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
“你是……envy酒吧的那个酒保?”
“哎,真是荣幸啊,竟然能被宋绝大人记住我的份。”
那酒保这样说着,面上却全然不是“荣幸”的反应,反而透着无谓。
宋思年神一闪,“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世上事都有多面,只凭一人所言便判断的话难免有些武断……有很多事,还是要自己记起来才好。”
宋思年瞳孔轻缩了。
“……你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当然。”酒保耸了耸肩,笑笑,“不然,我何必要现在这儿呢,是不是?”
“如何?”
“很简单。”
“……?”
“一场大梦,足矣。”
第118章
……好痛……
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废!别挡着爷几个收拾柴火!还不一边儿去!?”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传来, 随后是重重的一脚踢在膛间——
“唔——咳咳……”
随着那积血咳, 铁锈味的血腥气在嘴里泛开, 地上佝偻着的少年慢慢爬起, 吐的血让他原本苍白的被染得嫣红, 他茫然地抬起,逆着刺的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破败而沾满了灰尘泥垢的黑衣包裹,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是世间罕有的容貌昳丽,因之前猛咳而氤上雾气的琥珀眸在苍白肤的映衬,更多了几分勾人。
之前脚的大汉一愣,随即不怀好意地冲旁边的两人咧嘴笑——
“别看这废一丁灵力没有,但生的貌相可真是不赖, 就连前几日惹得城世家里那些少爷发狂的青楼魁, 我看都比不上他一半啊。要是我们能……”
尾音未尽, 那大汉已是语气邪地笑了起来。
“李达, 你自己找死可别拖上兄弟们啊。”旁边一个瘦没好气地嘟囔, “再怎么废,他也是姓宋。就算他那几个嫡的兄姊敢往死里折腾他,就算我们踢几脚无碍,但他怎么说也是家主的, 你要是真敢对他怎么着……这事万一传去,辱了宋家门楣, 我保你死得灰儿都不剩。”
“就他,一个低贱疯丫鬟生来的东西,还宋家门楣?我看家主都不得他早死在哪个角落里!”
叫李达的大汉愤恨地说着, 言罢还朝地上的少年吐了一唾沫。但了这些之后,他到底还是避讳地看了少年一,便走到一旁抱柴去了。
……是了。
黑衣少年神渐渐清醒,一凉意取代了之前的茫然雾气,覆住了他的眸。
……我是宋绝,宋家第八代家主之,是家主当年酒醉误后府、了一个被府里老丫鬟收留的浪乞女后所生,更是这偌大宋府里,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修不灵力的废。
而鲜有人知,他修不灵力并非先天因果,而是因为七岁时他便被自己父亲的嫡女断了灵脉,那两人还以他的生母的生死要挟,不许他说。
就连此时他半死不活地在柴房里躺了一夜还有些低烧,也是因为昨日那兄姊俩闲来无聊,他供自己取笑玩乐。
须知此时虽非严冬,但也已秋,再加上他无法修习灵力、常年受人欺害,连普通人都不如,那冰冷的湖对他来说无异于刀削斧劈。昨日那一番折腾来,他一条薄命都去了七八,今日能有意识爬起来,已经是顽了。
“你这废还在这儿磨磨唧唧地作甚!”
耳边恶风刮来,已经清醒的少年意识向旁边闪避了。
踢了个空的李达一愣之后,大为恼怒,作势就要放怀里柴火上前踢踹:“你还敢躲?!——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废……”
他还没动作,便被旁边瘦拉了一把——
“李达,你怎么没个轻重缓急?今日是宋家的大事,耽误了祭礼,你看家主不扒了我们的!”
那李达面一变,随即悻悻地抱起柴火,“算这废走运!”他径直了门。
其余几个人也跟了去,唯独那瘦留在原地没动。
宋绝虽因灵脉断绝的缘故不能修习灵力,但天生五便异于常人。
察觉脚步声少了一位,他便抬起,轻眯着望向正站在光里的人。
对方正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
“……世家集会,今年到宋家主办,从今天开始,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会有许多家主都招惹不起的大人来到府,你切勿跑,更尽量避免与外人接,免得招来祸端惹家主发怒,可晓得了?”
瘦想象少年或惶然不安、或讷讷木然的反应,都没有现。
远比他想象平静的,少年慢而不讷地站起,面向他时,脸上已经多了一个舒和的笑。
“谢先生提醒。”
瘦听见那个少年这样说,眸仁透着清浅的湖似的漂亮。
“先生”……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这样恭恭敬敬地称呼他呢……
瘦飘飘然地走了柴房,绕过凉,等踏光地里时,那洒了一的意却让他突然哆嗦了一。
……怎么跟了邪似的。
瘦仓皇地回看了一,柴房里的少年已经不知了去向,而他的心仍旧悸然不安。
他不懂那么多大理,不然也不会穷尽半生仍旧只能在小小一个宋家个小小的事。
但有件事他是模糊知的。
——
在那样险恶的环境生起来的少年,若是还能对人那样貌似温和无害的笑容……不给他机会便罢。
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了机会,这宋府里,怕是天都要改换了。
“咕噜噜……”
摸了摸饿得瘪去的肚,宋绝苦笑了声。
从昨天昏过去被人丢柴房到现在,他算是滴未,也难怪饥辘辘得有些受不住了。
若是只解决吃问题,回疯掉的母亲住着的小院,总也能寻着些可能冻了的饭充饥。
只是……
探到湖边,看一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宋绝又直回。
若是这副模样回去,让母亲看见了,多半又是要发一阵疯的。
……还是找个地方拾掇一的好。
打定主意,宋绝脚方向一转,朝着另一条小路去了。
宋家很大。
尽没法和其他位居世家前列的大家族相比,但宋家的地盘想要绕上一圈,仍旧足够宋绝日夜不休地走一天了。
所幸他没必要绕一整圈,他只需要去宋家的后山、他从前最常去的那片小湖泊旁边就足够了。
以往每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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