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 - 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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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修复不了这样的致命伤。

    难寻访了六州蛮荒, 得知妍族人死后容颜永驻百年不腐后,彻底死心。

    沈君兆上的伤目惊心,可却没有丁要腐坏的迹象, 依旧像活着一般。

    难不死心地一次次搭脉,一次次地力,可惜沈君兆悄无声息,所有征都没了,像一副丽的画,空有,再无生气。

    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难错愕发现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他怕雍理犯病,这才急急赶了回来。

    谁知雍理自得了消息后一直烧昏迷,汤药不,如今这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你怎就笃定了他不会随你而去!

    难恨极了沈君兆,也恨死了愚蠢的自己。

    雍理终于见到了沈君兆,在雍皇的密室里,睡在彦君玥旁边的沈君兆。

    难给他换了一净衣服,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墨发散满床榻,面容温如玉,仿佛一刻就会睁开,漆黑的眸会映着雍理,会轻声唤他:“陛。”

    雍理眶通红,声音嘶哑:“阿兆。”

    难别过,不忍看。

    雍理颤巍巍地伸手,碰了沈君兆的面颊,冰冷的像火焰一般,得他指尖生疼。

    绷了半个月,幻想半个月,撑半个月。

    此时此刻雍理再也忍不住,伏在榻前泣不成声。

    难艰难开:“陛,节哀。”

    雍理什么都听不见,他此生都没这般失态过,便是母亲去世父亲驾崩,他都没哭得这般天昏地暗。

    母亲走了,他得好好活着,因为母亲嘱咐他,替他照顾父亲。

    父皇去世,他亦得好好活着,因为父亲嘱咐他,要勤政民。

    如今连沈君兆也不要他了。

    为什么他总是不断地失去挚的人。

    为什么总是要丢他一个人。

    他不是九五之尊吗,他不是天之主吗,他不是拥有世间最尖的权力吗?

    为什么他连心之人都叫不醒、护不住。

    雍理哭昏过去,难试图带他回寝殿,可他只要稍一碰他,雍理立刻睁开:“我不走。”

    难心如刀割:“沈相已去,您这样糟蹋自己……”

    雍理死死握着沈君兆的手,嗓音沙哑到不成句:“让我陪陪他。”

    难还能说什么?

    他既愧疚自责又心疼不忍。

    可惜任何偈语都解不了雍理。

    ——放此执,雍理命不久矣。

    雍理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在塌前枯坐了多久,他从不敢多碰沈君兆,甚至不敢看他,他能的只是用力握着他冰冷的手,好像这样就不会再失去他,好像这样就能留住他。

    难矗立许久,后来盘膝打坐,默诵金刚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人生如梦,苦乐悲喜皆是幻影,成败如朝,富贵荣华皆是雷电,一切执念不过镜月,世间万潺潺,无时无刻不再变化。

    何必执着,何必痛苦。

    终于雍理止了泪,他靠在塌前,枕在沈君兆手边,轻声:“他是不是在怨朕?”

    “三年前朕一意孤行,非要替他去死,他是不是也这般难过?”

    “朕骗了他,他也骗了朕,是不是就两清了?”

    “朕活着回来了,他是不是也会醒过来?”

    76、生 第四更

    三年前, 雍理为了救沈君兆,也是骗了所有人,瞒着他御驾亲征。

    那时雍理只觉得自己救了沈君兆, 只希望沈君兆能好好活着,自己死了也没关系。

    现在他知了。

    活着远比死亡可怕。

    被留才是真的绝望。

    雍理蹭蹭沈君兆手背, 低声:“对不起。”

    三年前是他错了, 他知错了。

    所以不要再折磨他了好不好,沈君兆你回来好不好。

    然而命运似乎不打算再给他们机会。

    雍理陷的回忆

    他说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吵架, 第一次相拥而眠。

    他嗓音哑到了极致,难却不敢让他停

    这般说说也好, 继续压在心里只会把人压垮。

    “是朕太蠢了。”

    “阿兆幼时便有自毁倾向,又怎会说改就改了?”

    “朕觉得兄弟没什么, 冒天之大不韪也无所谓, 朕什么都不怕, 却忘了阿兆最是胆小。”

    “幼时朕不过是磕着绊着, 他也要吓得面苍白, 夜夜难眠。”

    “朕那次遇刺, 他差废了自己的胳膊, 可其实与他有什么系, 是朕闹着非要。”

    “朕御驾亲征, 回来时总担心他自残,可他上一伤都没有。”

    “朕以为他好了,放了, 可其实……”

    那时候沈君兆已经决心赴死。对于一个给自己掘好坟墓的人来说,何须自残?

    他总归是要死的,也就不用自残来压制愧疚和痛苦。

    沈君兆的, 雍理最了解不过,可是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自以为他,自以为懂他,其实不过如此。

    雍理满心是悔恨和绝望:“朕早该知的,他跨不过兄弟这个死结。”

    自欺欺人的后果是,永远失去他。

    难听不去:“陛莫要这般自责。”

    雍理转看他,泪大滴大滴落:“难……”

    难心一滞,就听雍理问他:“他没死对不对,他是只睡着了对不对,他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难:“……”

    雍理睛不眨地看着他,仿佛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又仿佛他这稻草落,他就要被压垮。

    难:“陛……”

    雍理闭上,挨在沈君兆旁,了过去。

    之后的日,更像人间地狱。

    雍理睁开必定回到密室,累到过去再被难送回寝殿。

    讽刺的是,他十年勤政都没能换来大雍安定,如今二十余日不曾过问政事,朝政却井井有条。

    没了世族阻拦,他想的那些事全都有了眉目。

    哪怕他不过问,也在就班地行着。

    雍理没法去面对那些,没有力更没有心力。

    他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沈君兆拿命换的,他的便堵得不上气。

    无数次从噩梦惊醒,无数次搭脉,无数次失望,都在消磨着雍理的神。

    他本就瘦削,如今更是薄得像一张纸,原本如墨玉般盈亮的乌发褪去了健康的光泽,白皙的面庞只剩没有血的苍白,时常红的薄燥如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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