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
自己姓刘,刘奕也姓刘,凭什么刘奕不当皇帝,自己便也只得为草民呢?
若是萧渊不那些赶尽杀绝的恶事便也罢了,可他既然了,而自己又赖了天萝的庇佑活来,这就是天意。
从前压制住的东西不必压了,酣畅淋漓地烧一回吧。
大势显然已定,祁云心一片凄惶,正在奋力招之时,远忽地传来一阵纷的蹄声。
那声音在大火不太听得分明,他差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没一会儿前空地竟真的奔来一支军队,打那人吁停了,手里扬起一个人:“叛贼萧珏已伏诛,束手就擒吧!”
刘仙医一惊,后劲风猛地袭来,腹骤然一凉。
他低瞧清了染红的刀尖,转看见一张带笑的脸。
祁云一招去,见到梅寄起手,本已好准备去接,却未料他刀尖一转,竟是指向了一旁的刘仙医。
方才见他来势汹汹,手招式便未留力,此时已收不住,一自他侧面刺了他。
梅寄一把没刘仙医腰腹的刀,似乎未曾受到腰侧的伤,笑了一笑:“师父,对不住您,但是徒儿这一生,最恨一个不由己。”
刘仙医瞠目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本以为自己是最后得利之人,一直藏于幕后,运筹帷幄,将所有人的走向预料得刚刚好,甚至心生错觉,以为局势是被自己推着往前走的。
却未想到自己亦是凡胎,刀锋是这般轻易的事。
他不甘心地往前一扑,梅寄的弯刀却又已至,直冲他心。
噗嗤。
刀戳血的声音。
旁边祁云拿着染了血的弯刀,愣愣地看着前的场景,似乎是想不明白,刘仙医怎么就死了。
正在此时,梅寄后萧琮已至。
梅寄受到了攻势,却也不回,只伸手将刀再往前一送,利地松了手。看着刘仙医的没了支撑,直直往地上倒去。
他转向祁云,扬起了嘴角,神在发亮,似乎是有话要说,而后顿了一顿,忽地扑上前来。
祁云受到燥的手心包裹在自己的手背上,于是握着的弯刀收不了势,再一次没前人。
后的人见状停了,看着面前的场景,皆有些不知所以。
萧琮当机立断,不再这二人,大喝一声:“灭火!快!”
祁云愣愣的,受到梅寄一手抚上了自己后背,温的。听他在耳边轻笑了一声,:“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他只觉得挂在自己上这躯有千斤重,压得他脚有些发,于是便跪了去。
梅寄跟着往,就枕在他肩上。
“祁云,”梅寄低声喃喃,微微偏了偏,将印在他耳廓上,声音几不可闻,“我要你……一辈记得我。”
祁云忽地睁大了睛。
他浑僵住,呆呆听着耳边的呼声停了,撑着这不再动弹的,望着远,却什么也不曾看见。
他没在意到旁边火场冲了两个人,也听不见萧琮大喊“三哥”,只觉得周遭一片寂静,只有梅寄的声音在天地间回。
原来他早好打算了。
原来。
“我不会跟他一起与天为敌的,若真有他与天相争的那么一天,我会为天杀了他。”
“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不用再与人分享心血了,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死了,可心为何还是这么痛呢?
、
四座城门的大火一直烧到第二日才止住,好在大明里时常防着走,损失算不得多么严重。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萧渊驾崩于这火。
庄九遥飞过去拉他时,他正被刘仙医一脚踹到了远,而后火便燃了,间路瞬时被隔断,扑是已扑不过去了。
当时在城楼外侧,寻洛甫一来便寻到了他。
听萧琮说,当时东海事,他与蒋同一起赶过去,却在半路上接到庄九遥的信,让蒋同立即回京。
蒋同本已在返程之上,萧琮却又接到一封匿名信,说大明四座城楼,皆被人挖通地,放置了火门。
他在大惊之,决定宁可信其有,因而连夜行军,赶上了蒋同。两个人调换了一方向,蒋同去了东海,自己赶了回来。
探在城外见到驻扎的军队,一番查探,才知是燕王反了。他于是派人往大明传了消息,自己先在城外埋伏,打了燕王一个措手不及。
燕王在反抗之,见大势已去,却困兽犹斗,最终在扑向萧琮时,被明秋风一箭。
这些皆是在庄九遥的榻前,萧琮讲给寻洛听的。但寻洛只是听见了,里是什么意思,却是不知的。
无心去想。
榻上之人已躺了许久。
庄九遥外伤其实不重,当时寻洛去时他还未及冲到里去,且寻洛上有天萝的藤蔓枝条,那枝条与火相克,替他们挡开了明火的烧灼。
只一条被掉来的横梁砸了一,许是了火场有毒的空气,总也醒不过来。
寻洛一直守在旁边,几乎寸步不离,只庄九遥伤势初初稳定之时,被庄宁儿劝去沐浴,算是休息了一会儿。
他本一刻也不愿离开,但是庄宁儿:“寻大哥难想让公醒来瞧见你这个样么?”
如此一说,寻洛才低瞧了瞧,见自己上全是血污,衣衫外袍皆破得不成样。
他于是极快将自己清理净了,换了天青的袍。
御医来看庄九遥时,庄宁儿又兼施着,让御医替他也看了看,才发现他伤极重。
已是第三天了。
晨起,庄宁儿睛上的红刚刚消去,端着药了房间,喊了一声:“寻大哥。”
寻洛“嗯”了一声,也不回,伸手接过庄宁儿手里的药碗,一气喝完了,顺势放在旁边,又开始盯着庄九遥的脸瞧。
那脖颈上也有伤,细布裹了一半。
“寻大哥,你已整有两日不休不眠了,去歇歇可好?”庄宁儿弯腰问他。
寻洛摇摇,庄宁儿又待要说什么,后卫青城把住她肩膀,对她摇了摇,她于是叹了一气,极轻。
“我没事的。”寻洛闻声忽然回,对着二人笑一笑,“没事的。只是想守着他醒来,我不想他睁看不见我。”
“辛苦了。”他低声,将转了回去。
庄宁儿立时又红了眶。
其实寻洛并非不累,他只是害怕,害怕见不到庄九遥,也害怕闭上睛。
因为一闭上,天萝的脸便一直在他面前晃,他不得不一直看着庄九遥,将整个心皆扑上去。
只有看着庄九遥,才会安稳一瞬。
祁云就住在旁边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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