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寅追上了一辆白汽车,叫停对方,等看见车上坐的人是一家三,且开车的男主人形瘦小后,他就知这不是自己要追的人了。
但信号确实是停在了这里。
调虎离山呢。
说不得真正的犯人是不是还在陆明琛的附近,又或者还没走远,现在返回仍有可能抓住犯人!
于是顾不上对车主解释,他绕着车走了一圈,便找到了车右侧后胎的毂凹槽里,黏着一块香糖。
他从兜里一方纸巾来,叠一叠把香糖取了来。
贺正寅执行任务时从来没怕过脏,之所以这么讲究还费个两秒拿纸,只因为这毕竟还是个证。尽他能想到,以那个犯人严谨的作风,就算留了指纹或者唾,也肯定不是其本人的就是了。
香糖已经变,但这个空气度倒还没变。贺正寅用纸巾垫着把香糖掰开,里面便是一枚黑纽扣状的发信。
回收了发信,贺正寅不再耽搁,立刻上车返回万相城。留车主望着他远去的车灯一脸莫名其妙。
要不是看贺正寅一气势骇人,那辆跑车也彰显着他们得罪不起的份,否则车主怕也没这么好说话就是了。
跑车疾驰在路面上,贺正寅的焦躁和略显繁杂的思绪都被捺在沉静的表面。直到路灯的一张脸从他的视野里一闪而过,刹那间的熟悉让他的大脑猛打了个突!
记忆还没有反馈给他相关讯息,就先一步反应,贺正寅立刻刹住了车,然后猛打方向盘,原路掉——并在这个短暂的缓冲,想起了那张脸是谁。
名字,他没去特意记住;但人,他记得是陆明琛第一次遭遇犯人时就在案发现场附近的那个保安!
而现在,此人又现在了第三次案发现场方向过来的路上……巧合?
A市这么大,哪有那么巧!
贺正寅之所以对一个不起的小保安都有印象,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有怀疑过这个保安,毕竟唯一在案发现场的“第三者”,格上又相似,本嫌疑就非常大。
尽看陆明琛给到的证据,以及他自己调查过的结果,都显示着这个保安本没有作案时间。
不过,等他调查,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一些关键证据可能早就堙灭或者模糊。他不会完全相信自己的调查结果,也不会完全信任陆明琛的说辞。
陆明琛对于合破案有明显的抵绪,虽然聪明但本也只是个商人,所以不够专业。就好比他不会偏信陆明琛每次提供的外貌信息一样。
所以,因着这份怀疑,之前他本打算亲自调查一那个保安的。
但陆明琛说他早就调查过了,确实没有问题。又看陆明琛隐隐很排斥他在这个保安的问题上究去——他猜测是因为该保安在救陆明琛时估计知陆明琛遭遇了什么,而陆明琛是怕保安说漏嘴才如此,便也就没有再追究。
然而这一次……
就算是巧合,他也要好好确认一番了!
车来,贺正寅就看到对方刚将挡光的胳膊放,觑着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贺正寅不禁心,如果真跟这人有关,那他还真是好定力了。
随即对方又很快从变故反应过来,手脚肌绷,方向把手,脚尖着力后蹉——明显是戒备他、随时准备拉开距离的样。
这倒不奇,大晚上来者不善,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而且竟还是对方先开了:“你是谁?李老板的人吗?”
李老板?不知,不重要。
“不是,我是……你等等。”
贺正寅又后退到车驾驶位旁边,从窗伸手去掏个东西来,然后把那红本本在江行面前打开。“这是我的军官证。”
在对方微微探确认证件信息的时候,他继续:“是这样的,就在你过来的方向,新二路的万象城里发生了一起案件,你有一定的嫌疑,所以麻烦合一调查。”
拿一张军官证越俎代庖警察的工作,贺正寅面不改地糊人,同时细致地观察着对方的神。
前半句话,他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短暂的惊讶。通常惊讶这绪不会超过两秒,短而快,超过两秒的都是装的——这里也没有破绽呢。
对方的惊讶很快又变为了心慌,急着澄清:“跟我没关系的!我只是从那经过,只在那等了会儿雨,警察同志!”
从来没惹过事的小老百姓似乎连军官和警察都没区分开。
贺正寅也不纠正他,心里还合计着,这人还真是从那边过来的。虽然方向是这个方向,但也过去好几个路了,谁也不能断定他就是这么一路直行过来的。不过这人就这么承认了也不能说他老实,毕竟有监控在,说谎才是真昏招。
“调查一就知你清不清白了,你先让我搜个。”
贺正寅靠近过来。
江行脸上狐疑,看看他又看看那酷炫的跑车。“你真是警察?”
“不信我们可以去附近的警察局搜,你要是不介意局的话。”贺正寅知,一般老百姓很忌讳局,哪怕什么事儿也没犯。
果然,对方摇。然后又犹豫了两秒,终究是从托车上来了。来就从外兜里掏手机在手里,然后说:“那你搜吧。”
为啥特意拿手机?估摸是他浑就剩这一个件还值俩钱了吧。不过等贺正寅搜遍全也没发现什么后,他还是要求拿过手机来检查一。
一看就是老手机了,估计俩钱都不值,密码也没一个,微信里只有个工作群有最新消息,联系人也不多,通话记录看不问题,连APP除了个消消乐剩也全是系统自带……
真是跟这人上一样一穷二白。
仿佛一就能看到底的、简单而普通的人。
把手机还给江行,贺正寅又盯准了托车的后备箱:“把箱打开。”
一直还算合调查的男人这却站着不动也不吭声了,贺正寅还看了一丝张,顿时更在意了。
他立刻朝后备箱伸手靠近,就被男人拦手截胡。
“这里面放了什么?你这个态度可就是在加重嫌疑!”贺正寅已经抓住了江行的手腕,一旦真了对方的真面目,他这便是抓住了先手。
江行的神很挣扎。随即转变为疑虑,似是过了这一会儿终于对贺正寅的份回过味来,又或者是企图用质疑的态度压不安:“警察同志,你看上去真的不像警察,我不放心。”
贺正寅挑眉。这说辞,似乎是只要能信任他,比如到局里去,他就能放心。所以显然不会是什么可疑的东西,更像是怕人觊觎的什么东西。
有了猜测,贺正寅便退一步:“那我不碰,保持距离,你把东西拿来让我看看就行。要是你还不放心……”他又退到了跑车前窗,这回脆把车钥匙了来,过来江行手里。
“现在我人也跑不了了,总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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