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时候骆家也是年年如此,在餐桌上给我留一张空位么?”
“……”
林易哽住,过去好久他才叹了气:“早些年因为您母亲的事,骆家和毕家关系冰封很久,老先生那时候确实待您刻薄了些。但这几年他其实已经后悔了,不然也不会总叫我或者小少爷给您打电话、叫您回家了。”
“他是后悔还是因为骆湛想给骆家留条退路,我不在乎,”骆修抬,淡去笑,“我不恨他,但除了不失礼节,我也没有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义务。”
“大少——”
“我还有文件要看,就这样吧。”
骆修了手机屏幕,电话挂断。在他眉如冰封地落开视线前,刚暗的手机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
是一条新信息,来自顾念的。
骆修怔了,回神时已经本能将消息条开了:最上面是个表包,一只探探脑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后面跟着一句话:[今晚你家的月饼好吃吗?]
骆修神一柔,那冷漠如冰雪消,他拿过手机轻敲虚拟键盘:“嗯,好吃。你呢?”
“我在陪我妈看月亮,她非说不能浪费这个别墅的阁楼。今晚可冷了,嘶。”
骆修皱了眉,手指敲击的速度都快了许多:“阁楼上有小炉,还有可以合上的观景天窗,你别着凉。”
“那太麻烦了。放心吧,我多穿了好几件衣服呢。”
骆修眉松:“嗯。”
“不过你怎么知阁楼上有这些设备的,我都是上来检查过好几遍才发现的呢。”
“……”
骆修垂,过去几秒才慢慢打一行字:“前几天上去看过。”
“噢,这样啊。不过上面的景确实很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来看星星!”
“好。”
“那我不打扰你和家人团聚啦,我们节后见?”
“嗯。”
骆修垂望着那个停住不再动的信息界面,一直默不作声。
虽然知今晚不会再有新的消息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怀着一等待奇迹似的可笑的心,看着小姑娘的像,想她现在是怎样的模样,怎样的笑声。
想她会不会又想起什么事,给他发来一个新的表。
不知是十分钟或者更久过去,一片阒然的办公室被敲门声叫破了沉在思念海里的安静。
骆修回神,“请。”
戚寒抱着几份文件,小心翼翼地来:“骆总,您今晚还在公司睡啊?”
“嗯。”
戚寒把文件堆到旁边那座小山上,刚放回手就注意到骆修似乎在对着手机走神,而且脸上难得连伪饰的笑容都不见了。
戚寒不确定地轻声问:“您心不太好?”
“……”
骆修终于自手机屏幕上离了视线,他冷淡抬眸,望了戚寒一。
就在戚寒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嘴的时候,他奇迹般地听见他们恶龙老板语气清平地开了:“我在犹豫一件事。”
戚寒惊讶过度,话没过大脑就秃噜来了:“您还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呢?”
“嗯?”
骆修撩起,淡淡望他。
戚寒:“……”
戚寒一秒就站得笔直,神庄严肃穆:“实在是您在我心目的形象太过英伟不凡,我没有想到您会犹豫。”
骆修冷淡轻哂。
确定无危险,戚寒躬回:“是什么事,我能帮您排忧解难吗?”
骆修敲了敲手机。
戚寒不解:“?”
“顾念。”
戚寒恍然:“顾编剧的事?”
“嗯,”骆修轻叹了声,倚回座椅里,“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我不想再欺瞒她任何事,却在一次又一次地骗她。”
戚寒迟疑几秒,小声嘀咕:“您这是良心不安了啊?”
骆修摇。
戚寒茫然:“不是吗?”
骆修:“我没有良心和德这之类的束缚。”
戚寒:“…………?”
戚寒还是第一次听什么人能把这话说得这么这么这么的理直气壮云淡风轻。
真是令人叹服的不可测的德限啊。
戚寒心里摇赞叹。
不过这话他自然不敢说来,面上还维持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属为老板排忧解难时应有的职业笑容:“那您为什么不想再骗顾编剧了?”
骆修垂眸思索两秒,“因为纸包不住火。”
“啊?”
“如果我能骗她一辈,那我会骗她一辈。但我知只要是谎言,就永远避不开被戳破的那天。”
“所以您其实是怕谎言被拆穿之后……”
“我怕失去她。”
骆修抬眸。
剥离了温和假象,他神清冷得近漠然,却又埋着另一个极端的贪婪执念。
他垂回,声音低落轻哑:“我不怕任何后果……只有失去她这一件事,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代价。”
戚寒语。
在他绞尽脑想着要怎么帮他们老板解决这个困难的漫时间后,某一秒他突然听见文件翻动的声音。
戚寒茫然地离思绪,低,发现骆修已经拿过最上面的文件夹,打开在继续办公了。
戚寒:“?”
呆滞几秒,戚寒犹豫低:“骆总,我们刚刚不是还在聊您的……”
“我只是需要一个发,谢谢,现在好多了。”骆修没抬,声线平静。
戚寒:“?我以为我刚刚是在帮您想对策?”
“和她有关的事,我不需要任何人手。”
“…………”
戚寒面无表地直回。
尽知这实话万一漏来他就是被锤死的场,但他还是有那么一秒没忍住在心底慨了句——
对这位基本没有人存留的恶龙老板,顾编剧那就是他的报应啊。
等顾编剧将来真缚了恶龙,他一定得去送一面锦旗。
就写“造福苍生”。
戚寒面无表地告别,转往办公室外走,他这边手刚握上门把,后那人想起什么。
“今晚秋,你们怎么还有新文件?”
提起这个,戚寒瞬间就神了,委屈地转回来:“《金编》策划组集脑,他们非要搞个什么国庆特辑!连累着我们都一起加班两天了!”
骆修一顿:“国庆…特辑?”
“对啊。”
“通知嘉宾组了?”
“好像昨天晚上就发了预通知了。”
“……”
骆修拿过手机,对着所有信息件检查一遍,皱眉问:“为什么我没有收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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