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听不听她话,有没有把她当老佛爷一样供着,敬着,让她迁就母亲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不得母亲跟韩家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就没人帮着母亲挑战她在窦家的权威。”
“其实不仅仅是母亲,老贼婆希望所有嫁窦家的儿媳从今往后都不要跟娘家有任何联系, 心甘愿的匍匐在她脚伺候她就好。”
”若有那不服教的媳妇儿,她通通以不守规矩为由日夜磋磨,若还不守规矩,就挑拨侄休妻。”窦勤愤愤不平,反正已经开始说这个话题,不如就将他平日里看到的听到的一脑儿全说来。
世上竟还有这人。
林悠算是开了界了。
韩霁问窦勤:“你说的那陈嬷嬷如今还在吗?”
窦勤:“还在。我是偷偷调查的,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她如今还在烟柳巷附近住着。”
林悠明白窦勤之所以敢把这件事说来,就是因为如今还有一个人证存活于世,他故意没打草惊蛇,把陈嬷嬷留着,就是为了等到有一日能作为证人来验证他的话。
韩霁盯着窦勤看了一会儿后,问他:
“你也是姓窦的,为什么不帮着窦家,你可知跟我们说这些的后果是什么?”
窦勤倒很坦:
“自然知。可我若不这么的话,我一辈都良心难安。”
“我父母去的早,叔伯婶们霸占了我家租屋,族里没一个站来替我说话,我七八岁就被送到这府里来讨生活,就算姓窦,可这里没一个人把我当姓窦的,脏活儿累活儿全指使我,饥一顿饱一顿,还日日受仆们欺辱,有一回母亲撞见了我被仆们欺辱,把我带到她院里,给我东西吃,帮我包伤。”
“那时候窦家想要她过继个儿在名,给她挑了好些族里有息的孩,她一个都没要,她跟那些人说的话,我一辈都不会忘——要过继也行,我只要窦勤这个孩。当时那些人的嘴脸我也记得,个个都在劝母亲,说窦勤这孩心儿多,年纪也大了,养不熟的,所有人都要母亲放弃我,是母亲持,说若不是我,她宁愿不认!”
“母亲把我从泥里拉来,供我吃喝,教我读书,给我请先生,学问,这才有了我如今的面。母亲真心待我,我若明知她有难还视而不见,岂非连畜生都不如。”
“窦家如何我不在乎,若非母亲在这里,就窦家这样的地方我一刻都待不去,连姓窦都是屈辱。”
窦勤知若不把事说清楚,很难让韩霁相信,所幸他也不瞒了,韩家的人是母亲最后的救命浮木,他不怎么样都要帮母亲把这浮木给抓住才行。
韩霁表示明白了。
当即唤来卢霆,让他安排人手跟窦勤去烟柳巷抓人。
如今事的关键就落在那烟柳巷的陈嬷嬷上,只要陈嬷嬷能证明当年窦家母的所作所为,那韩家就有足够的理由发难。
**
陈嬷嬷拿着个小烟袋从香楼的后门来,刚替一个怀的娘掉一胎,那娘不合,老鸨又心急,陈嬷嬷只得狠手,沾上了满手血,现在就算洗过两遍,闻闻还是有血腥。
把烟袋取来,香楼看后门的婆结着过来给她了炮烟,问:
“掉了吗?”
陈嬷嬷呼一烟气:“我手能有不掉的吗?那小贱蹄敢跟老娘犯倔,老娘让她一辈断绝孙!”
看门婆咧开豁嘴的牙奉承:
“可不是,整条烟柳巷谁不知,得罪谁也别得罪陈嬷嬷,您这一手,这后半辈差不多就等于断送了。真个不识好歹。”
陈嬷嬷一摇三晃的离开香楼,见她走远后,看门婆才对着她后背啐了痰:
“呸!早晚遭报应。”
骂完之后,看门婆‘砰’的把后门关上。
陈嬷嬷听见关门的声音,回看了一,只见这条烟柳巷后街竟空无一人,不过烟柳巷本来早上就没什么人,便没在意。
将烟杆在墙上重重敲了两,把烟灰敲来,一边把烟杆系回腰上,一边回继续走。
谁知刚回,就被一块从天而降的黑布给罩住,陈嬷嬷还没来得及发叫,就被人从外面揪住发髻往墙上狠狠的撞了一,撞得太狠,陈嬷嬷立刻就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被人捆着吊在一个废弃院的井上方,嘴里得满满当当,陈嬷嬷顿时吓得弹动起来,咙里不断发呜呜呜的声音。
大概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从外面走来两个蒙了面的人,看形都是男的。
陈嬷嬷在井上方扭动,咙里的呜呜声更甚,看那表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破大骂,总之讨厌的很。
只见其一个男的从地上捡了一,二话不说就照着陈嬷嬷的上去,接连了四五,陈嬷嬷才算老实,不敢再发任何声音。
没了声音,那人才把手里的丢,两人又继续到门边守着去了。
陈嬷嬷给吊了好一会儿,觉手脚都麻得不是自己的了,可她不敢吵,不敢发声音,生怕自己一声再次遭到毒打。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日越来越,陈嬷嬷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在她失去意识前,终于看见守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人站起,将院门打开,迎来几个华服男人。
陈嬷嬷眯着睛看着跟着破败院格格不的几个男人,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见过,然而她几乎要把想颠过来,也想不来这几个是什么人。
心明白,自己定是得罪了谁。
是娘?打胎以后死了,据说她死前搭上了个员外郎……又或者是杏姑?巧芬?
陈嬷嬷脑里一团浆糊。
那几个男人来之后,又有人送来一把椅,让为首那个面貌冷峻,眉如刀的年轻男人坐,其他人则冷面立于他旁,显然坐这位就是今天抓她来的正主。
先前拿打她的黑衣人把捡起来,站在一边,另一个黑衣人上前把陈嬷嬷嘴里的东西扯掉。
陈嬷嬷知再怎么疼都不能叫唤。
韩霁坐在椅上冷扫过陈嬷嬷,开问:
“知我是谁吗?”
陈嬷嬷颤颤惊惊的摇:“这位郎君,老,老不曾见过您,您,您把老放来,老这手这脚都快断了。”
见韩霁是年轻人,陈嬷嬷便想到用装可怜这招数。
果然韩霁看了看她被捆缚的手脚,对旁边带刀的卢霆招手,在卢霆耳旁说了几句话。
陈嬷嬷心大喜,就说年轻人心不杂,苦计装可怜最好用了。
只见卢霆走到困住陈嬷嬷的绳索旁,对一旁的手说:
“世说放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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