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相思和镜不染在林里走着,已经有数月了,忽而听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老人带着一个痴痴傻傻的少女在林里正一边走一边哭,哭声凄惨悲痛,漫相思不由驻足,眉微微皱了起来。踟蹰了片刻,她终究是走了过去,
“老伯,您为何啼哭?”
那老伯在荒山野岭看到这一对陌生男女起初有些害怕,但是见他们似乎并无恶意,神微微松动了一些,随即浑浊的双目噙上了泪,
“哎,我只是心疼我这痴傻的女儿,她还是黄大闺女,却被人欺负成了这般田地,这叫我们父女两个日后怎么活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啊,老伯?”漫相思见他哭的可怜,忍不住追问。
“我这女儿原本是活泼伶俐,讨人喜的,只不过是不小心得罪了林员外的千金,便被那几个丫鬟揪住好一顿毒打,直到将我家女儿打的昏死过去她们才扬而去,我原本以为那些只是外伤,等伤好了也便罢了,没想到我女儿却因为受惊过度,变成了痴儿啊…………呜呜呜……我去林员外家想为女儿讨个公,他们不但不赔礼歉,还打断了我的,烧了我们的房……啊天理何在,天理还在啊!”
那老伯越说越愤怒而屈辱,两行老泪不停的落来,满泥尘卑若蝼蚁,在泥潭翻挣扎,他边的少女见他爹哭了便也捂着脸浑颤抖的搐着哭了起来,面容扭曲,浑战栗,嘴里嗷嗷叫着,手臂挥,似乎又快要失控了。漫相思刚想用妖力封住那少女的位,没想到另一只手已先她一步搭在那少女的胳膊上,一灵力缓缓注那少女的里,那少女才渐渐平静了来,渐渐沉睡了来,漫相思有些惊诧的朝着镜不染看去,那幽幽飘动的白斗笠的面容若隐若现,并看不清楚,她有难以相信镜不染竟会手助人。
是夜。林府传来女一阵阵惊悚尖锐的尖叫声,随即府嘈杂声作一片。
没过三日,便传林家的大小受惊疯了,有人说她是平日太过飞扬跋扈得罪人有了报应,有人说她撞了邪,一时间众说纷纭,林员外给她找遍了城里的大夫,却谁都瞧不个所以然来。
幽僻的山林里,
漫相思看着那个恢复神智的少女在院里蹦蹦,无忧无虑的样,还有那老伯摸着角泪欣的笑着,角不由泛起一抹笑容,转看向镜不染,:“却也没想到山野魅也会救人?这还真不像是我认识的镜不染……”
镜不染不慌不忙的回呛,:“我也没想到夫人还会扮鬼,而且如此惟妙惟肖,着实令人佩服!”
漫相思目光直直的看着那柳树那幽然飘动的白斗笠,像是看穿那斗笠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微微皱着眉,目光咄咄人,
“你为什么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哦?夫人开始对我兴趣了?”镜不染的声音微微扬了起来,似乎带着莫名的笑意,又似讥讽,:“夫人,不是一向只对棺材里的那个男人兴趣么?”
“哼!你少自作多!” 漫相思目光掠过一抹怒意,冷冷瞥他一,转就走,镜不染只当她是放弃了,却没成想她走到一半突然转,猝不及防的一把掀开了那白纱斗笠。
白纱斗笠随风飘落去,暗绿的垂条绿树,丝丝墨柳轻抚,垂落在镜不染单薄的肩上。
漫相思颇为震惊的看着斗笠那张的面容,很多绪汇在那空灵似蝶的眸里,吃惊、震惊、疑惑、随即便是的愤怒!!!!
那低柔雅致,宛若秋月的面容竟然与木樨雪一模一样,就连波里淌的波光也极为相似
“凭你也冒充他的容貌! ”
一个寒剑已朝他刺了过来,镜不染旋躲过一剑,另一剑已跟着刺了过来,刷刷刷,短短几招之,镜不染的容貌竟然变换了多次,一会儿是溟鲛、黄莺、一会又是菟丝、山妖,不过眨的功夫,那容貌已变换了四五次。
“你……!” 漫相思疑惑地看着他,手冒着森森寒气的妖剑直指他的脖颈,“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我没有耍把戏……”镜不染的面容被山风一已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宛若一片白光粼粼的湖面,里面波影重重,却倒映不真实的样,他缓缓拨开指在自己面前的剑尖,不慌不忙,:“我们影魅一族从来没有真正的容貌,它只会随人心而变幻,旁人看到我们的脸时,一看到的便是那人心最想见之人的容貌……”
漫相思怔了怔,轻声,:“那也就是说,每个人的你都是不同的样貌……”
“夫人果然聪明,一就通”
墨的衣袖不着痕迹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轻纱斗笠,动作娴雅的拍了拍上面的轻尘,重新在上,语气空的,宛若山谷阵阵刮过的寒风,
“过了前面这座山,前面就是蜃海了,夫人不是急着赶路么,我们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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