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拐角来了一辆推车,推车的老人面不改,将地上的东西铲了起来,熟练地泼冲洗地面。
老人动作幅度大,过路的人生怕衣衫上沾到血脏了,嫌弃地绕开走。
季修看到这里懒得再看,收回神识,心当年家族不远千里将他送来这里,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
季修给“家”布置了一个阵法。
他要一趟远门,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兄弟妹,还有族人们,要事先确保不会有瞎的人闯来。
好之后,他看着这简单破旧的小院,眸闪过一丝复杂,转离开。
连陌生人都能赠予他片瓦遮,为何他的父母却那么冷漠呢?
……
季家算是小有名气的修真家族,虽然只在二之属,修为最的老祖也仅仅元婴期,不过因上溪灵界地域辽阔,修士们分布很散,倒也占据了一座城池,作为家族的发展地盘。
算一算,距离无序之城不远,三千里而已。
季修走走停停,看看路上的风景,不平之事,一路缓慢地往季家城池的方向走。
他不着急回去。
关于那个家的记忆,都在千年时光里搁浅褪。
他的,他的怨,他的童年和他的怨恨,似乎都随着大而变得浅淡,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有一近乡更怯的错觉。
就算回去,他也不知自己会什么,只是想回去看看,这是一份执念,所以他还是在断断续续地往季家的方向赶。
了无序之城,边的人和事渐渐正常起来。
普通凡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清贫寻常,可是家人们生活在一起,却也透着一丝富足安乐。
季修越看,越是心难言。
不过再怎么拖拉,三千里路对于一个曾经飞升过的大能来说,还是很短。
到了,季家的城池。
季修停在城门前,抬起,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大围墙,想起幼年曾从这里,仆从簇拥,父母疼一笑的画面,许久没有动。
他这样动也不动的样,在人量大的城门,实在是显。
旁边有一对穿着浅绿浅粉衣裳的妹,容过人,看着是修士,关系很亲近,本来正在说话,也注意到了季修,看了一过来。
不过浅粉少女神纯净天然,看了一就没有再看,收回视线,继续边人说话。而其个的那个浅绿少女却忍不住皱眉,忽然开:“季修?”
季修闻声看去,面讶:“是你?”
浅绿衣裳的少女,赫然是那年被追杀的正仙门的首徒大师。
这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季修在无序之城大,可是他到底是修真家族的弟,耳濡目染,总是向往修士的快意恩仇。
即便生活辛苦,也会去茶馆听一些上溪灵界的风云变幻。
有一日,就听说了正仙门的首徒大师被逐师门,还被师门追杀的消息。
在这件事之前,对方可是天赋,悟好,品德好的代名词,而且前途光明,名声远大,是季修这个废灵连想一都不敢想的人。
季修听了,叹一声,照常城去采集灵草。
然后他就在采集灵草的地方,亲见证一名女遭遇围攻,受伤濒死,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战力大升,反杀了所有人。
之后女力竭昏迷,不过在昏迷前,她和那些追杀她的人之间的谈话,已经暴了她的份。
想想对方以前的名声好,说不定会报恩,季修救了她。
对方醒来后,果然报恩,送了一枚玉简给季修。
那枚玉简,就是功德的修炼之法。
当然,后来季修就知了,那女是重生的,因为他前世就救过她一次,所以她才会报恩。
不过季修还是十分激她,两人后来再没有见过面,他也一直记得对方。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季修笑了笑:“找个地方聊聊吧。”
第199章
茶馆清幽安静, 二人对立而坐。
大师打发了她那名同行的浅粉衣裳小师妹,和季修单独坐在一张桌。
“你过得怎么样?”她先开问。
季修想了想,回答:“还不错。你呢?”
大师想到这些日, 里闪过一丝很淡的温柔:“我也不错。”
虽然淡, 但是对她这样冷刚,对世界失去期望,愤世嫉俗的人来说, 只是这样一温柔, 已经十分罕见,足够动人。
季修是亲见过对方万念俱灰, 即便重生后也不曾变化的样的。
真心地为她的变化到兴, 季修一笑,神温。
“那就好。”
大家都很好, 那就好。
大师的温柔很短,很快冷静来,说起正事。
季修随着她的话题走, 只是在一个话题结束后, 忽然:“当年你说过, 又是我救了你,这个‘又是’, 我觉得很是玄妙。”
“可以和我说说上一世的事吗?”
大师一怔, 苦笑了一:“没想到你会猜,也对,你一向聪明,而我那时候太过震惊, 又没有遮掩。”
她顿了顿, 组织了一语言, :“既然你想知,那我就和你说说吧,不过想知全的故事,可能需要和你介绍我的小师妹。”
季修颔首,耐心听她说。
“我的这个小师妹,用个准确的称呼来说的话,就是穿书者。也就是说,我们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
大师抛一个炸-弹,等着看季修困惑错愕追问的样。
不过季修只微微愣了一,很快接受了这个惊人的设定,:“原来如此。”
大师反而愣住:“……你不震惊?”
季修勾一笑,神很淡:“有什么可吃惊的,如果我没猜错,或者我们二人,都是这个世界的反派?”
大师神错愕:“你怎么知的!”
季修当然不会告诉她,因为他也曾经过她的穿书者,在一个个小世界里穿梭。
事实上,他早就怀疑自己的份了。
他所养大的孩们,上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而他们,都是反派。
既然如此,他自然会疑问,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他会不会也是一个反派?
大师的话,给了他验证的证据,他也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季修笑了笑,转移话题问:“这个世界的主角是谁?”
大师的神还是惊疑不定,审视地打量季修,半响才回过神,吐几个字:“我的小师妹……”
季修终于有讶异。
“可是她不是穿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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