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的名字 - 18

    18.

    顾程睿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过祝宜眠。

    他很了解附的毕业年级最后一个学期要封闭式理。第一个月过去，想得了还是要去看一，却也只是在校门外远远看一会儿就走了。

    第二个月他同顾江去欧洲差，本该任务结束就回来，方瑾苓却突然提想在那边度假散散心。思及她之前突然昏倒的事，顾程睿便也应。

    在佛罗萨住了小半月，两人就有些待不住了。

    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心怀异事，路过的景和人有几帧真正了？

    刚回来的一段时间，顾程睿不常在主宅住，加上工作忙起来，并未注意到什么不妥。

    直到两周后的一次晚宴上，他同姜俞相逢，一个问弟弟近来如何，一个问同桌过得好吗。

    顾程睿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稳住手没有将方向盘打偏，他顾不上后的人和事，一脚油门到了学校。

    此后再怎么问再怎么查，学校均以档案密封为由回拒。

    连姜俞都不知祝宜眠到底去了哪里。

    顾程睿疯了一样不顾一切找红了。

    他连着几夜待在祝宜眠的卧室里找他生活过的痕迹。

    那些买给他的练习册和书籍都净如初，有序地摆在书柜里，或许从来没有翻阅过。

    衣柜里还有很多衣服，大概是顾江差人买来的，祝宜眠不喜，以至于标签都还没摘掉。

    那个人什么都没留。或者说没有什么可留的。

    顾程睿这才发觉，祝宜眠好像是不属于这里的。

    方瑾苓本想睁一只闭一只，却不想他竟能如此明目张胆大费周章。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顾程睿坐在地上，背靠床边，他一直望着台上的一抹绿意，想象祝宜眠认真对待一株小草的样，“我还当你永远不会主动提起。”

    台的玻璃门开着，任由凉意侵袭，方瑾苓扯披肩。

    “他已经走了。”

    “走？”顾程睿缓慢消化她的用词。

    “他去国外了。”

    他反应过来，“所以你是为了拖住我？”

    方瑾苓觉得他的语气里像是在讽刺母反目，一时难受落泪，“别找他了，程睿，就当那些事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顾程睿没有回答，自言自语有难得一见的颓然，“他的考怎么办？他以后怎么办？”

    方瑾苓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人家聪明得很，考试，面试，全都靠他自己。到来最笨的是我呀……什么都看不来。”

    顾程睿一梗，“你知了？”

    “嗯。”

    但他此刻已经不想知她是什么时候、怎么知的了。

    顾程睿站起来，仍是面无表的样，“是他自己的决定？”

    方瑾苓艰难地，“是。”

    “什么时候……决定的？”

    “两三个月前吧。”

    “你帮他的？”

    “嗯……如果他不叫我帮忙，一个人搞不定的。”方瑾苓见他大有不死心之意，又说：“学校是他选的，房也给他挑好了，他早就好了离开的准备。”

    他沉默了。

    方瑾苓心里一痛，“他不喜这个家，你懂不懂啊。”

    顾程睿用力闭了闭。

    “还有别人知吗。”

    方瑾苓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只有我一个，他去了哪里也只有我知。”

    “你爸他，每年给他汇一次生活费，我再给一倍，学费和其他的都由我来解决，我不会短缺他任何一，他会过得很好，至少不会比在这里的时候差。”她娓娓讲述自己的方案，“别找了，好吗？让生活回归正轨吧，很快就会忘掉了。”

    顾程睿打断她往说，“这话是在劝我，还是你给自己的心理安？”

    方瑾苓一时哑然，脸僵，似是不相信他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你真是……你连公司也不想要了？”

    此时的顾程睿竟冷静得有些可怕，闻言也只是淡然抬，“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公司。”

    纵然母间没有爆发激烈的争吵，却裂了明显而清晰的界限。

    他心知此事不能全然怪于方瑾苓，生气的不过是那人竟联合他的母亲一起瞒着。

    祝宜眠太会隐藏自己了。许多事连他也骗了过去。既能走得如此决绝，是否此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事？那一声“哥哥”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第二天顾程睿一早驱车门，此后这一年里方瑾苓都鲜少能在主宅看见他的影。

    他在事世上变得越发凌厉，面上总是拒人于三尺之外的冷淡。

    除了偶尔去陪伴外公，其余时候的顾程睿永远于工作状态。

    方成礼曾对顾江夫妇俩怒斥：“把程睿成了这么个冰冷的机你们兴了？”

    方瑾苓把他的变化都看在里。她的儿一直都是很能独当一面的，但他的成和大依然显而易见。

    他在自己什么呢？

    她无从得解。

    但那么骄傲的顾程睿，竟在第二年的除夕夜醉酒之后脆弱地央求她把那小孩的地址给他。

    她只有这一个独，怎么可能不心疼，却还是狠心，站到德的制俯瞰他，“他已经和这里割离了你明不明白。你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都不会好的！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你放手吧，我不会给你的。”

    自那次之后顾程睿又恢复了原先的清冷自持，没有再提及任何一句与那晚失态相关的事。

    但他差的次数更频繁了。

    方瑾苓查过他的行程，几乎每一次飞往国不是差就是被方成礼叫过去的。看起来确实已经同那人没有任何集。这个结果让她稍稍安心。

    祝宜眠离开的第二个节，他们照例去了纽约。

    方成礼对亲生闺女再了解不过，也不止一次打趣她：“之前不是都要放了？怎么那孩真的走了你又整天忧心忡忡的，舍不得了？”

    方瑾苓也只得叹气。

    这两年的正月初七，顾程睿还是会选择提前回国，明明已经没有人在那个家里等他。

    她也不再阻拦，只是总会想起那年冬天摄像拍的画面。哪怕当时的设备和记录都已销毁，那件事也不是能轻易淡忘的。

    ＊

    “小鱼，等等我。”

    祝宜眠推着大行李箱艰难地跟在一个男人后面，两人匆匆穿梭在航站楼。

    姜俞停来接过他手里的拉杆解救他，“你看看你，平时不运动不晒太，那么白有什么用。早就让你把箱给我，我又不是拿不动。”

    “那我这不是想帮你分担一嘛，谁知你装的什么东西这么沉，你不会是那天逛博馆的时候把咱老祖宗的文装去了叭。”祝宜眠扯了扯遮到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