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我原本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
“八年前，我遇见阿沐……也就是申屠遥的时候，她曾托付给我一件事。她说，有人
给了她重要的秘术和力量结晶，让她带回那个人的家乡，以免断了传承。”
“她说了一个很偏僻的地名，问我知不知
在哪里。我当时便觉得奇怪，因为那是你隐居的地址，姜公
。而我也确实很久没有收到过你的信了。”
姜月章终于回过
。
他盯着u琦，就像盯着世界末日、天地翻覆一样，绝望地盯着她。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是想说……申屠遥从来没有背叛我？”
他呆呆地、近乎胆怯地说：“可是她也完全可以……背叛我之后，
到愧疚，所以……”
u琦的表
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无疑是一个残忍的、冷漠的、想将一个人推
渊时，才会
的神。
她微笑：“你说的也有理。那么姜公，你告诉我，申屠遥那个蠢孩，八年前是为了什么要叛逃申屠家？她杀了申屠遐，杀了他们那一辈几乎所有的申屠嫡系，抱着你的遗
，浑
是伤地在山里跑。要不是有我，她早就被野兽分
了。”
“姜公，你说，她是为了什么？”
姜月章直直地站在那里。
他站了很久。
一直到u琦已经离开，他望着荒无人烟的海岛。他颤抖着抬起手，茫然地在腰间摸索，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要找的东西。
然后他想起来，她送他的那个小玩意儿，已经被她摔得粉碎，再也回不来了。
她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都……回不来了。
他捂住嘴，略垂着。
一
鲜血
洒而，染红了荒凉的沙滩，又很快被起落的海
卷走。
第41章 结局（1）
她看见天光越来越远。
没有了剑气的支撑, 她与无数山石一起，往烈山
飞速坠落。
然而，乌木杖保护了她。
朦朦的光……也像厚重的
, 将她包裹着，挡去了一切伤害。
她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就像回到了一个很遥远却又很熟悉的地方。
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在
前闪过, 似乎是烈山陵
的彩
绘画, 但远比那更真实――像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风在她耳边呼啸，又像一声一声低低的呼唤。
――阿沐……
――阿沐……
……听说, 自然是有记忆的。一草一木, 一山一石，机缘巧合时, 都会留
记忆。
而这烈山陵的风, 又是记住了什么？
是真的也曾有人呼唤一个名叫“阿沐”的人, 还是这只不过是单纯的风声，只是她太自作多, 才听成了低低的呼唤？
裴沐闭上。
怀里的乌木杖变得很温
, 像一个轻柔的拥抱。
朦胧的意识，她好像见到了一个
大的图案……那是扶桑大祭司的图案，凌空亮起。
乌木杖漂浮起来。原本镶嵌的九颗宝石被姜月章取走一颗, 剩的八颗，也在此时化为纷纷的
光。
它们飞
而, 没
了裴沐的心。
一阵……代替了将死之际的冰寒。
在她前，乌木杖化为齑粉，消散在风。
轰――
古老的烈山彻底崩塌。
在她即将被黑暗掩埋之前, 图腾大亮，刺得她抬手遮。
而后……
天亮了。
裴沐勉
睁着, 从指
里看见了云层堆积的天空。
乌木杖消失了，烈山也不见了，那枚图腾更是无影无踪。
她正躺在
的、
糙不平的地面上，看见无雨无晴的天空，视野边缘还有屋檐的痕迹。
此外，还有……
吱呀――
有人打开了门。
“是谁？天啊，有血……等等，阿沐？”
“丁先生――拿我的药箱来！！”
一张犹带稚气的小脸，现在她前。
裴沐费力地眨了眨，慢慢一个放松的微笑。
“是……阿灵么……”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裴沐再一次醒来，是在三天后。
她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在一旁桌边用药杵捣药的罗沐灵。小姑娘量还不够，脚踩着个凳，熟练而专注地捣药。
窗
支撑起来，
光也被纸糊了一层，变得朦朦胧胧的、金灿灿的，像一个甜
的梦。
盛夏的鸣蝉一声接一声。
“好
……”
裴沐动了动，推开了沉重的被褥。
“阿沐！！”
小姑娘扔了药杵，扑到她床边，一红了圈。
“你终于醒了！呜呜……吓死我了，阿沐你吓死我了！”罗沐灵抹了抹泪，“你突然现在我院里，心脏的位置一大片血迹，还面如金纸、呼
微弱，我都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呜……”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被人连心血都挖走了……是不是姜月章欺负你！我就知他是坏人！”
裴沐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
前的伤也被细致地包扎好了。
她迟疑片刻：“阿灵，你怎么不问我的份，我骗你我是男……”
“那有什么关系？”罗沐灵
了睛，没有任何芥
，反而还很有些为裴沐打抱不平的意思，“是男是女，不都是阿沐？你独自飘零在外，当然要多多警惕、多多保护自己……”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在盛夏炎的温度，小姑娘睁大睛，小心翼翼地瞧了裴沐一。然后，她靠过来，很轻地抱住了她。
小姑娘小小的、烘烘的
，贴在她上，像个小动似地拱了拱。
“阿沐，你要哭的话，就抱着我哭吧……”
裴沐靠坐在床榻上，弯腰，
搂住小姑娘，泣不成声。
*
那一天开始，裴沐就留了。
她猜测，也许是乌木杖将自己送了来，而罗沐灵边有留的护符，上面有她的气息，与她相连。
她隐约察觉到烈山陵与自己有所联系，但那毕竟是二百余年前的隐秘往事，她无从查找，也似乎没有必要查找。
对她和姜月章之间的事，她掐去尾、略去一些细节，大致告诉了阿灵。
阿灵气得那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后来，裴沐偶然发现她拿了个小草人蹲在墙角，一边用切药的小刀扎小人，一边愤愤地念念有词。
她怀疑阿灵是在骂姜月章，但小姑娘在她面前总是乖巧无辜的模样，大睛眨啊眨，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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