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元神丹――这珍贵的丹药,即便是大齐最尖的炼丹师来炼制,成功率也是三炉取一。
而裴沐,只不过随手为之,便有整整一炉。
她漫不经心弹了弹丹药。
灵力蔓延,顷刻将一炉丹药化为灰黑药渣,宛如炼丹失败的产品。
她笑想:被人看轻,才是好事。
惟其如此,才便于她控一切。
……
裴沐在御医馆有一搭没一搭地忙碌,一副优哉游哉的样。
医生们偷偷摸摸围观了一段时间,确定这位裴大人完全是心血来、突发奇想,来浪费好东西玩一玩。他们聚在一起叹息心痛了半天,也就散了。
有什么办法?裴大人得多年,乃御前第一红人,整个大齐廷横着走,就算自己摔着、磕碰一,陛估计都得将那儿的石板拆了,打上百来,来安裴大人。
谁没事去皇帝的霉?
裴大人要玩,就让他玩罢。
于是,裴沐就顺顺利利地将日混了去。
皇帝严苛,还有些晴不定、喜怒无常,却着实是个勤政的明君。他除了晚上就寝时一定要抱着裴沐睡,其余时候都在阅读奏章、检查各地送来的报告,又要安排边防,每天都要从早忙到晚。
裴沐烦他归烦他,但心里对他也不少尊重和敬佩。她自忖,若要让她这么为了一大群人,劳心劳力至此,便是给她至无上的位置,她也懒得。
如此一想,六国联盟真是痴心妄想。就她接到的那群人,一个个要么是白日梦的无能之辈,要么是满心争权夺利的小人,就是她自己,她最多能好一个门派,对如何安定天、改善民生,却是毫无见解。
姜月章或许不是一个好的夫君,但一定是一位好的帝王。
就冲这一,裴沐也不会真的对他什么。当年原连年战争、饿殍遍野的惨事,她也是听说过的。好不容易四海安定,再去搞姜月章什么?把自己变成千古罪人么?
百姓才不在乎谁统治呢。谁能让他们不打仗、吃饱饭,那就是好皇帝。
也是为着这,裴沐当面奉承姜月章的话,也多少有几分真心。
既然是真心,就更能讨了皇帝的喜。
从初秋到冬,日一天天过去。
这段时间忙碌依旧,也寻常依旧。
要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那就是平公主又和离了,回到住了一段时间。
这位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同胞妹,比他大两岁,迄今为止已经三嫁三离,且每次和离时,都会将前夫抓脸。
这一次,她又是气冲冲地回来,住了紫云殿里。
裴沐去看她时,紫云殿里的地将空气熏得昏昏然,公主裹着绫罗绸缎,倚在榻上,由着侍女给她修指甲。那指甲实则已经很尽善尽了,可公主闲着无聊、无事可,只能找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消磨时间。
老实说,裴沐有看不惯这富贵闲人。
她向来秉持的理念是,该偷懒的时候要偷懒,但人生若只剩懒散,那还不如死了。
她看不惯,开也就不客气:“公主殿若实在太闲,不如去卖卖珍奇异宝,得来的善款要么给了慈幼局去接济穷人,要么拿去支援边防,哪一样都比您在这儿哭丧着脸。”
平公主柳眉倒竖。
她生气地瞪着裴沐,片刻后,却又自己了气。
“裴大人!”她声音好听,柔婉转,“你总瞧不起我,陛也瞧不起我,我这么伤心地回来,你们也不安我!”
快三十岁的女人,却还是滴滴、不知世事的天真模样,噘嘴发脾气也得自然而然。
不过,平公主也不是个蠢人。以她的脾气,换了谁说这话,她都得大闹一场,但她知裴沐得、有实权,不敢和她对立。
就只能这么撒似地闹一闹。
若裴沐是个男人,大概骨都酥了,可惜她不是。
她哼了一声,板着脸问:“公主殿这回和离,又是为着什么?”
平公主一来了劲,控诉:“亏那苏丞桅还是廷尉之,真不是个东西!他明明同我承诺了只有我一个人,转却跟人去狎,裴大人你说,我是陛的,我若是忍了这气,岂非打了陛的脸?”
裴沐不客气地翻个白:“少拿陛说事,他才不会这么些琐事。”
平公主幽幽:“好吧,你同陛朝夕相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句话却有些奉承的意思了。
裴沐哼:“说苏丞桅狎,臣怎么听说,殿自己先同什么什么少年好上了?”
“那是丁记商铺的少东家,他很是能……”平公主本能地为郎分辩一句,这才讪讪,“我……我是公主,多喜几个人,怎么了!”
裴沐听得大摇其。
“臣瞧着,公主殿是太闲了。”她叹了气,放缓语气,“实在不行,殿专心修行,不也很好?殿金尊玉贵,早早就用千金方调养过,修行起来并无寻常女的障碍……”
“我不要,修行多累啊。”平公主打断了她,一派天真地说,“况且,我又没有陛那样有天赋,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要。”
裴沐忍了又忍,还是有动气:“殿,多少平民女想要千金方调理,也不能够,殿为公主,受了全国的奉养,还是该学着更多承担一些责任……”
“哎呀,不要不要,裴大人你真讨厌!就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我就该衣无忧,想什么什么,不然,怎么我是公主呢?其他女如何,又关我什么事?”
说得裴沐眉心。
平公主犹自不觉,还笑着上前,为她奉上一盏。这蜂也极为珍贵,听闻要西南百姓冒着生命危险采集,才每年得一。这位殿却是随意饮用,每天还将喝不完的全倒掉,毫不知民力珍贵。
她对裴沐讨好:“裴大人,你帮我在陛面前言几句,让他再帮我指一个男夫君,好不好?以前我还没嫁时,你就对我很好,现在也一定不忍心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对不对?”
裴沐失望地看着她。
七年前,当她初识平公主时,正是她第一次和离后。那时的平公主也是天真如少女,却懂得谅别人,也会说一些边防消息、民间见闻,思考远方的一些事。
七年来,这位公主却是全然变了。那心气磨灭,也不再关心自己以外的事。
“裴大人……”
“公主殿,”裴沐忽然说,“臣有时觉得,像千金方这样珍贵的、有用的事,与其作为贵族的奉养,还不如分给那些真正渴望上、真正愿意努力的人,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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