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光,给宇宙生命和温。
92、设计师彩
一间空的屋。
只有一张桌, 一把椅。
像世界末日,像审讯室。
薄郁坐在椅上,双手放在桌上, 面脸毫无表, 只有眸半敛。
“阿纸, 不知你看不看得到,嗯, 我正在通关呢,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想起来了, 以及, 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当时会这么说……”
回忆一当初分手时候A4纸说的话——
A4纸缓缓抬:【不发生什么事, 你要记得, 这只是游戏而已。】
“嗯?”
【不要难过。】
薄郁困惑地睁大睛:“怎么突然这么说?”
A4纸有些恹恹的:【没什么, 你知的, 牧星昼有病, 他隐藏起来的就是病变最重的。】
——回忆结束。
薄郁无声叹息, 眸无神地看着屏幕:“好, 现在我们梳理一, 都发生了什么。”
“你说得对, 那家伙真的是个神经病。”他刷刷在纸上写上东西, 展示给镜以后会看到的A4纸。
他忍不住笑了一,抬眉:“上面那些经历,有一半都是他幻想来的。真实的分是,我小学时候的确在那个小镇住过, 也遇到了一个好朋友,但很可惜,我已经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也不记得他的脸。更没有在转学之后,和他每年夏天相约在那个小镇相见。后半段发展都是他幻想来的。”
说完,他垂了一眸,再次叹息:“当然,现在我已经知了,这个人就是游戏架构师,而且,已经想起他了。”
“留学的时候,我的确有过一个奇奇怪怪的舍友,这分可能是真的吧。说可能,因为我那段时间严重脸盲,能记得学校回公寓的路就好得很了,而且天天泡在学校的实验室,很少回去,也很少见到那个同居的房东。”
他顿了顿:“而且,只住了一个夏天。本来房租就是半年付的,那时候学校恰好有个项目要去另一个地方实习,差不多一个月后,我的行李被偷了,通讯录全丢,导致房租到期后因为不知房东的电话无法打电话给他。之后实习期延,大概率也没法继续租住了,就请了人上门收行礼。”
沉默了一会儿。
薄郁抬看着镜:“说实话,如果当时那个合租的人就是他,看到我突然不说一声就搬走,心应该很糟糕吧。我不是故意的,但,那时候我不知是他,只是觉得,本来就不熟悉,到期后尽快搬走,不影响对方租房才是最好的。”
他笑了一,有一歉意和复杂的心绪:“关于老板的那分,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我的毕业作品一经展示就很受迎,有很多人伸合作邀请,后来的老板的确是最慷慨,条件最宽松的一个。我一直是他们公司首席调香师。我好像没见过他,也许某些场合见过,但我没有认来。听人说大老板喜静养,有很多产业,那个公司只是其一个而已。”
沉默,无声叹息,薄郁望向镜:“你看过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吗?我现在沉重的心,就像是那个收到信的作家。有一个人像是悄然开在边的绿玫瑰一样,一直时隐时现现在我的生活,在他的里我是特别的人,但我却对他没有丝毫印象,直到看到他的幻想世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的人生有无数个瞬间和他错重叠过,对于他是墨重彩的一笔,对于我自己,却是寻常的一天。”
他轻轻笑了一:“我很兴,能因为这个游戏想起这么一个人,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一直追逐着。某意义上,甚至希望早些认识就好了。如果能早一认识,这些就可以不是幻想。我可能没有告诉过你,但脸盲症,从小无法记住一个人,我对于别人,别人对于我,都是可有可无的,看到普通人之间亲密的联系,到过羡慕。但我没有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早些认识,或者,一开始能记住他的脸……”
虽然薄郁没有说过,但那个疯狂的小镇,坐在窗边的酷酷的小孩,和他隔着整间教室,神桀骜,肤雪一样的白,又酷又脆弱,最接近想象的白雪公主,是他记忆里记得最刻的人了。
想着,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想着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明明差一可以成为朋友的,已经约好了明天要一起玩的……
可是却,再也没有见过。
大后,他其实也回去过那个小镇好几次,因为各各样的原因,但一次也没有碰到那个人,也没有任何人提起过那个人,好像只是薄郁自己一个人的幻想。
薄郁望向镜,淡淡的伤,但温和安:“这就是阿纸你说的,让我不要难过的原因吗?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他毕竟是牧星昼隐藏起来的病变最严重的。我想游戏很快就会通关了,到时候我会找到游戏架构师……”
这段视频是薄郁接受昭衍的邀请,成为第二虚拟宇宙的理员,在虚拟宇宙的理员办公室录制的。
但,几分钟后,薄郁只想推翻之前说过的话。
镜结束的时候,薄郁再次回来,面无表,生无可恋:“你说得对,游戏架构师真的是神经病。病膏肓,已经没救了。抱歉,我没法到理解。”
……
当薄郁登界面,再次回到昭衍边,世界天翻地覆。
原本在幻想世界好歹是本职职业首席一级调香师的他,现在的份是,黑客昭衍边的首席临终关怀AI。
薄郁作为虚拟AI,陪伴在这位孤独自闭的黑客边,送他最后一程。
听听,这是人话吗?
好端端的,设定自己有幻想症就算了,他都已经好了准备好好扮演幻觉了,可是,设定又变了,这位忽然清醒了,清醒的结果是——昭衍要死了。
薄郁:神经病的程度有些过于严重。
脱离幻想世界的昭衍,住在漆黑的不见光的房间。
冷得像是太平间,或者直接一,已经无限接近想象的间了。
房间里是各机设备和一台光脑。
机发的幽冷的光是唯一的光源,昭衍看上去比起薄郁更像是一个虚拟AI。
他的肤更加苍白透明,像一朵黑暗里颓后的夜昙,脸上没有一丝生机,死寂的平静。
作为临终关怀AI,薄郁无声叹息,试图跟他搭话。
“你在什么?需要我为你些什么服务吗?”
昭衍的脸上没有任何,没有任何绪,只是看着光脑屏幕。
薄郁看了,那里正是第二虚拟宇宙,只是似乎还是一片虚无,等待着神明给予光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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