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淡淡的哀愁,把老许染得如痴如醉。
然后,又然后,这世界上有了我……和晚我七分钟生的许雁踪。
为了纪念那动的一曲,我们兄弟都以“雁”字命名,并分别叫“行、踪”。
小时候,像所有的双胞胎一样,我们穿一样的衣饰,修剪一样的发型,偶然对望,如同照镜,诡异非常。连我妈老乔都难以分辨清楚。
直到上了小学,我们才逐渐开始在言行举止上分扬镳。据老乔同志回忆说,学生时代的大雁,嘻嘻哈哈、总没正经,而小雁则神神叨叨、偶尔疯。
八十年代期,老许海经商,搞服装批发。后来起了品牌休闲服饰。我一毕业便了公司帮忙。四年前,老许因肺癌去世。我顺理成章接了他的班。
许雁踪是正经的服装设计专业,得过“兄弟杯”,在黎和波尔多办过个人作品发布会。他不屑于ROAM这些线的东西,自己走端路线,经营设计师品牌。业余在时尚类的电视节目上个脸,胡侃些行趋势什么的,或者在女读上开些个专栏,教人如何把自己打扮得别开生面。混到如今,人人见了都尊称一声“许老师”。
后来,裴非一锤定音地评断说,我与许雁踪本的差别在于:许雁踪是恬不知耻的艺术家范儿,而我是貌岸然的英范儿。
那天,许雁踪一路过来东张西望,用惯常的浮夸腔调吵嚷着:“许大雁,搞得不错,越来越有样了。”又指指后说“我带个小朋友过来见识一。”
这时我才注意,他后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看样应该还是学生。梳着极短的杨梅,没染没,穿着件黑白格的枕领夹克衫,拉链一直拉到。面是洗灰的工装,白跑鞋。没有任何首饰。那时他给我的第一觉是,这小孩真净。
这位“小朋友”认真地盯了我两秒,忽然一咧嘴,笑一小白牙,规规矩矩地自我介绍说:“大雁哥你好,我叫裴非。在许先生那实习。”
当时的我并没有留意他那达两秒的特别注视,更加没留意,他许雁踪叫许先生,却称呼为我大雁哥。
许雁踪故玄虚地拉着我过去,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问裴非:“怎么样,看看,我们兄弟俩脸孔得有什么不一样。”
裴非不易察觉地用尖轻了嘴,笑着说:“大雁哥的眉梢有一条疤”。说完用手轻抹了自己左侧的眉。
这是我们脸上唯一的不同。疤是我小时候和人打架,被门把儿磕的。现在已经很淡了,只是一条极细的,不眉。很多往许久的朋友都没察觉。
我冲着他和许雁踪说:“行啊,观察力啊,有特务的潜质。”
对于我调侃的赞赏,裴非只是淡淡一笑,仿佛那是他本该知的事一样。
刚聊上两句,莫妮卡披散发的奔过来,指着裴非问:“老板,这位是?”
我解释说是许雁踪带过来参观学习的。莫妮卡“唰”的换上贵优雅的嘴脸,和声细语地对裴非说:“你好你好,我是商品的负责人。可以叫我莫妮卡。是这样的,等新品发布的时候我们这边还缺少几位男模。你看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个忙”不等别人答话,又连珠炮似的说:“你放心,都是成衣展示,小场地。像你这样的正合适。走位也极简单。当然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的。钱不多,只是个小心意。你看你跟老板也认识,就全当看老板和许老师的面,江湖救急帮个忙。”
裴非安静地听着她说完,而后说:“可以”。
然后睛直望向我,笑着说:“不需要报酬,既然是两位许先生的面,我义务帮忙。只是我没经验,怕达不到你们预期的效果。”
莫妮卡喜望外,连声说:“哎呦,怎么会!怎么会!”不由分说拉着他去试衣服。
裴非没有辜负莫妮卡的殷勤。他材并不是十分大,但胜在匀称实。一般的衣服都撑得起。走路姿势舒展,表大方自然,全然没有一丝的犹疑瑟缩。在另几个被拉上去充场面的男职员陪衬,越发的金光闪闪神采奕奕。惹得我那些狐朋狗友们,极不淡定地在后面对着他指手画脚起来。
新品发布之后是代理商自由订货的时间。立刻有一群人围着裴非,要求他帮忙试穿没有展示到的款式。
三月天,大厅里的空调不太足。裴非要穿着夏装转来转去,耐心地等他们指手划脚挑三拣四一番。有时候还会义务地帮忙解释一设计理念和结构特。偶尔我不经意看过去,刚好碰到他的目光,他都会立刻回以一笑。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五多。终于告一段落。销售带着客去酒店吃饭。许雁踪号称要去接老婆儿,早走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便亲自开车送裴非回家。
时值班峰时段,路拥堵得烦躁。我们胡闲话着,从学校和家乡,聊到小吃和篮球,一路扯来,不知怎么就说到了。
裴非直截了当的问:“你现在,是一个人吧?”
我一愣,被他言了。细想想,他既然跟着许雁踪事,以许雁踪一贯的行,我那破事儿想必他也都一清二楚了。
我自嘲的笑笑。算是承认了。
裴非突然试探着问:“觉得我怎么样?”
这问题震得我差一方向盘脱手。我赶地仔细回想了一遍,确认今天以前,真的并不认识他。
裴非不理会我的反应,自顾自说:“是啊,这样说我也觉得很难为。不过,到底觉得我怎么样?行吗?”
我脑一时转不过来,有死机。赶快路边停车。一边叹如今年轻小孩的大胆直接,一边思量他的真实动机。是新鲜好奇?别有用心?还是看到我和老狗几个人谈论他,生了什么误会?抑或是藉此取笑我?
起烟,盯着他看过去,琢磨着那张脸,竟也真诚坦然,不像信开河拿我寻开心。哈,他的,既是送到嘴边的,我也懒得再装什么正人君。于是手往他椅背上一搭,视着他的睛询问:“你说真的?”
裴非抿着嘴。顿了一,又转换上轻松调的语气说:“就当咱们玩个游戏吧,你假装喜我。我呢,就假装成那你喜的人。咱们一直玩到……你真的喜上我为止,怎么样?”
这话把我逗乐了。一瞬间,竟有飘飘然的满足。飘了片刻,一气,憋住乐,半真半假地回答他说:“那就……给你个机会吧!”
然后,我们两个在尴尬而又暧昧的对望,一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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