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太将他带到界,用他阵,设封大阵。
他亭亭立于火海央,四周围绕着无边烈火,日复一日地净化着阵的气,将其炼化为灵气,滋养着自己与那封大阵,在熊熊烈火生生不息。
直至千年之后,他在机缘巧合之化形,懵懵懂懂地走大阵。
他赤着脚,步履蹒跚,所到之火避让,便是过他的衣摆,也不能灼伤他分毫。
他漫无目的,不知归,茫然走了许久,直到他看见一个黑衣小男孩。
对方趴在地上,在他靠近之时,突然伸一只细却沾满血渍的手,抓住了他脚踝。
他吓了一,踢开他的手猛往后退,“呀!你好脏——”
说着他一个踉跄,一跌到地上。
对方冷笑一声,抬用黑黢黢的睛看向他,又忽然愣住,诧异地盯着他。
一瞬,黑衣小孩忽然咬牙捂住腹,蜷缩,痛苦地息。
“你怎么了?”他爬起来,蹲在他面前。
对方朝他伸了手,他觉得对方应当是需要他的帮助,于是也朝他伸手,轻轻覆在他压着腹的手上,“这里痛吗?”
对方忽然瞪大睛,伸去的手攥住他的衣角。
果然是在向他求救,那就帮帮他吧。
他发现对方腹有一团黑气,正在侵蚀他一颗白的珠,他本能对那团黑气到厌恶。于是在对方腹一株并莲,一朵缚住那团气,一朵护住那颗白的珠。
缚住气那朵莲瞬间变成了黑。
咦!好脏,他不喜。
不过,黑衣小孩脸上的痛苦好像减轻了不少,于是他朝对方笑笑,“不痛了哦。我帮你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关起来了。”
黑衣小孩低,手还攥着他的衣角,过了片刻才松开,从地上爬了起来。
“多谢。”黑衣小孩声音哑,盘坐起来,闭上了睛。
“不客气。”他笑着蹲在对方面前,又察觉到气息的波动,推了推对方,“你在嘛呀?”
对方睁望向他,“修炼。你不知吗?”
他歪着脑袋眨了眨,手指捻一纯净的灵气,问他:“你是说收这些净的气吗?”
“对。”对方黑沉的眸望着他,“这个叫灵气。”
“那我帮你呀。这个地方净的气很少哦,都在我这里呢。”他说着握住对方的手,将净的气渡了过去。
“够了!”对方忽然生气地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是喜这些……灵气吗?”他也站起来,仰看着对方。
黑衣小孩大声:“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他抖了一,眨眨睛看着对方:“你好凶啊。”
对方瞪了他一,转离开。他连忙跟上,跌跌撞撞地跑着。
“你别跟着我!”
“不嘛,你带我去嘛!你认得路对不对?我在这里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去,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闭嘴!吵死了!”
他捂住嘴,小声:“那我不吵,可以跟着你吗?”
对方没有说话,扭继续往前走去。
他立刻跑上前拉住对方的袖,“慢、慢一。”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但却慢了来。
他跟在对方后,走了封炼狱。
程接雨迷迷糊糊地想,师叔小时候真凶啊,怪不得大家都说他脾气不好。
……
盛云霄停在封炼狱之外,望着那片熊熊火海,抬脚踏了去。
第一次来这里,是七岁那年。
他在族人护送逃亡数日,早已疲力尽,却在那一刻才得知,原来魇寐灭他全族,只是因为看上了他千年难得一遇的骨与天赋,想用他来炼成真之躯。
所以屠杀他全族,在他一颗元,将他丢了封炼狱,要他恨,要他痛,要他堕,要他万劫不复。
然后炼成真之躯,成为他魂的容。
他在封炼狱垂死挣扎,对魇寐恨之骨。但仇恨与恶念却助了元的气焰,将他的灵一吞噬。
就在此时,他察觉有人靠近,立刻伸手抓住对方的脚踝。
却被对方一脚踢开,然后骂他:“呀!你好脏——”
他冷笑一声,是啊,他上沾着修的血,沾着族人挡在他前为他的血,沾着污泥与气,能净到哪去?
然而当他抬起,他看到一个一白衣、红齿白、眸纯净无辜的小孩,顿时愣住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净的孩?上蕴着菁纯的灵气,像一个活生生的蓄灵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问他:“你怎么了?”
丹田的剧痛提醒了他,他再次朝那个小孩伸手,心有个念驱使着他:杀了他,他上的灵气,痛苦就会减轻,杀了他……
然而对方也朝他伸了手,轻轻覆盖在他的腹上方,在他一株并莲,锁住了那颗元,保住了他的灵。
天真烂漫地笑着对他说:“不痛了哦。我帮你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关起来了。”
他攥了对方的衣角,垂,收回那些可怕的念。
他不是,也不想变成。所以他松开了手。
那是小师哥第一次救他,救他命,改他宿命。
他想知这个孩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现在封炼狱当,还拥有如此纯净的灵气,力量甚至比他还要。
可对方实在懵懂,宛如一张白纸,连灵气都不知,还傻傻地要渡给他。
又缠上他,不依不饶地跟在他后,跟着他离开封炼狱。
他太懵懂,仿佛什么都不知,看见什么都要问上一问。
“这是什么?”小孩伸手接着雨滴,新奇地望着他。
“你没见过雨?”
“雨?我住的地方只有那的东西,没有这凉凉的。”
盛云霄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住的地方”是封炼狱,无语:“……那是火。”
“哦,那这个也是雨?”
“那是河。”
“它们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天上的是雨,地上的却叫河?”
盛云霄被他问得不耐烦:“闭嘴!河就是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哦。”小孩瘪起嘴,低脑袋,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盛云霄看他这么委屈,又有些不忍,偏过脸别别扭扭地解释:“雨到地上,不就汇成了河。”
小孩立刻扬起脸,笑着:“我知了!河就是很多很多的雨!”
盛云霄瞥了他一,戳了一他的脑袋,“笨!”
就是这样一个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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