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 - 第九章 医生

    陆今迟缩在被里，鸟似的不停发抖，只一双懵懂的睛，噙着一汪泪，呆呆地望着陆成宴。然而陆成宴最见不得的就是他现在这副窝模样！

    小时候明明玉雪可，手里拿着玩，摇摇晃晃的追在他后面，声气地喊哥哥。这才几年不见，竟成了不知廉耻的小婊。为了几个烂钱连脸都不要了，上赶着脱给陆镇那个不正经的老东西摇。

    他这两天忙着在外理事，就这么一眨的功夫没看住，小婊已经和老东西谈拢了价钱，自己拍板主把自己给卖去了。陆镇是真疼这个滴滴的小宝贝，为了给他开苞，不知吞了多少壮药，金枪不倒，一夜鏖战。

    结果老的亢奋过度，差猝死过去。小的烧不退，险些被玩死在床上。要不是他昨晚临时回父亲这边拿东西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不堪目的一幕，及时打电话通知了医生过来，现在陆家这两位老弱病残就可以直接跟陆成泽团聚了。

    陆镇昨晚累得疲力尽，到现在还没睁开，卧在床上休养。倒是陆今迟，先懵懵懂懂的悠悠转醒。陈家听说小少爷这边已经醒了，领着医生过来敲门。

    陆今迟在床上被玩得太狠，轻微撕裂，结了一层淡淡的血痂。方才动作幅度太大，不慎抻着了伤，疼得呲牙咧嘴，泪都快把自己给淹了。陆成宴瞧见他那副可怜样，决定大发慈悲，暂时收起了涌到嘴边的冷嘲讽，示意医生来给他打针。谁知陆今迟一看见医生手里尖细的金属针，顿时变了脸，膝盖一直接从床上摔了去，大哭着满屋爬，“大哥，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陆成宴皱了眉，拦腰将他抱起来，转看了一医生，促：“快给他。”陆今迟先是扑腾着挣扎，发现挣不开大哥的桎梏，哭得是泪如雨，泣不成声，气都不匀，只知拼命哭着摇“我不要打针”。

    陆成宴被他闹得不耐烦，抬手照着小就是一掌，“生病了为什么不打针？”

    “不要打针”，陆今迟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蜷缩着歪在陆成宴怀里，神恍恍惚惚，“……我妈当初就是死在这上面。针一推去，她就死了。”

    针筒里装了过量的吗啡。她那时毒瘾发作，彻底失了神智，慌慌张张地将药剂全都推了血里。十一岁的陆今迟坐在地上，睁睁看着她逐渐呼衰弱，慢慢变凉，平静的死在自己面前。虽然妈妈总是把家里的所有的钱都拿到黑市，去换那些用来打针的东西。可是除了妈妈，他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丹尼斯手里夹着一廉价香烟，蓝睛灰蒙蒙的，神冷漠的帮他一起料理妈妈的后事。他们沉默的抱在一起相拥了一整个晚上。陆今迟觉得很冷，冷，心也冷，唯一的源是躺在边的丹尼斯。他抬起一条，亲昵地骑在对方的腰上，似乎这样便可以汲取一些温。

    没有人告诉过他，那些毒品一直是丹尼斯卖给他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