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却最后还是没问。他没说完,楚瑜也就没有理会,她大约知他要问什么,可这不是她能知的回答,于是她没有言语。
推着卫韫从黑暗走来,一行人就到了医庐。沈觉得困了,沈无双和白裳送她去睡,卫韫便等在院里,楚瑜去拿酒和小菜。四个人打算吃喝着等夜最后的放天灯,灯火节最盛大、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放天灯。
卫韫一个人在廊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枯燥,便推着椅打算去找楚瑜,然而推还没两步,就听到了男人息着的声音,混杂着女糊不清的低呜。
卫韫猛地僵住了,一时觉得退两难,他这椅一动,必然要惊动两个人,可是不动,他又觉得有些尴尬。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停在那里不动,听见转角的两个人都息了片刻后,然后一声清脆的“啪”响过去。
“沈无双,”白裳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来:“我是你嫂嫂!”
卫韫整颗心起来,他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一耳光,不是打在沈无双脸上,而是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然而片刻后,沈无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知。”
没有了平时那份玩笑,他的声音郑重又平静:“如果我哥还在,我一定离你离得远远的。可是阿裳……”
沈无双声音哽咽:“我们……总不能跟着我哥一起葬了啊。人活着得往前走,你如果能接受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白裳不说话,她的沉默让卫韫也觉得,自己似乎在等一个审判。
好久后,白裳终于开:“无双,你可以喜我,是你的事。可是我过不去我这个坎儿,是我的事。我不会接受你,我也不会接受别人。话你放在心里,对谁都好。”
“你别我……”
白裳哽咽:“我知你这个人,从来是自己想什么就什么,可是你别我,行不行?”
沈无双没说话,好久后,他沙哑声:“好。”
片刻后,白裳匆匆离开,等廊再没了声音,卫韫抬,就看见沈无双转角走过来。
他神平静,面上没有笑意,瞧见卫韫,也没觉得意外,只是了,权当打过招呼。
卫韫垂着,沈无双和他错而过的时候,他突然:“你没想过你哥吗?”
沈无双顿住步,他扭过来,挑起眉:“怎么,你也要训我?训我罔顾人,骂我不知羞耻狼心狗肺?”
卫韫不说话,沈无双的每一个字,他都觉得是打在他脸上。
他看着沈无双暴怒声:“可你让我怎么办?”
“今日我哥哥若是活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我足当然不对。可我哥死了,他死了,我喜一个人,我妨碍了谁?我又伤害了谁?我喜一个人,我错了?”
沈无双提了声音:“要得了你们假假意,得了你们教?!”
“你哥的死,”卫韫嘲讽声,这话他说给沈无双听,但也说给自己听:“你倒是捡了便宜。”
“那让我死啊!”
沈无双暴怒声,他着拳,红着:“我宁愿死的是我!可人死了你要怎么办,人死了,所以我一辈不能兴不能笑不能喜不能喜人,你能你试试啊!”
“这世上哪个伪君不想着存天理灭人,可是灭得了吗?!人就是人,你他妈充当什么圣人啊!我喜她我碍着谁,我喜她,我没她,我就是喜她,我觉得遇见她是我这辈最幸运的事,也不行吗?!就算我有罪请罪,也该是黄泉路上我去给我哥请,你们一个二个,又算老几?!”
说完,他猛地转,大步朝着前堂走了去。
卫韫停在廊上,目光变化不定。
沈无双每一句话都在他耳边回。
他喜她,有错吗?
他不说来,他不言语,他静静等候陪伴,难一份喜,都容不吗。
他不是圣人,他灭不了人,喜一个人他控制不了,一个人他抑制不住。他只能画地为牢,将自己圈在这个小世界里,默默喜。
他喜这个人。
特别喜,又怎么样?
卫韫的手微微颤抖,脑海里无数思绪翻涌,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挣扎,也不想挣扎,他一直负重前行,一直耻于这份,然而这一刻,他却骤然想明白。
遇见她是这辈最好的事,他不羞耻。
或许有错,可是日后黄泉路上,他去找卫珺歉,这辈,他只能如此。
只是他没有沈无双的莽撞,他那些激动澎湃的心,全都藏在心底,他拼了命去抚平,让他安静去。
他在廊上歇了一会儿,沈无双又折了回来,他回过来,同他:“我推你过去。”
卫韫没问他为什么回来,或许此刻沈无双同他一样,需要找个理由,找个地方,单独冷静一。
两个人一起去找楚瑜和白裳,看见那两个姑娘视线现在视野里,卫韫突然开:“耐心一些。”
“嗯?”
沈无双有些疑惑,卫韫慢慢:“喜一个人没错,可你的喜若成为她的负担,这就是错。”
沈无双微微皱眉,没想过卫韫会同他说这些。
“你若喜一个人,你靠近她,陪伴她,守护她,”两人距离姑娘的脚步越来越近,卫韫微微勾起嘴角:“你可以试图去追逐她,但你得耐心一,你得让她心甘愿,一一察觉你的好。”
“那要是她这辈不能心甘愿呢?”
沈无双皱眉,卫韫面不动。
“不是喜吗?”
“喜这件事,什么时候讲过回报?你若一心指望着她一定要回馈你这份喜,沈无双,”卫韫声音平静:“这份喜,未免太过自私,也太过令人恶心。”
沈无双没说话,两人来到厅前,卫韫抬看向楚瑜,声音温和:“阿瑜。”
“你们来啦?”
楚瑜笑着:“我和沈夫人准备好了小酒,小七还带着伤,就不喝了。”
“没事儿,”沈无双从兜里拿一个小瓶来:“我给他带了药酒,不妨事。”
楚瑜看见那药酒,朗:“行。”
说着,四个人就到前堂走廊上坐来,一面聊天一面喝。
楚瑜酒量不错,沈无双和白裳都有心事,于是一路几大坛去,没一会儿,白裳就倒了,靠在楚瑜肩膀上睡过去。沈无双和楚瑜划着拳,喝着喝着,也倒在了一边。
卫韫坐在一边,慢慢喝着药酒,笑瞧着他们。
沈无双的药酒不大好喝,带着药的苦味,可是劲儿却足,卫韫尝来,不敢托大,只能浅酌。
而楚瑜喝了,她将白裳放到一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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