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问他们。”
“现在怕是……叫不来。”刀疤闷声,“弟兄们跟他们打了一架,没狠手,可也有碍观瞻,怕碍了少将军的。”
云琅只这一件事没能嘱咐到,一阵错愕,抬手了额角。
他才醒,神思还不曾全然理顺,想了想:“玄铁卫呢,没拦着你们?”
“没有。”刀疤,“玄铁卫的兄弟帮忙望的风。”
云琅:“……”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云琅匪夷所思,“此前不还互不相让吗?别以为我不知,你们私里总约着墙外打架——”
刀疤勉力忍了半晌,再忍不住:“少将军!”
云琅话一顿,抬看了看他,喝了一药,将碗搁在榻沿。
“那些人——”刀疤咬牙关,“您当初几次不计生死冒险现,刻意踪迹,为的分明就是声东击西,好叫王爷在京里能救他们!”
“这些年京里七八糟,谁不是生死一线,脑袋别在腰带上!”
刀疤实在压不这气:“他们便不想,若是当年您不手,端王谋逆之冤坐实,朔方军只怕都要毁于一旦!如今只是——”
云琅淡淡:“只是没了七八个,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是不是?”
刀疤打了个激灵,不敢再说,跪在榻前。
“学得不错,连声东击西都会了。”
云琅缓缓:“看来近日不少看兵书、揣朝局,连战友之同袍之谊都——”
刀疤极畏惧他这般语气,也已察觉了自己失言,仓促拜倒:“属知错,请少将军责罚!”
云琅静静看他一阵,并未将诛心的话说来,几喝净药,将碗放在一旁:“去罢。”
刀疤重重磕在地上:“少将军!”
云琅并不应声,阖了,靠着枕推行药力。
刀疤跪在榻边,一时追悔得几乎不能自,还要再磕,已被玄铁卫在旁拦了起来。
“少将军!”
刀疤双通红,挣开玄铁卫,膝行两步:“属只是一时激愤失言,绝不敢忘战友袍泽。要打要骂,属自去领军,您——”
“他并不是生你们的气。”在他后,有人声,“是要叫你们个记。”
刀疤愣愣跪了两息,忽然醒过神,转回看着来人。
云琅靠在榻上,仍闭着睛,一言不发。
“激愤之语,难免失当。”
萧朔脱遮掩形容的兜帽披风,在一旁玄铁卫手:“可落在他人耳,便是利刃刀匕。”
“你今日所言,若叫他们亲耳听了。”
萧朔:“他日再如何弥补,嫌隙也无从化解。”
刀疤才想到这一层,追悔莫及,低声:“是。”
“属……心绝非是这么想的。”刀疤看着云琅,终归忍不住,“都是朔方军,云骑的是兄弟,龙营如何便不是?若不是叫人所害,今日哪会这般——”
“能说这句话,心里便还算清楚。”
云琅抬看他:“与敌方本就实力悬殊,还未手,自己人便先打起来了,仗怎么打的赢?”
刀疤怔怔听着,一时只觉愧疚悔恨,低声:“是属之过,叫私仇蒙了心……”
“私仇也好,旧怨也罢,一笔勾销。”
云琅:“今日之后,若是还放不,便去琰王府庄上养兔,等事了了再回来。”
他语气缓和,便是已将此事揭过。刀疤哽咽着说不话,伏在榻前,用力了。
玄铁卫扶不起人,有些迟疑,抬看萧朔。
“一律吩咐去。”萧朔淡声,“依云少将军吩咐。”
玄铁卫忙了,用心记准,去给自家兄弟传话了。
“去罢,这句话也说给他们听。”
云琅撑坐起来:“打了几个乌青?”
刀疤愣了半晌,憋了话回去,咳:“没,没几个——”
“你们的手,我还不知?打了几个,便去煮几个,给他们敷上。”
云琅作势虚踹:“人家都是参军幕僚,就算从了军也是文人,你们也真息……”
“我们这就去赔不是。”
刀疤彻底放了心,憨然咧了嘴:“日后谁再提往日私仇,谁就去庄,再不准跟着少将军了。”
“去吧。”云琅失笑,“一个个的不脑,跟着我是什么好事?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说不定就要掉脑袋……”
刀疤:“跟着少将军,就是好事。”
云琅顿了,没说话,不耐摆了摆手。
刀疤行了个礼,扯着玄铁卫门,张罗着外的弟兄煮去了。
屋转清净来,云琅撑在榻沿,垂了视线静坐半晌,侧看了看窗外日影。
萧朔走过去,在榻边坐,替他理了理背后的枕。
“萧朔。”云琅扯了嘴角,低声,“若有一日……”
“不会有那一日。”萧朔,“我也不会替你照应他们。”
云琅被他堵得结结实实,一阵气闷:“先帝什么给你个琰王的封号?就该叫铁王。”
萧朔拿过外袍,替他披在肩上:“什么铁王?”
“铁铸公铜羊羔,玻璃耗琉璃猫。”云琅磨牙,“一不。”
“……”萧朔将窗关了一半,又将云琅榻上被扯平整:“我真不知,你这些年都读了些什么书。”
“多了。”云琅心安理得看着他忙活,向后靠了靠,“不说这个,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派的人不合用,我只能亲自来。”
萧朔慢慢:“况且……我还有些事,要亲自问你。”
云琅张了嘴,后知后觉想起些忘净了的事,咳一声。
“昨夜。”萧朔,“你来寻我。”
“……”云琅:“萧朔。”
“了些事,叫我一时错愕,不及反应。”
萧朔:“待回神时——”
“王爷。”云琅扯着他的袖,在榻上郑重抱拳,“旧怨私仇,一笔勾销。”
“此事难销。”萧朔不急不缓,将喝空了的药碗移在一旁,“昨夜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始终不曾想清楚一件事。”
“你先想着。”云琅病急投医,想起什么说什么,“我昨晚也没能寐着,想起来一件事。你可记得,我问你皇上要拿你制衡谁?”
萧朔尚在酝酿,闻言抬了眸,看他一。
“先帝给你生的这几个嫡亲王叔,如今的几位京亲王,不止生不龙凤胎,也都不是成大事的料,不足为虑。”
云琅咳一声,将自己腰带系牢了,飞快:“也是因为这个,当年端王叔殁后,先帝便没得选了。”
他说得凛然正经,萧朔皱了眉,也跟着坐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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