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但还记着不能大叫“皇叔”这个名号。
阿沐贴在他耳边,稚的声音发连珠炮似的询问:“你怎么到的?我从没成功溜来过!暗……卫兵都神鬼没,你怎么知他们什么时候换岗?”
不得不承认,他愣住了。
是啊,他怎么能从暗卫严密的耳目,顺利带着阿沐逃明珠?
――因为他为了避人耳目地杀死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傀儡,所以他一直都在查探信息,好万全准备。
那,这岂非是说……
十三岁的姜月章如梦初醒: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在外,岂不是最好动手的时机?
动手……
他环顾四周永康城的城心,人来人往,不是发生凶杀案的好地方。
他站得太久,引得背上的小人儿心急。
“皇……哥,哥哥!你别傻着不动,快走,万一被人抓回去就白跑一趟了!”她用劲抱着他脖,晃来晃去,像一大团会自动面的面团。
不知怎地,他心一动:“你叫我什么?”
“哥哥啊。我叫你哥哥,才不会引来别人注意。”她理直气壮,还继续,“快走快走!”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合乎理的称谓罢了。
却让他魂不守舍起来。
他背着这小孩儿,隐在人群里,一步步朝有纸鸢升起的地方走去。他知永康城里有几广场,惯来是放纸鸢的好地方。现在风力正佳,天空冉冉无数五彩装饰。
他是不是恍惚记得,他也曾像这样背过谁,穿行在光温的街上?
还是谁曾像这样背过他,也声声叫过他“哥哥”?
没有,他很确定,没有。
一切熟悉都是无端生的错觉。
但为什么,这荒谬的错觉竟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阿沐。”
他冲动地叫她的名字。
“哥哥?”她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又开始使劲摇他,兴奋极了,“看看看!哥哥看!”
他这才回过神,本能地抬起。正好一束烈的光破开云层,直直照在他脸上,明亮刺,令他本能地扭眯。
过了会儿,云影重来,他才偏再次看去。这回看清了,原来是一只燕纸鸢飞起,超过了每一只神气的对手,飞上云端,骄傲地睥睨众生。
只是一只小小的燕,飞得那么,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小,可姜月章就是知,那必定是一只傲的燕。
会被他背上这个小孩儿看重的燕,一定是只傲的燕。
“哥哥哥哥,我也要放,我也要!”她开始磨他,迫不及待地指挥,“放燕的,放燕的!”
这小傀儡,先命令起他来了。他心里嘀咕,继而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也习惯了。
“好好好,燕的,知了。”他顿了顿,“阿沐,你知不知,买东西是要钱的。”
“买……”
她显然有糊涂。作为一个锦衣玉大的太,阿沐虽然学过买卖的概念,却从没实践过。
他逗她:“你有钱吗?”
她立即说:“我有没有很重要么?皇……哥哥有不就行了。”
“那我也没有呢?”
“啊……”
阿沐为难了一会儿,往他上一趴,垂丧气地说:“那我们就回去吧……总不能抢。回能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听上去可怜极了。
姜月章顿时心,忙哄说:“逗你的,我计划周全,怎么可能漏了钱?你要燕的纸鸢,是喜哪样?”
她埋在他背上,渐渐发起抖来。
突然,她笑声:“哥哥,你太好骗了!”
每个字都透无尽得意和快活。
原来她刚才是装的。他懊恼地反应过来,恨自己轻易上当,可这“恨”也不是真恨,是会让人一边笑一边骂她的那“恨”。
这是什么样的绪……想不明白,可真奇怪。
他赌气地想:真烦人,还是杀了当傀儡吧!
不过,还是再等等。现在依旧人太多,还有纸鸢没放。
那天午他们挤在人群里,放了一会儿纸鸢。阿沐亲自千挑万选的燕造型,绿绿的和图案。姜月章曾在明珠见过几个纸鸢,是受的人们放的,就那些纸鸢也远比民间街买的致许多,更别说太殿的用品了。
但――兴许是他记错了,但也兴许没记错――那天阿沐抱着他买的那只纸鸢,蹦蹦、兴采烈,一不像里心养育的太殿,只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少爷。
接来,之后……
姜月章也记得很清楚。
他清楚地记得,他耐心地哄她,说:“这里人太多,我们来晚了,跑不起来,风筝也飞不。”
她问:“那我们怎么办?”
他指着郊外:“我们去外面放。东郊外有地,在那儿放纸鸢,肯定放得比谁都。”
阿沐无疑是个聪明的孩,但那一年她只有七岁。一个七岁的聪明小孩儿,无论如何都斗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心机。更何况,为了这一天,姜月章已经筹谋许久。
走在往郊外的路上,姜月章一直在默默思索。他尝试照寻常人的理、德来思考,自己的行为会被如何定。
首先,白狼,这是肯定的。是太后救了他,给了他份地位,让他受名师教导。如果他杀了太后唯一的孙儿,就是恩将仇报。
接着,阿沐是君,他是臣,以臣弑君就是以犯上,也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再有,阿沐信他、依赖他,而他利用她的信任谋杀她,是背叛。
据常理,能够得这三结论。
“不忠不孝不义……”他心不在焉地呢喃声,其实也是一变相的试探。
果然,走在他侧、抱着大纸鸢的阿沐立即抬,问;“什么不忠不孝不义?哥哥,你不要悄悄说我坏话,我不是这人。”
“……没说你,傻。”他扯了一她的脸,看那白的脸颊留几个指印,心涌起一古怪的满足,就像占有极的所有者确定了所有权。
阿沐不兴地瞪了他一,摆太的威严:“那你在说谁?”
“说我自己。”他微微一笑,诱哄似地,“若我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阿沐会如何?”
小孩儿用一超年龄的锐利目光盯他一:“你说认真的?”
“认真的。”
“你真会这样的事?”
“说不定会。”
“只有会或者不会。”
“好吧,那么,会。”
阿沐的神忽然变得极其严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杀了你。”
他心蓦然一沉。
或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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