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宝贝?”
千九蹲在旁边,脸挨得极近,忍不住凑过去,迟亦后知后觉猛地睁开,“怎么了?”
千九没停,把印去。
“没怎么,”良久松开,“我去拍戏了。”
不明所以的迟亦总算找回了理智,一把拉住千九的手,“先去补个妆。”
……
沈海安似乎并不意外燕惊雪的到来,他比她想象的要沉稳。
“全尸?”沈海安挑起好看的眉,觉得好笑,“谁派你来的?居然派了个傻。”
沈海安虽然只有眉跟沈清河肖似,但他一笑,燕惊雪便不自禁有些恍惚,心那里一比一得沉重,这个人活着,对沈清河是好事还是坏事?
殿外的雨噼里啪啦打在檐角的琉璃瓦上,杂无序,沈海安唧唧歪歪说了几个朝臣的名字,说到丞相时,他自己先笑来,“不可能是丞相,他没那么蠢。”
燕惊雪微小的蹙了眉,手的剑用了两分力,“容不屈在哪儿?”
她不敢说沈清河,迂回的问起了容不屈。
听到容不屈这三个字,沈海安一瞬间变了脸,“他的仇家?呵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姑娘,我告诉你他在哪儿,你帮个忙放了我。”
灯光一寸一寸亮堂起来,燕惊雪这才看清楚沈海安的模样——两条铁链从榻边落来,另一隐隐约约扣在榻尾。
燕惊雪心一惊,勉保持着镇定。
容不屈?
容不屈!
“他在哪儿?”
“这个时辰约莫在阁理公务,顺便忽悠忽悠那群老顽固。”沈海安勾起一抹笑,嘲讽意味很明显,角微红,尽是戾气,“你跟他有什么仇?”
“关你事?”燕惊雪俯,手上的剑没有松开一分,“不过说起来跟你也有关系,他想杀了我他夫人的替,我听说他夫人是你妹妹?”
沈海安愣了一,“他没杀沈清河?”
燕惊雪直起,嗓音似鬼似魅,“你好像很惊讶?”
“坐享齐人之福,他想得倒。”沈海安撇开,不知在嘲讽谁。
燕惊雪不想接他的话,自顾自把话圆回来,“巧的很,您那天赐给沈清河的药,也差被我喝了,我没别的想法,就是很好奇,沈清河不是您嫡亲的妹妹么?您动起手来倒一儿都不手。”
沈海安闭上,仿佛失了兴致,嘴角嘲讽的笑一直没落,“为皇家的儿女,就要有为了家国献的觉悟,容不屈倒打的一手好算盘。”
“呵。”燕惊雪心揪疼,“所以她一个弱女,成了你跟容不屈博弈的砝码?你跟容不屈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肮脏,恶心。”
“你懂什么?!”沈海安起来,拴着他的铁链在寂静的大殿里哗啦啦作响,“孤与容不屈斗智斗勇何曾有过胜算?你知他要什么?你知个!沈清河是孤的亲妹妹,孤从小看着她大,她又何曾懂孤的痛苦?她居然还想生容不屈的孩!!”
雨声将一切淹没在黑夜里,饶是这样,燕惊雪依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沈海安疯了一样,她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挥剑斩断了那两条铁链,在他最兴的时候,将那把剑送了他心。
……
镜落在男演员脸上,把他的不可置信收得一清二楚。
燕惊雪脸不变,若无其事剑,斜指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外走。
镜缓缓拉远,给燕惊雪这个背影一个镜。
这个地方,昨天一直NG,哈博盯着千九,替她了一把汗。
沉默的肢语言,对千九来说,难度稍稍大了,尤其是这场戏,要靠最后这个背影来表现燕惊雪冷漠外表的决心,难度可谓是又上了一层。
她搞不明白喜或是不喜,但那不重要,要传达给观众的只有一,在沈海安和容不屈上,如果不能确切的保证沈清河安全,她就不会放弃初衷。
——杀了他们。
……
容不屈执一把油纸伞缓缓从那走过来,黑大氅披在他上,平白添了几分文人气息。
燕惊雪推门去,隔着雨幕和他遥遥相望。
“是你?”容不屈一怔,比沈海安惊讶多了。
“好久不见,”燕惊雪提着剑,当着他的面拭着上面的血迹,“容将军别来无恙。”
容不屈瞳孔一缩,“你刚刚了什么?”
“没什么。”檐角的灯影拉来,映着剑微微发光,燕惊雪对着灯看了看剑,一派天真无邪,“不过杀了几个容将军的心上人。”
容不屈明显不信她的鬼话,眸黑了又黑,“你知招惹我的场。”
“哦。”燕惊雪往外走了两步,磅礴的雨溅在她的靴面上,“容将军不妨猜猜看,这上面的血,是沈清河的,还是沈海安的。”
燕惊雪举着剑,笑得可。
容不屈只觉得血气冲上了天灵盖,风卷起大氅的一角,他的形破空而来。
燕惊雪浅浅笑起来,摆好架势迎上那一击,容不屈没带佩剑,就用那把油纸伞对上了燕惊雪的剑。
没有声音,只有雨在。
“容将军到底喜谁呢?”燕惊雪仗着有兵,连连的杀招退了容不屈,“哥哥还是妹妹?”
“或者,”燕惊雪停顿了一,剑发力,横劈在容不屈腰间,“两个都是?”
油纸伞被她砍得七零八落,只剩半截骨架。
容不屈丢了伞,气息半分未,只是眸里的杀意越来越。
他轻哼了声,“看来,带你回大楚,倒是我错了。”
燕惊雪拿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盘算着有几分胜算,容不屈力在她之上,武功也她一等,赢面很大。若想赢他,只能再想别的招数。
“容将军这话说的不错,你既然有了妹妹,又有了哥哥,就不该来招惹我。”
“将军府的那些人,是你杀的?”
容不屈站在檐,整个人黑黢黢一片,暗得让人看不清楚。
燕惊雪没说话,默认了。
“沈清河在哪儿?”容不屈突然抬眸盯着燕惊雪,闪着寒光的眸,冷冽可怖。
燕惊雪目光跟着冷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将军的意,死了。”
“疯。”
燕惊雪一步一步朝容不屈走近,脚步一,几乎是瞬间弹了去,剑刃贴着容不屈而上,堪堪刺他的左肩,“还有更疯的呢。”
她扯着嘴角,“这三个人的血都沾染上了。”
容不屈角闪过一丝慌,他甚至来不及肩上的伤就急吼吼冲了殿。
燕惊雪目光卓然,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无非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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