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的尾音落,隔着薄薄的门板,两个同样白塔的人,如今站在不同的立场,相互对峙。
对方要的是繁缕上隐藏的秘密。
繁缕要的只有兰。
对方静静站着,面无表。镜和过的浏海,遮盖了他的神。繁缕握小刀,微弓,警戒的姿势。
繁缕盯着门,一滴汗从额边落。
他以前也是白塔的人。如果没有遇到兰,现在的他,或许和那人一样,会站在门板的另一,面无表。
所以,他完全可以想像对方的立场。
既然是白塔的人,应该多少看得,自己的发生了什麽。
对方没有一见面就来找他,而是经过几天,才来敲这扇门。这代表对方已经观察他一阵,并且经过熟虑得了自己的结论。
繁缕上有治癒疾病的关键。
对方刚才说:
“--我郑重保证,愿为白塔与全人类,献一切的智慧。”
“--我的脑是全白塔的脑,心是全人类的心。”
他猜测繁缕拥有“知识”,知抵御病毒的方法,所以说这些话来警告他,试探他。
白塔重视实验,实验带来数据,数据带来成果。而现在的繁缕,是最适合实验的白老鼠。
因为兰治好了他,因为兰生在他上。
繁缕自己非常清楚这一。
受到繁缕的绪,幼苗不安的蠢动。
--兰,我不会让你被捕获。
繁缕无声的对幼苗说。
--我们是一的。
--生死都是一起。
--所以,别担心。
门板两侧的人陷了沉默。
对方叹了气,正要说些什麽,忽然,一声音打断两边的对峙。
“你在嘛?”是领人的声音,他在质问对面的人。
门对面的人沉默数秒,冷冷回答:“什麽也没有。”
繁缕的脑飞速转动。他心想:很明显,那人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领人。
不只领人,对方八成谁都没有说,不是为了繁缕,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他想要独占这个发现。
我的脑是全白塔的脑,心是全人类的心──这句话也是笑话。
白塔倒塌後,繁缕过得并不好。因此他很清楚,一个只会研究的学者,不擅劳动和人际往,在一个不重视知识的松散组织,会是什麽待遇。
而对方显然想要改变这一,他想利用知识,在团重新取得地位。
所以他才一个人来找繁缕。
多亏如此,目前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他的敌人还只有一个。
接来的问题是,他该怎麽?
在他思索之间,领人的声音已经不耐烦起来。“不好好事,在这边偷懒什麽?”
对方迟疑一瞬,才挤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异常艰难,带着愤恨。
繁缕心想:可以利用。
领人骂了几句才离开,对方呼几次,声音才恢复平板:“繁先生,很抱歉我需要先离开。”
他的用语依旧保持正式和面,就像维护最後的尊严。他是一个有知识的人,和其他野蛮的家伙不一样。
为了这份区别,他可以很多事。
他盯着门板,说:“我次还会再过来。”
“希望次,我们能好好聊一聊……关於您发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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