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眉,并没有叫人去接那文件,反而说:“你帝国语说得不错。”
“我是使团的替补翻译。”因特面不改地解释。
“刚才你说,公爵谋反?”修问,语气惊诧而谨慎,仿佛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不会吧,是哪位公爵?”
因特非常肯定,刚才他要是慢说了一秒,这位皇后就要亲指责他们和霍顿公爵合谋,将他们扣了。然而现在他却问:不会吧?哪位公爵?
如此一来,就完全变成了他们联使团揭发谋反案,绝对不是皇帝猜忌堂叔暗调查。
至于皇帝大义灭亲,那也完全不是他不念亲,而是联使团当众揭破了这桩丑事,他想要宽容遮掩,从轻发落也不可能了。
原来如此。无论“谋反”这个词今天由谁说,对皇帝都是有利的……
因特抬望向那个纯白王座。隔着那层惊诧的面,他看到一双平静从容,掌控一切的黑眸。
第八十七章 和局
因特和尤尼走圣金的时候,外面光不错,对比大厅那照耀灼目的那位来说,甚至算得上是温和的光。
一路沉默无言。
直到回到公馆门外,护送他们的帝国士兵离开,因特才开。
他的第一句话是对团队里一个脸惨白的年轻人说的:“记清楚了吗?”
“大分。”那年轻人,虽然脸不好,不过正闪着兴奋的光,“主要是不能随便看,只能单一视角观察。”
不能怪他脸惨白,毕竟他就是前一阵病倒的使团成员之一,本次使行动,他的代号是“艺术家”。艺术家很重要,今天不能不随行,尤尼只好安排实际上很健康的医生替他留在公馆,占一个生病的名额。
别说帝国了,即便对于联的大多数政客来说,这个年轻人的脸也是完全陌生的。他不是任何一个明星政客,也不是年轻的军官,更不是什么科研天才。不过,如果是平时喜浏览虚拟社区的联年轻人,大概可以认这个人。
他是联虚拟社区上一位新兴蹿红的画手,最擅临摹实景,画与照片几乎无差,达到了以假真的程度,号称“人照相机”。
“没关系,能记住多少算多少,那个大厅不算特别重要。”尤尼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和顾问先生在后园里散散步。”
其他人识趣地离开了。
“要不要让他们把医生叫来?”因特问。
尤尼摇摇:“我没事。他大概没怎么力。”
“这不科学啊。”因特回忆着那一幕,不能理解地自语,“人为什么可以不靠任何设备隔空改变重力?”
“这事也不到我们来想。”尤尼朝正往公馆走去的几人的背影扬了扬, “那是‘科学家’和‘工程师’的工作。 ”
因特,两人相伴往后园走去。
“我以为今天不会这么快结束。”尤尼说,“至少,就霍顿公爵的问题,我以为我们会被皇帝和皇后刁难。”
因特笑了一声,问:“皇帝为什么要在那个问题上刁难我们?我们让他可以面地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争议法全是我们的,他是个完受害者。历史上哪里有掌权者手刃血亲不受争议的?你看他今天一副震怒的样,背地里恐怕不知有多兴。”
尤尼:“这个理我明白。只是,那个皇帝太年轻,从我们先前受的待遇来看,他的行事风格似乎很随心所。”
“他今天既然选择了接受了暂时的和局,说明他并不是个真正随心所的皇帝。”因特说。
“和局?”
“哦,这是总统先生发前和我谈话时说的。”
因特坐到园椅上,解释说:“你知,在棋类游戏,并不是所有的棋局最后都能分输赢。只要一方发起,另一方接受,那这盘棋就算和了,不分胜负。我们是带着换留学计划,基础工程援助这些议案来的,他们也心知肚明,而且他们比我们更渴望谈判达成。但是他们需要有个台阶。在先前帝国吃过不少亏的况,尤其是他们把前任大祭司和……”
说到这里,因特微妙地顿了一,但是他神自然地说了去。
“——和前任皇太的死算到了我们上。我们一到,皇帝就派人和我们谈合作,这似乎不好对民众代。我们这个时候立一个大功,成功揭穿了一个将要颠覆帝国的谋,对于皇帝来说是个台阶的好机会。如果他们首先叫破了谋反的事,我们当然就陷被动了,不过既然我们先叫破了,他也照样有别的利可图,又何必为了自己的不快,当众给我们难堪?你看,今天气氛缓和不少,他也承诺了议案谈判明天就正式启动,我们上就能坐来为各自谋取渴望已久的利益了,双方都满意,何乐而不为呢?”
尤尼在他边坐来,多少有些佩服:“学,今天能化险为夷,多亏了你。你是个很厉害的棋手。”
因特摇:“我并不是棋手,我不过是被总统先生委以重任的一颗棋罢了。这局棋开始之前,总统先生就预判了每一步的走法,我只是执行了他的指令。只凭预判就能和,总统先生才是真正厉害的棋手。”
尤尼:“学,你谦虚了。总统先生确实智慧,但他也无法预判的每一步啊。比如说,他只是说‘如果有第三方势力’,但不会预料到是谁,要以何形式谋反。”
“哦,那个说法是我修改过的,不是总统说的。”因特却说。
尤尼的脸微微变了,他说:“什么意思?”
“总统先生的第二条建议,原话就是‘霍顿亲王’,并不是什么‘第三方势力’。”因特嘲讽一笑,“当然了,那位不久前已经被剥夺亲王衔了,这倒是我到了以后才知的,消息传递还是有时间差。”
尤尼地了一气,沉声:“总统先生也太大胆了!那个公爵死前把这事供来怎么办?”
“他当然会把这事供来。”因特理所当然地说,“他拉拢我们,反而被我们揭发,他恨我们,临死前胡诬陷联,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算能遮掩过去,这也还是太……”
“学弟。”因特打断,“没有人谋反,我们怎么揭谋反?我们无事可揭,又怎么立功?没有功劳傍,我们怎么从帝国全而退?这事,你以为那个大祭司,那位皇后,他真的一都不知吗?他以前——”
他顿了一,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总之,这个霍顿亲王如果一都不想谋反,从最开始就不会和我们接。他本就有意皇位,又不是我们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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