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买骨 - 分卷阅读57

    那里，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先斩后奏？

    既然已是迟了，那便脆来个船到桥自然直。一切权到晚上再说。

    申时末，常留瑟从山宅去，城里街上已架起左右两排竹竿，系了彩绸，挑着各式各样未亮的灯笼。他一直穿过城，来到东向城门，天这时开始晦暗。

    他系了匹，团手立在冷风里，一直等到守门的呼了两遍"关城门了！"，这才隐约看见远驿上行来风尘仆仆的两个人影。

    殷朱离坐在藩篱边的一株梧桐树，光秃秃挂了一片棕褐的刺果--一如他现在的心。

    常留瑟骑着缓缓过桥而来。

    "今天怎么来得晚了？"他不客气地问，一边看小常将匹牵藩篱，又拿来一条毯搭到他上。

    常留瑟笑："城里正布置灯会，走街的人也多，于是就迟了。"

    这城并不大，即便是肩继踵的程度，横穿也不需要半个时辰。殷朱离想见这其该有猫腻，却也懒得与常留瑟计较，只吩咐："我们走罢。"

    常留瑟应了声，绕到后推动椅。二人过了桥，朝城里走去。

    虽然已过了立，酉时的天却还是早已沉若墨染。小城街上各灯齐亮，共同跃动新年烈的光景来。

    常留瑟推着殷朱离走过最闹的街，小心避开熙攘的人。垂丝君嘱咐他今晚带殷朱离到山宅过节，然而若要谈论元宵的气氛，又如何比得上前这条五光十的街。

    "殷大哥，我主，咱们不要这么急着回去。"常留瑟从后面探说，"山上冷清得，先在这里凑个闹可好？"

    殷朱离嘲笑他少年脾，再看满的灯，却也多少有些害怕山里的寂寥，于是与他约法三章："你且去玩，但是猜十个灯谜就要随我回去。"

    常留瑟痛快地应了，一边推着殷朱离到竹架面，专寻那些别人解不的灯虎来猜。

    殷朱离坐在椅上，够不着灯谜，抬尽是行人的前后背。少时就觉得无聊，兀自推了椅到暗，静静看着大家嬉闹，却也觉得平和而温。回想起自己府的冰冷，心里又不自觉地期盼起了某个人的到来。

    他只是叹了一会儿；回神过来哪里还见常留瑟的人影？殷朱离左右张望了一阵，又抬看见月上半天。他不准备寻找或者等待，很脆地推着椅朝城门而去。

    街的尽，灯火立刻暗淡落去。四里只挂着五、六盏寻常灯笼。几个走墙的妇女边走边叨念着祈福的语句。地上剩一地爆竹的红纸，空气残留着火硝的气息。

    殷朱离摇着椅，在一地节的碎屑上行走。约摸行了二三十丈的距离，隐约看见前面有一个影，匆匆忙忙像是在寻找着谁。

    周围不甚明亮，殷朱离的双却在瞬间被那一破旧的袈裟刺痛。

    "诃......？"

    他试探着叫这个名字，声音不大，但四周很静。

    他看见那袈裟停住脚步，转向这边端详。然而等到看清了殷朱离的面貌，却突然转过去--竟是想要跑开，且几步就逃了影。

    坐在椅上来不及追赶，殷朱离只能大喊一声："和--尚！！站住！"

    那大的背影抖了一抖，但确实停住了脚步。

    常留瑟看着殷朱离走街，季桑也已将诃和尚留在了城门附近。剩的见面便只能听凭自然。

    "我真不明白，你让他们两个见面，对你究竟有什么好。"

    小季立在角落，手心里攥着常留瑟分他的一粒胶糖。他咯咯笑着剥了糯米纸儿，用指刀切了一半回小常嘴里。

    常留瑟伸卷了糖，困惑地回答："最初是想看他们的好戏，可是越到后来，就越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小季自己吞了另半粒，不不慢地说："你想不明白，我倒是能够替你想明白呢。"

    常留瑟笑："你倒是帮我解释看看。"

    小季："我说啊，你就是心，吃苦不记苦。别人损你那么多，你转就忘了；反而倒替人家起媒人来。"

    常留瑟反驳："我已经叫他被那些混混欺负了。算起来倒也应该扯平了。"

    季桑嗤笑："小常啊小常，要我说这笔帐还远远没有完呢。你想想，这事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认为那殷朱离为什么凭空就认定你是一个歹人？"

    第054章

    小季："我说你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