为是幻觉便未放在心上,此番看来,原是白屿半夜潜他房替他的,只是今日凑巧他醒来发现了而已。
沈墨讶然,原来他的青黑是这么来的。他想问为什么又想到方才对方不愿回答便住了。脸上来回挲的指尖存在明显,沈墨忍不住将人手腕推开,又偏躲了躲,随揶揄,“原来白公还是个惯犯。”
“看来教主恢复得不错?”白屿不理会沈墨的嘲讽,好脾气似的微微一笑,忽而俯来,双手撑在沈墨颅两侧,漆黑的瞳锁着他,压低了嗓音轻声,“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来什么。”
沈墨微微睁大了,还未及反应便见对方整个猛地压了上来,前视野倏尔一暗,随即双被人攫住了嘴,的蛮横地撬开他的齿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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