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你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之后也好办事。”
姜月章说:“我不需要办事。”
裴沐无奈:“你以后要接任藏书院,就算不是掌门,至少也是个老,你说跟当官的打重不重要?”
“没你重要。”
……?
裴沐一怔,扭看去,正看见他移开目光。
光线被重重林木滤得清寂,令他原本就清寒的侧脸也变得更冷;他眉生得好,陡峭又不失秀致,宛若积雪落在崖之上,觉得好看,却也觉得疏离远、看不分明。
但隐隐地,他快速轻颤的睫又像突如其来的雨,抹去了那层雾气似的冷淡,了真实的绪。
“……我是说。”
在裴沐灼灼的目光,他轻咳一声,镇定地开:“我不在乎会不会接书院,只需要当好大师兄、护好同门就行。”
“哦……”
裴沐狐疑地说:“可我不是你的同门啊。”
他立即回答:“叫习惯了。”
是吗?
姑且算是吧。
“哦。”裴沐移开心思,往前走去,“你之前不是说其他人在山等你?人呢?”
山的路被人为平整过,边上立着一造型简单的屋,清漆木、四角飞起,悬挂的牌匾上写着:扩音。
这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可以放广播的地方。
裴沐正要推门,却被姜月章拉住。他上前一步,另一只手空悬着,放剑气。
大门略一震,缓缓推开。
太微剑气谨慎地刺向里,探索一圈后,才收归他掌。
“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昆仑山异变,一切行事都要小心。”他轻斥一句,“好了,可以去了。”
裴沐嘀咕说:“又训人……我又不是小孩儿,我知小心。”
姜月章不理她,只拿神四一扫,盯住了桌面上的一张信笺。
他走过去拿起,看了两,说:“是江师妹留的。”
江夏?
“师写了什么?”
裴沐想去拿信笺,不防姜月章躲开她的动作。她瞪他,却也被他皱眉看着。
“你叫江师妹……师?”他缓缓,“那为何不叫我‘大师兄’?”
“师如手足,师兄如衣服。”裴沐信扯了一句,捷地抓过信笺,匆匆看完,“师说她本来和其他几人在这里等,但因为得知异变,担心同门,就先山了?方向是往主峰,也就是遗迹所在的位置……”
她顾自沉,又无意将信笺翻了过来。
背后竟然还有不同字迹的一行字,写的是:
――裴沐,我不会放过你。
……是钟毓菀,她曾经的朋友之一,也是陷害她的人。
姜月章也看到了。
他神陡然凌厉起来,不假思索就抬手放了一剑风!
哗啦。
信笺被割得粉碎。
裴沐往后一仰,没好气:“你发什么疯?”
姜月章冷冷:“不吉利。”
“……少迷信。你之前还觉得上古凶兽不存在呢。”裴沐无语,摆摆手,“算了,她就是故意膈应我,别理她。”
她往外走去:“既然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迅速发。”
没走两步,衣袖被人抓住了。
裴沐甩了甩,没甩掉,只能无语地回:“你又什么?”
大师兄幽幽盯着她,连带他发冠上那颗明珠也变得幽幽的。
“师如手足,师兄如衣服。”他重复了一遍,“这是谁教你的歪理?阿沐,你在外果然学坏了。”
这人到底在闹什么,闹别扭吗……
别扭?
裴沐再度狐疑起来。
她盯着姜月章的睛。
一旦她盯得久了,他的神就变得微微不自然。但这一回他没有移开目光,就这么看着她,显几分执拗来。
裴沐试探着说:“但你已经不是师兄了……”
他神陡然变得沉沉的。
裴沐立即又补上一句:“你是独一无二的姜月章。”
一格外的亮光,忽而缀了他的睛。那双寂静冬夜般的灰眸,一瞬间就成了星斗漫天。
她不期然想起这个早晨,他站在无穷而永恒的星空之,仿佛自己也要那片星空去。
裴沐突然到了一明悟。
她对他微笑起来。
“姜月章,你果然把我看成……”
他一怔,一时显了几分心慌意:“我,我不是……”
“……果然把我当成知己啊!”
裴沐用力拍拍他的肩,欣又动:“敌人有时候才最了解你,这句话原来是真的。好,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过去恩怨我们不再计较。”
姜月章:……
他恢复了面无表的状态。
并且甩开了裴沐的手,狠狠往外走去。
裴沐纳闷地追上:“你怎么又不兴了?”
“我兴得很。”他从牙里挤这句话,也跟背影一样恶狠狠的。
“那你跑什么?”
他沉默片刻,冷笑说:“赶去当衣服。”
裴沐:……?
第88章 寂静山林(往事如影)
起初, 昆仑山脉一切如常。
虫蛇、鸟类……这些还都正常。植也各自舒展着,或者捕猎飞来飞去的蚊虫。
气温是要冷一些,但属于寻常的山气候。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遇见其他人。
没有人再山, 这很正常,因为他们被拦住了。
但是没有人来, 这就不对。
他们来的时候, 还碰见不止一队修士来, 怎么可能山反而没有人?
昆仑山脉虽然广阔,历来却只有这么一个。只要有人往外走, 那无论如何都会遇上。
但没有。
“还真是有些奇怪。”
一抹风化雨般的剑光过, 如温柔低语,却令周遭草木齐齐一颤, 仿佛被冷浇了个透。
裴沐甩了甩柔韧的紫薇剑, 目光扫过四周, 没有放过任何一丝波动。
“阿沐,你探到了什么?”
裴沐说:“空间不太对, 兴许是异变导致了扭曲……传说昆仑山脉留有天神布置的阵法, 几千年来,那阵法只是沉睡,但仍有可能被唤醒。说不定这场异变, 就是因为神代的阵法苏醒了。”
“神代的阵法么……”
他沉着:“典何?”
“……当地传说?”裴沐不确定地想了想,“还有各大畅销话本?”
姜月章:……
他正走在她边。太微剑好端端待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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