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娘又忙到现在啊。这位是……”
之前林悠告诉他们,自己是海氏布坊的染布师,他们便记了。
“我相公。”林悠介绍。
老婆给两人拿了好的杯碗来倒茶,闻言:“哦,这位郎君便是娘那去考科举的夫君啊。也不知考了没有?”
林悠喝了茶,看着老气腾腾的馄饨锅:
“了了。上就要当官儿了。”
老夫妻连声恭喜,很快两碗馄饨就给他们端了过来。
韩霁谢过后立刻尝了一汤,觉很不错,便吃了起来。
林悠见有行走卖吊炉烧饼的经过,给两人各买了一块烧饼,韩霁难得见林悠胃大开的样,很是喜。
“笑什么?我一天都没怎么吃,就是没吃饱嘛。”
林悠以为韩霁在笑自己吃的多,解释。
韩霁将她嘴角的烧饼屑屑了送自己嘴里,给她了嘴,说:
“我不得你多吃。瞧瞧这小脸儿,都瘦没了。”
林悠摸了摸被韩霁掐的脸颊,边吃边问韩霁:
“你说官家怎么会突然给太封官?”
太一直就不怎么受,近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建树,突然封官就很奇怪。
“自然是为了给太一个代。”韩霁说。
“什么代?”林悠舀了一勺辣加在馄饨汤。
“除夕夜之事。官家不想让人再提起,但太作为最大的受害者,官家得给他一个代。”韩霁见林悠的碗里被辣染红了,问:“辣吗?”
林悠喝了汤,说:“还成,你也加?”
“嗯。”
两人间自然而然的谈看着就默契十足,在摊位后忙活的老夫妻相视一笑,说:
“这年,像郎君和娘这般恩的夫妻少咯。”
老婆也跟着说:“特别是愿意更半夜陪娘来吃馄饨的郎君少!”
韩霁对谁都是礼貌有嘉,温文尔雅,闻言回:“您二老也是恩。”
老婆笑言:
“恩不恩的,一辈也就这样过来了。人啊,就那么多年活。总想着自己要更好的,可谁又能保证个更好?知知足足的找个可心人儿过日,有说有笑,有打有闹,乎乎的最好。”
两位老人一番话显得通透豁达,林悠跟韩霁相视而笑,韩霁说:
“您说的是。人一辈遇到个喜的不容易,得好好珍惜才是。”
☆、第 88 章
第八十八章
吃完了馄饨, 两人从馄饨摊一路牵手走回去。
西宋没有宵禁,所以尽是半夜三更街上依旧有不少夜猫在外晃悠。
两人从东街巷绕回御街,御街往北,两侧皆是民宅及茶坊, 街正就是集市, 夜间灯火通明, 很是兴盛。
林悠沿路看见一家糖人的, 颇兴趣,便叫老板照着他们的模样一个, 等候之时,便在旁边的珠摊位前打发, 摊位上的珠韩霁都不怎么看得上, 他想去珠宝首饰店给林悠买好的, 被林悠制止,挑了个带着小银铃的银簪,觉得很是别致, 让韩霁给她簪在发髻上。
她今日因为要冠,便只梳了个士髻, 银铃簪就只能簪在发髻带上,饶是如此也挡不住林悠臭:
“好看吗?”
韩霁溺回:“好看, 我家九娘怎么都好看。”
林悠听了, 正要付钱, 忽然听见南市传来一阵混,林悠回就远远看见从南边的集市跑来一群人, 前有个披散发,衣衫不整的姑娘,后面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莽汉, 手里有的拿着火把,有的拿着,总之一看就不像好人。
姑娘好不容易跑上了集市,一边跑还一边求救:
“救救我!谁救救我。”
有人不敢应答,见了她就躲;有人想问她怎么了,却被边人给扯开,让别多闲事。
那姑娘跑着跑着,在人群看见了衣着与其他百姓不同的林悠和韩霁,卯足了劲儿跑到他们跟前,拉住林悠的胳膊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
说着就要跪,林悠赶忙扶住她,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那些追她的莽汉们就到了跟前,那姑娘吓得惊叫一声,迅速想跑,谁知刚跑两步就停后退。
因为这些莽汉见追不到她,便兵分两路到前包抄,终于把那姑娘围困在间。
为首那人一短打,着膛和结实肌,蒲扇大的手掌上来就揪住那姑娘的发,不由分说抓着她就要走,林悠声制止:
“你们要把她带哪儿去?众目睽睽之,还有没有王法?”
说完之后,周围也有人跟着附和。
为首莽汉扯着那姑娘的手腕侧给林悠和周围围观的百姓们看,声气的说:
“王法?就是王法要抓她!”
林悠看到那姑娘手腕侧被烙了个‘官’字,意思就是这姑娘是官|。
“不是,我不是。我是白县人,我家……唔唔唔。”
那姑娘还没喊完就被那帮人捂住了嘴,为首莽汉旁边一个贼眉鼠的瘦个毫不怜香惜玉,冲着那姑娘的肚就踢了一脚,恶狠狠的警告:
“老实。”
被踢了一脚,大约太疼了,那姑娘整个人都有昏沉。
林悠看了一韩霁,韩霁说:
“若真是官|的话……”
显然,若是官|的话韩霁也没有办法,而周围人听说这姑娘是官|也都不敢再制止声。
所以,林悠只能睁睁的看着那姑娘被带走而无能为力。
周围还隐约听见有人在说:
“我刚就觉得那姑娘可疑了。原来是官|。”
“南边就是东西教坊司,怪不得了。”
林悠却低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韩霁见她失落,劝:
“这事不是靠一个人就能够改变的,律法如此,男获罪株连妻女,别太自责。”
林悠不是圣母心,当然知古代有古代的律法,不会在这方面太纠结,只是……
“我不是自责,我是觉得奇怪。”林悠说完,便将自己的手送到韩霁面前让他看。
韩霁将她手左右翻转,并未看什么。
林悠说:“若是官|,那女的手怎会那般糙?”
刚才那姑娘跑到林悠面前求救时抓住了林悠的手,接之,林悠只觉得那手十分糙,如果是官|,那在父兄获罪之前,她应当过得是养尊优的日,可那手的分明像是惯了活的。
韩霁未曾与那女接,所以不知林悠说的糙到底是多糙,也就无法正确判断。
他说:“兴许是……在家不受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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