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买骨 - 分卷阅读23

    常留瑟看他又变来，方才如梦初醒地委屈："我为什麽要学这个？"

    "为了他啊。"小季贴到他背後，诡笑。

    青瓷罐里装的是防腐药，垂丝君要了去自是为了给死人防腐。至於是什麽死人，小季知却不说，常留瑟也不敢多想。只安自己天怎可能有那样荒唐的事；又想既然本领是他学了，横竖都有见到尸首的那一天。

    往尸里药并非纯无技巧，人上的经络位，血脉骨骼都互相关联，要保尸首不腐，便要那药填每一丝血。这其的力与分量，拿错一分便要前功尽弃，所幸常留瑟天资聪颖，小季又一刻不离的指著，步神速。

    青年晚上提心吊胆地对著形各异的尸首，白日里放松後便睡得不省人事。垂丝君看在里，心里也薄有几分歉疚。以是常留瑟两次有心无心的走错房门，一尸味地摊错了床，男人也没有过计较。

    第021章

    "过了今夜，这功便成了八九。"小季伸手指勾了个数，又望了常留瑟，低声，"可是你似乎并不兴。"

    常留瑟摇了摇；"许是累了。"说着，便放脱了手，抬看那仅糊着薄纸的窗棂，已透鱼肚白。

    他转问小季，"明天还要来么？"

    小季："最后一天了。"又反问，"垂丝君最近如何？"

    常留瑟只摇。

    小季："可你上有他的气息。"

    常留瑟苦笑："睡错了几次床，多少沾了些。"

    小季突然又诡秘地笑："你喜他。"

    常留瑟忙心虚地掩饰："哪有的事！"

    "人上，说话的不只是嘴。"小季说着，舒展了一右手小指，上面包了银打的指，尖儿特别磨过。平日里用它解剖尸首，只微用力一划，便拉开白白一片。"你虽没有说半个‘喜'，但看着垂丝君的那神，肌的张，血突与经络的动，甚至是血动的声响--哪一个能够逃得我的睛？"

    这话又说得血腥，常留瑟觉得自己不要说衣服，就连也一并扒光了看得通透。又想活了这些年，竟一次遇见言语上能压制自己的人，不由生一新鲜之。

    小季似是又读懂了他的心思，愈发贴上来，妖娆地笑："其实我看，你不仅心仪了垂丝君，也对另一个人动了思量。"

    常留瑟诧异："连我都不知仅还有一个人，你且是谁？"

    小季酥了骨地媚笑："我啊。"

    常留瑟实实在在地惊了一，瞪大睛："哪有的事，你莫要消遣我。"

    说着便要挣开。却没料到小季蛇一样粘了上来，凑在他耳边气，又低声："你看到我的时候，心之音，血之音，那骨与肌的动作也是妙......"说到一半却没有了动静，竟是完全陶醉在了回忆之。

    常留瑟背上已了几冷汗，正要悄然脱。耳边却听一阵银铃响，蛇竟也从木上倒缠来。小季听见了声音，抬抛了眉给那条蛇，笑："以前这么多人，也不见你来凑闹，看来是真喜小常了。"

    这边常留瑟早怕又得合上去，只觉温凉的一绳慢慢在脖上，接着是小季一双冰冷的手贴上来。同蛇尾一衣襟里胡抚摸。

    常留瑟虽肖想着垂丝君，对于事却尚是白纸一张。他闭着抖得厉害。嘴给反反复复地亲了，也完全不知究竟是人嘴还是蛇嘴轻轻过，所过之激起一片寒栗。直僵成一块死木，比寿材里躺着的还不可救药。

    黑暗，只听小季抱怨："如此不解风，怪不得连垂丝君都钓不到。"他正说着，屋外突然一阵风过，竟传来阵阵衣袂挲的声音。小季慌忙放开常留瑟，指尖劲气弹开屋门，正看见垂丝君一袍，负了手立在跟前。

    常留瑟听见响动，也睁了，待看清楚来人后反而愿自己没生睛。倒是小季狠狠拍了一记他的背心，推了门，又轻声：　　"先者为主尔，真正便宜你了。"

    蛇最。季桑的脾，垂丝君怎会不知，凡看得落的都要尝一。常留瑟何等致的人，自然不得幸免。之所以造成今夜这个状况，也正是因为垂世君一时的退缩，送羊了虎。

    他看见衣衫不整的常留瑟被推过来，间突然觉得酸涩，也不再与小季打招呼，只揽了青年的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