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就可以陪你一起穿白衣了。”
“……”
“怎么,你不兴?”到底还是察觉了谢忱的绪变化,宋绝稍稍退开,定睛望着男人。
原本宋绝以为,自己等到的仍会是沉默,却没想到谢忱竟应了一声。
“嗯。”谢忱垂看着他,声音淡淡,“我不兴。”
宋绝眉尾一挑,神微凉来,“如果是要责我心狠手辣,你不觉着有些迟了吗?”
“……”谢忱的目光幽了些,他心底罕有的负面绪被宋绝勾了上来。只不过在底转过两圈之后,又都压了去——
“我给你踏开阔明朗的关,你却总要剑走偏锋……”
“——我本如此。”宋绝打断了谢忱的话,同时微狭起漂亮的桃,似笑非笑地望着男人,“这么多年,你难不成是第一次知?”
——
那表神态,很有当年着小帐篷往他上蹭的无赖模样儿。
“对,我早便知。”
对这一切会发生的,他早在决定和宋绝在一起前,在看着彼时的黑衣少年踩着夕的余晖山去时,便已经有所预料。
而他便这样放任、助了这一切势的变化。
甚至直至此刻,明知宋绝在往那越来越陡的悬崖边上走,明知这路的尽总要有人摔去、可能会粉碎骨,他却好像还是……没办法拒绝宋绝。
或许便如父亲离世前提起母亲时最后那一温柔一样——到了那时,他回顾过往走来的一生,即便明知那叉的其一条前路尽是刀枪剑戟荆棘丛生,但见到记忆里的自己牵起了那个人的手走过去时,还是会忍不住莞尔一笑。
……你是我的劫数,知逃不掉,我便连挣扎一都省了。
“你笑什么?”
耳边有些恼的声音拉回了谢忱的思绪,他与面前黑衣雪肤的人目光对上——
“我先前并非因你不虞,而是因为自己。”
“那你还笑?”
“然后发现,与你相日久,毒已,无药可救,便不去想了。”
宋绝闻言跟着勾了角——
“那是。我已经拐回窝里的‘小士’,怎么也没有让他再跑了的理。”
“……”
两人又言了几句琐事,宋绝便了门。
绕过院几许,在一方亭,他停住了脚步。
宋绝面上原本柔和明媚的笑容,慢慢剥离了温度,最后只剩两目凉寒——
“准备好了?”
“是,家主。”
鬼魅般的影闪到了宋绝的后。
宋绝薄一勾,冷然笑语:“那走吧,……去见宋家的‘主母大人’最后一面。”
“……”
被暗无天日的幽禁折磨了太久,如今的焦云云上早就看不半属于过去的焦家二小、或是宋家主母的风姿气度。
苍老,瘦弱,毫无生气。
宋绝踏房,与那从陷的窝里来的仇视目光对上的时候,他忍不住朗声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
嘶哑的声音从如同老妪的焦云云吐。
宋绝收笑,走上前,“我只是有些慨……原来养尊优贵的宋家主母,到临死的时候,和我那疯母也没什么区别。她若泉有知,应当也会像我一样畅快地笑吧?”
——
宋绝早便疯掉的那个母亲,带着几十年的沉疴难愈,终究是没有熬过他大婚的第二年,便撒手人寰了。
听到宋绝的话,焦云云的目光缩了缩,面容虽恶,最后却没有辩驳,只嘶声问:“你今日是来……给我一个了断的?”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啊,主母大人。”宋绝轻笑,神冰凉,居临地望着女人,“我只是好不容易清算完了和宋家之间的那些故旧账,如今来找你还掉这么多年来的‘恩’罢了。”
室沉寂许久,佝偻在榻上的女人从嗓里挤“嗬嗬”的笑声,间或夹杂着止不住的咳嗽。
“栽在你手里……我早就知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场了……但承恩和慧慧都是与你血脉相连的至亲,当年绝你灵脉的事……承恩也只是受我指示——你能不能放他们一……啊?”
“血脉相连?”
如同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宋绝低声笑起来——
“连宋正德,我都没当什么狗血脉至亲……你觉着那两个欺辱我母十数年的好兄姊,我会放过他们?焦云云,你是从来便这么天真的吗?”
焦云云攥了的榻被,恶狠狠地望着宋绝。
不等她开,宋绝又:“我知,宋承恩与宋慧慧已经逃到了焦家去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一手指都不会落在焦家!”
“宋绝——!”
“莫急啊,主母大人,我话还没说完。——不只是他们两个,这些年你仰仗焦家之势,在宋家作威作福,焦家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助纣为,变本加厉——所以你尽放心,这焦家上,包括你那一双好儿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宋绝你这个畜生!你想赶尽杀绝?!你会遭天谴的你——!”
“何必要赶尽杀绝?我只需将焦家从世家序列除名,将焦家英力量废除——届时,你焦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自然会有无数的人蜂拥上来,要将你们焦家踩尘土里——如果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
宋绝轻声笑着,漂亮的桃尾微微勾起来,底却尽是凉薄之。
“只可惜,这赌注的结果,无论你还是宋承恩宋慧慧,都没机会看到了。”
“宋——绝——!!!”
床榻上佝偻着的女人疯了一样,披散发张牙舞爪地想要扑上来。
“家主小心——”
旁边护卫疾呼。
然而宋绝一动未动,甚至连都不眨,只岿然看着焦云云扭曲狰狞而逐渐拉近的脸。
“哗啦——”
一阵锁链声响起,扑上来的女人的被后绷的玄铁锁链地拉扯在半空。
从衣袖来的枯槁的手腕上,锁住了她的四肢的铁环了来,环的玄铁倒刺嵌了里,发暗的血滴在了地面上。
任凭她歇斯底里地挣扎,她和宋绝之间仍旧只余那不过几寸的距离。
然而就是这几寸的距离,却注定了是她拼掉命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与焦云云对视了几秒,看够了对方狰狞凶恶又扭曲失仪的丑态,宋绝心里顿觉有些无味了。
他角一撇,转便要离开。
然而跨去几步,他后突然传来女人不甘的嘶哑声音——
“焦家为了圣族,数代为为仆……谢大人绝不会……!绝不会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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