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之际,脑竟然只想到她。
凌凇自嘲地笑笑,嘴角的肌被牵动,可就连这样微弱的表也充满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无灵力能够支撑一次护屏障。唯有用,去迎接从天而降的劫数。
他的肤因此焦黑,血全数绽开,几乎不成人样。
最后一雷电,直冲他的天灵而去。
避无可避,凌凇闭上,坦然迎接结局。他在被打的瞬间,灰飞烟灭。
劫云散去,明月当空,一切都恢复正常。
苍寒观察着四周,说不清这样的结果在理之还是有些遗憾,毕竟他渴望一个对手已经太久。
“不对。”
失去灵力加持散落在地上的重光卷和灵檀笔突然光芒大作。灵檀笔竟自己挥舞起来,在卷面一勾勒一个男人的影。
凤表龙姿,气质卓然。
人廓越来越清晰,灵檀笔勾画的动作渐缓,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重光卷那伸,将灵檀笔握在手心。然后便是一截青衣袖来,熟悉的姿,随之展现。
只觉得天地灵气毫无阻碍地涌,凌凇看了看摊开的手掌,没有伤痕血迹,浑充盈着力量。
——世间第三位成神之人。
————
与苍寒的对决只在一瞬间。
锋的那刻天地动,四周的树木碎石全被碾成粉末,百里外山上的鸟儿都被吓得四散而逃,连仙域众仙门也在一阵摇晃察觉到这可怕的力量。
凌凇的腰腹被一个大缺,而苍寒直接倒在血泊之。
手剑滴着血,凌凇还未回过神。
这是重生,以及……胜利。
————
语冰苏醒时正看到凌凇坐在她一旁。
看似无的灰眸闭着,平稳的呼代表他睡得正熟,但尽这样疲惫,凌凇仍旧坐得端正。这样严于律己的一个人,竟会对她那样的事,实在有些嘲讽。
昏暗灯光是刀刻的五官线条,毫无瑕疵#扣峮⑧9⑤4③9⑥6⑤整理*的一张脸。即便语冰恨他到骨里,也无法否认他这副的优异。他的腰腹缠着厚厚绷带,还带着零星血迹,想来应是伤得很重。
那与自己无关。
语冰也闭上,不再看他。
没过多久,凌凇似乎清醒过来。他先是探了探她的脉搏,又察看她灵力的运转况,一系列的检查已经非常娴熟。
的手掌停留在她手腕,他挲着她冰凉的腕间肌肤,为她渡去意。
“你醒了。”完全肯定的语气。
语冰闭着,不回应。
“你沉睡了近三日。”凌凇自顾自地说去,“若是今日还不清醒,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
“冷月城的夏重同你什么关系?”语冰睁开,语气不佳。
“朋友。”
一句朋友,便是承认他始终在她边。
“为什么不放过我?”
语冰真的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凌凇给予自己的伤害几乎梦魇一般始终纠缠着她。
不仅是因为非自愿的失痛苦,更是因为那一日凌凇的所作所为彻底将她对他的那儿好消磨殆尽。
利用她的信任与心,无耻又自私。
“我会消失。”
乎意料的回答,让语冰惊诧在当场。
“无论气还是跨阶突破的执念作祟,那都不能算作理由。”凌凇拿开自己的手掌,眸温度也逐渐褪去,“我没想过对你的会变成这样沉重的负担,抱歉,给你留这样痛苦的回忆。”
错就是错。
凌凇坦诚自己的罪行,不遮掩、不寻任何借,也不奢求原谅。
“我愿意弥补,以任何方式。我的命你要便拿去,曾有的荣誉和名望也能够一并舍去。只要你想,我愿意公开自己的罪行,受万人唾骂。我只是希望……”凌凇的声音渐渐变小,他知自己没有权利提任何要求。
青卷宗的大师兄没有哪刻这般卑微过,这是对他的惩罚,他甘愿承受,“语冰,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她一言不发。#扣峮⑧9⑤4③9⑥6⑤整理*
“那我现在离开,你务必好好养伤。”
或许她真正不想与自己有任何接,凌凇心知肚明。他匆忙起,大步向门走去。
“我的还欠你一句歉。”语冰突然的话语拦住他的脚步,“但我也知,歉是最无用的补偿。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你的是被苍寒利用。”凌凇并未回,“她也是受害者。”
“这样说,你也是气和执念的受害者?”
“……我也有错。”
“有时我在想,如果不发生那件事,我对你会是怎样的。”语冰扯了扯嘴角,但她笑不来,“你很优秀,各方面。”
“凌凇已经不被你夸奖。”
“没必要否定自己的一切,我只是就事论事。”
语冰勉着,半坐起来。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但你也可以选择永远不原谅我的,或者为她妹妹的我。你既然让一切都过去,那我也愿意试着忘记那段回忆。凌凇。”她郑重唤他的名字,“如果你能够一直是你,那我们还是朋友。”
“我说过,那本就与你无关。但还是……”听她这一席话,凌凇如释重负,“谢谢。”
也许某一天,他们还能够重新开始。
——尽他们之间从未真正开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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