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买骨 - 分卷阅读64

    这等小人之为，简直叫人不齿！"

    这话说得刻薄，饶是修养之人亦会面不虞。然而季桑反倒笑得妖娆，他从青石台上来，两三步走近殷朱离。常留瑟立在边上，却见他脚印沉，经过之竟被劲溶一片光。

    季桑贴近了殷朱离，戏谑："你越是辩解，越是生气，便越是证明有事。我只是个心儿，喜叫有趣味的人凑作一堆。你若不喜，好好的叫我不说就是了，如此大动戈，反而叫人疑惑。"

    殷朱离平日并不是鲁之人，方才的动作已经算是格，于是面对着季桑的讥讽倒也再没有别的动作，只铁青着脸把低。偏那小季是个不懂得退让的主儿，见到殷朱离沉闷了去，愈发得寸尺地攀住了椅，追问："你说我是个兴风作浪的玩意儿，也是通过面相看来的？倒是和我仔细说说。"

    他越凑越近，似乎是想要嗅闻鲤鱼项间的香。殷朱离自然是厌恶地别转去，然这更方便了小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上其手。鲤鱼最后终于无奈地推开小季纠缠的双手，正：

    "兴风作浪未必需要从面相上看来，虽然我不知你是何营生，却嗅得你浑血腥。即便是刻意隐藏自己的想法与用意，但举手投足乃至面容神态之依旧会显一些痕迹。"

    "我是看守义庄的，自然会有血腥味。"季桑努起了嘴，似乎对殷朱离的这些结论不以为然，"至于你说的举动神态之类，既然如此神奇，那你又为何看不那和尚对你的谊？"

    话题突然又绕回到了和尚的上，殷朱离立刻又怒目而视，不待小季接去说话，主动贴上去威胁：

    "就好像黑影永远无法成为本，而你这暗人的真面目，终究还是会被识破。我若是你，就早早离开此地，不要等人与你起了冲突，让昔日的好友成为陌路。"

    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却于不经意之动了季桑心的某个界限。他竟立刻收敛了笑容，主动贴了上去耳语："这句话，在你之前还有两个人也说过。"

    殷朱离依旧怒气冲冲："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季桑眨了眨睛："说到那两个人，第一个人我，第二个人我恨，至于你......"

    院外隐约有人经过的响动，季桑便没有再说去，转又挂了痞笑在脸上。

    常留瑟一直立在不远的屋檐，二人的对话如数收他耳。唯有季桑所说的最后那句话过于轻微，而人又正巧背对着他，一都看不什么端倪。

    他便有些不知所措地立了一会儿，直到季桑过来拉了他的手往外走。

    "主人都不待见我们了，还留在这里什么？快走罢。"

    常留瑟这才如梦初醒，随着他去，心又有些懊恼：那好不容易才修得的和平共，只恐怕要被小季这趟浑给破坏了去。

    了院落，季桑的笑脸立刻垮来，低着冲在前面。常留瑟第一次见到他还有这表，心一赶上去就要劝。

    "你也别劝我。"季桑恨恨，"刚才是谁还不得那火烧得更旺一些的？那时候倒不劝我了，可见也不是真的好心。"

    常留瑟被他这番话诘得哑无言，半天才勉分辩："我、我，我也不过是小孩脾，想借了你的，些恶气罢了。"

    季桑冷笑："你也会拿‘小孩'这三个来挡箭牌了？那就更不得小看了。"

    第060章

    常留瑟横竖说不过他，脆苦着脸粘上去耍赖。季桑也不是真生气，没多久便反过来揽了小常的腰，半真半假地说："你只要信我是真对你好就行，臭鲤鱼说的那些破话，你可不能相信。不然......"

    常留瑟不等他说完，立刻如捣蒜一般。小季这才又见了笑容。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前走。穿过了几个月门，慢慢驻步在游廊里面。

    "这倒寒才是真正的厉害......"

    檐外朔风又起，卷着细小的雪片飞舞，天冷得叫人恨不得缩成一团，两人于是慢慢抱成一团，季桑难得也觉得寒冷，两腮冻起均匀的妃红。常留瑟联想起他与那归尘主人都是面苍白，如此冻一些血，反倒觉得更好看了。他正想要说这个想法，却见小季突然又来捂他的嘴，又指了指不远一扇虚掩的木门，气声："嘘...又有人在说话。"仔细听了一会儿又补充，"......是垂世君与那臭和尚。"

    诃和尚从殷朱离来，在遇见垂丝君。和尚暂时无可去，便以约定作为借，拉了垂丝君讲那佛法空。垂丝君虽然反于他的用意，但碍着殷朱离的面，不直接的拒绝。只随敷衍了几句。

    谁料那和尚当真起了兴，更一步劝："施主造业太过，今生今世恐难赎清，不如趁早退隐世。尚能祈求来生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