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剑途。”
熟悉的声音和着湖边的风,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直直的问到了他的心底。
“什么是剑心……”千叶低声喃喃:
“无上心剑,只为在世之护得藏剑一叶扁舟平安渡行…”
他看着自己的手,苦笑:
“师父,我连一个人都护不住,又何谈护藏剑周全。”
“你若是只因为护不住藏剑数千弟的一个,便放弃了守护之。”叶英的声音终于带了些责备之意:
“那么你的心剑,不练也罢。”
“我不是…”千叶呐呐:“我原本有机会护住藏剑上周全。”
他原本有机会阻止那世。
他在第一世的时候,便知这盛世大唐有一场倾颓之灾,他知安史之早晚会爆发,他也曾想过,如果在安禄山举兵造反之前就从源之上解决了所有问题,是不是大唐就不会遭此一劫,百姓便不会离失所,师弟便也…不会死。
可他什么都没。
江湖不语朝堂事,藏剑山庄于铸造兵,本就在朝廷落了极危险的印象,他作为正首徒,贸然对朝廷重臣动手,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最初的千叶不明白,直到后来,他才知自己所持的‘正’之名,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藏剑山庄。
所以他退缩了。
那些生来便知晓的东西亦无从说给旁人听,无凭无据对其他人说为一方节度使的安禄山要起兵造反,会有几人相信?
会有几人…将他当妖孽之?
或许师父会信自己,或许庄极亲近的几位师叔会相信自己。
但是别人呢?
众芸芸,刀笔杀人。
曾经的叶其堔不知何为七六,当他学会之后,便分外在意边亲友所教会他的那些脉脉温。
他不敢,也舍不得赌。
于是便怀着侥幸之心,相信提前知晓了未来的自己可以庇护藏剑山庄从这一场世里脱去。
然而他终究是输了,游戏里的数据和现世全然不可同日而语,直到战火来临的一刻,他才知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天真浅薄。
他看着百姓离失所,他看着山河国破,看着这满目疮痍的世,看着人间秩序颠倒,看着师弟死在自己的怀里。
千叶便觉得自己明白了。
他谁都保护不了。
自己本来有机会阻止这人间炼狱的到来,但是他没有。
千叶跪在天泽楼前,倾盆大雨浇在他的上,他听着自己剑心破碎的声音。千叶想,这便是自己的错。
剑有锋而形不漏,以心为剑,是为藏剑。
他既不能诚于心,亦不能诚于己,如何谈得上藏剑二字。
铛!
千叶沉浸在旧事之难以自,一声铮然剑鸣声骤然从耳边响起,生生把他从悲郁拉了来。
他回过神,张了张嘴,眶酸涩,却一滴泪也落不来。
“若是整个藏剑都要你一个人护着,那要为师,还有藏剑山庄上上的诸多弟又有何用?”
叶英的声音骤然严厉的起来。
“我何曾教过你一人之力去扛那天了?”
千叶想要辩解,却说不半句话来。
“便是为师,也不敢保证便能护得整个藏剑上周全。”叶英淡泊的目光慢慢的,便染上了几分痛惜。
有叹息声自耳边传来,原本有斥责之意的声音,却又柔了起来。
“既有我在,如何便到要你去承担藏剑的周全了。”
“师父…”千叶看着叶英动怒的表,记忆几乎从未见过师父这样喜怒形于,他顿时有些慌。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千叶想,或许不是一次,一个人死而复生,一次或者两次,在别人里应当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就算被当什么妖孽之,也没什么了。
往日里那些不知该如何向叶英解释的心结,此时突然便能说了。
就像是突然又回到了那个大雨倾盆的午,无形的雨骤然使他冷静了来。
千叶弯勉笑了笑,把他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伤翻了来,展示给叶英看。他本以为这些事会一直带到坟墓里去,事实证明上一世他也确实是带着这个秘密死在了战场上。
随着被隐瞒的往事一一说来,这个已经被暗自掩埋了多年的伤被暴在光面,千叶心里竟然有一奇异的平静。
啊,终于还是说来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整个湖堤便陷了静默。
千叶觉自己要在这沉默里窒息了,他看着面沉凝的叶英,只觉得心底短暂的获得了的平静,正再次变成慌。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千叶突然听到一声叹息。
那声音里包了太过于复杂的绪,以至于他不知这声音到底是自己发来的还是来自于叶英。
然而一刻他便知了答案。
叶英边并未带有巾帕之类的零碎东西,于是他便走过去,挽着袖了千叶脸上的不住落的泪。
千叶不知什么时候掉来的泪顿时被吓了回去。
叶英从来便是萧肃端方的,言行举止从未有失仪之,他用自己的袖给自己拭泪,简直让千叶一瞬间犹如在梦。
“你如今在此守护历史,却仍旧未能想通其的理么。”叶英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突然变得有些傻气的小弟,淡淡的说:
“历史并非一人之力所能撼动,若是大唐合该有此一劫,那么即使不是安禄山,也会有别人举兵而反。”
“你所言的安史之,其源并非在于安禄山一人上。”
“官员贪腐,吏治不清,朝廷上那般风气…,是早晚的事。”
印象里,叶英很少这样的说一句话,也很少如此耐心的去哄什么人。千叶听着叶英说的这些话,一时间心神震动,恍惚间竟生了难以言说的恐惧来。
这些年来,一直是自己错了吗。
非是错在知晓未来,而是错在…
“哪怕当初你一剑杀了安禄山,也会有其他人拥兵造反。”
“你之过,不在于此。”
“归结底,你只是不信自己,也信不过为师罢了。”
“我没有!”叶英说话时,千叶一直极为沉默,直到叶英最后一句话说来,他才骤然惊醒一般,低声说:
“徒儿从来没有不信师父。”
“当真没有吗。”
叶英平静的看着千叶。
千叶顿时被问住了。
当真没有吗?有的。
当初如果他能将刚刚那番话说给叶英,尽战依旧,亦不会是记忆那样惨烈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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