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恨死我们了?”林悠说。
韩霁耸肩:“我们就算什么都不,淑妃也不会喜我们。”
确实如此。
只要韩霁一直支持太这边,淑妃、德妃、良妃、贤妃和贵妃,都会将他视作钉。
“也是。褚三宝被抓,只怕淑妃要伤心一阵了。”林悠说。
韩霁却摇了摇,林悠不解:“怎么,我说错了?”
“只怕不止伤心一阵,也许我会让她伤心一辈。”韩霁说。
林悠总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啥?”
韩霁但笑不语,林悠通生寒,八月酷暑在韩霁这恻恻的微笑面前不值一提。
**
开封府大牢。
被谢绝探望,由太府的人严密看在黑牢的褚三宝已经绝望了。
这五六日来,他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天光,在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等不到任何人来探视,无论他是谩骂还是哀求,都没有人理会他,在这里他像是被彻底遗忘,脆弱的心被恐惧占满。
他每天贴在牢门旁,等着一天为数不多的脚步声经过,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一般。
忽然褚三宝听见了一阵杂的脚步,他没有听错,真的是脚步声,褚三宝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牢房门面的火光,他激动得愣在当场。
牢门被从外面打开,褚三宝乍见光亮,抬手挡住有些不适应的睛,两个官差来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押到审讯室。
审讯台后坐着一个悠哉哉喝茶的人,正是韩霁。
褚三宝看见他便想扑过去,但有两个官差架着他,褚三宝只好用沙哑且漏风的对韩霁嘶吼。
韩霁只当听不见,兀自喝茶,等褚三宝自己吼累了停,韩霁才叫人把他在椅上坐。
“褚家这些年在外作恶多端,你主动代,我可以让你少受一些煎熬。”韩霁一副与褚三宝话家常的姿态。
褚三宝闻言,大大的呸了一:“里休想从瓦酒力刀哇!(你休想从我嘴里话)”
韩霁眉微蹙,将茶杯放,对手比了个手势,纸笔就摆在了褚三宝面前。
褚三宝意识想把纸笔掀掉,只听韩霁凉凉:
“墨翻了的话,待会儿就放你的血写。”
褚三宝已经探一半的手犹豫了,愣了半晌吐一句:“里岗!(你敢!)”
韩霁冷笑:“你可以试试。”
褚三宝到底没敢拿自己冒险,但不掀墨也不代表他会妥协,他不说,也不写,反正只要熬着,就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韩霁像是看穿了褚三宝的想法,说: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左右多费些功夫罢了。”
褚三宝才不信他,翻了个白,看他还能编什么话来诱骗自己。真当他傻吗?把褚家的事儿都代了,那还有谁能来救他?
韩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将披风重新穿上:
“行吧。其实我不是很想问你。我自己查便是,你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褚三宝心上一,又要回那个黑不见光的黑牢吗?他当然很不愿,但韩霁以为这程度的威胁就能让他松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不就是黑吗?只要他熬过去了,等他去,定要他跪在自己面前歉。再说了,韩霁肯定只是说说,他想用这方法骗人而已,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韩霁默默将披风穿好,再也没跟褚三宝说半句废话,直接走到牢房门,对看守的牢叮嘱一句:
“去一筐蛇来,待会儿跟他关在一起,我衙门里事多,没特别的事不必回我。”
牢应声,褚三宝傻。
蛇?
什么蛇?
然而等他要跟韩霁问清楚的时候,韩霁竟然真的也不回的走了。
“建住(站住),哈吉(韩霁)!哈吉(韩霁)!”
褚三宝这才真的慌了,拼了命的想把韩霁喊回来问清楚,然而韩霁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无的背影。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的!
褚三宝在心里安着自己,韩霁一定是为了吓唬他!对,吓唬他!他不敢真的放蛇咬他的!呜呜,老天爷,他最怕蛇了!
然而,老天爷并没有听见他的哀求,因为在那些官差把他关回小黑屋之后没多久,就真的丢来一个筐,片刻之后,褚三宝的惨叫声响彻牢狱。
拍着门板哀求了大半夜,嗓几乎都哭哑了,官差怕真的闹人命,才半夜来到开封府宿所敲开了韩霁的房门。
“大人料事如神,那厮哭天喊地的要代。嘴里乌鲁乌鲁的,听不懂他说什么,待会儿让他全写来。”
太府的于将军最近也被调到开封府,他算是见识了韩霁这人的供本领,也没有多凶残,就是善攻心。
上回教坊司他刑讯童嬷嬷,童嬷嬷全上就只有一,却把她知的全都倒了来。
这回褚三宝更是如此,韩霁只是让人放了几条无毒的菜青蛇到那黑黢黢的屋里,就让之前还相当嘴的褚三宝哭爹喊娘的求代。
这等刑讯供的手段,幸好是在开封府,这要到了诏狱里,啧啧啧,于将军想想都觉得此人可怕。
韩霁打着哈欠坐在审讯台前,官差把吓得面如死灰,浑颤抖的褚三宝的拖来,不过短短两个时辰,褚三宝就像是被人光了气神儿的木偶,脸都被吓得有搐。
“我问什么,你写什么,若有犹豫和怠慢,待会儿放你牢房的可就不是菜青蛇了。”韩霁裹着披风冷冷说。
褚三宝连连,止都止不住,乖乖的将纸笔拿在手里,俨然一副好学生上课听讲笔记的样,只等审讯台后的韩老师开问。
审讯过程空前顺利。
韩霁的问题和褚三宝的答案,整整写满了十三张纸,里面问询容包括褚家这些年在外的营生,褚全宝放利贷,印钱;褚二宝开赌场,联合他大哥放贷;褚三宝就更别提了,类似张余这案,他上至少背了三四起,韩霁让他把涉案人员一一写在纸上。
褚三宝已经豁去了,他已经不了这些事和人被供去以后的后果,因为如果他持不供的话,韩霁会立刻将他再关那爬满了蛇的小黑屋里。
算了,他摊牌了,他就供来了,怎么着吧。
他被困在牢里神折磨了这么多天,外面那些人没有一个想着来救他,就连探视都没有来过,那些人不他的死活,他还什么那些人的死活。
要是汴京城里混不去了,大不了他就跟淑妃要一大笔钱回鄞州去,到那里当个土财主不也逍遥快活嘛。
有这想法在心里兜底,褚三宝果真是知无不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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