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安赶在卯时前回了贺宅,黎总悄悄守在门,听着蹄声停到大门外时便立刻迎了来。
“把放了,”贺平安抛一句话,把刀递给黎总,之后扛着男人便往门走。
贺平安跟贺声清的屋隔着个小院,过一圆拱门便可到达。此时后厨的人也已起来准备早,贺平安把人扛屋后又很快离去,把门锁上去了后厨,叫他们烧洗澡,送到他房去。
在贺平安代完后,正走回自己屋时,瞧见了等在屋外的黎总。
黎总面上还是那副和善的笑脸,负手站在一旁,有礼地说,“二公把人带回来了。”
“嗯,”贺平安,“他是我的奖励,我救了他。”
“二公打算把他留?”
“多少得陪我几日再说。”
“二公可知他的来历?”
“不知,”贺平安瞅着被自己锁住的房门,“不过他被那些人捆在那破房里肯定也不是一天半日,约莫就是个得罪了人的家伙。”
“那绑他的人又是何人?”
“未曾见过,不认得。”贺平安觉得黎总问题确实太多,“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黎总颔首,“我绝不敢预二公的喜好,只是担心此人是个麻烦,若是牵连到二公恐怕就不妙了。”
“麻烦?”贺平安玩味地笑着,“我要是怕他麻烦,就不会费力气把人扛回家。”
“况且,除了你,还未有人知我带了他回来,那些绑他的人也不知,”贺平安朝着自己屋门走近,“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我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恐怕事并不像二公想得那样简单。”
“那就瞧着罢,”贺平安开着门锁,“我会让他安静的。”锁被打开,贺平安推着门,“有一事想要麻烦黎总。”
黎总满脸难,但他终究是个人,主的话怎能不听,“二公请说。”
“请个大夫来,找个嘴严实的,悄悄带来。”
黎总微一欠,“明白,也还请二公定要锁好房门。”
“你且放心,”贺平安人已经了屋,转关着门,“我一定将他看得好好的。”
贺平安将门关上,门上了栓,外面天仍是黑的,屋里没有灯。
他拿随装着的火折和红烛,随手上,放到桌上,扭去看被他放在窗前木椅上的人。
这一看,哪儿有什么人,空的让人觉着凉。
贺平安知以男人那副弱柳般的躯不可能跑去,他那腰细得吓人,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逃?
于是乎贺二公便饶有兴致地跟人玩起了捉迷藏,拿着烛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在屋里转着。
他哼唱着,偶尔断开说上几句话,“屋里这般冷,那炭炉也没起来,你该不是躲在我的床上罢?”
贺平安绕着会客的那间房转了个遍,没看到人,他又穿过立在书案旁的屏风,往后面探着,“你贺二爷可是把你救来了,你怎么不来谢谢我?”
屏风后面也没人,贺平安又朝着自己的床走去,“总不是真在我床上罢?那不成,你得洗澡。”
贺平安犯病似的自说自话,在这空的房里独自唱着戏,“我今日要去学堂,晚些时候才回来。”他单手撩开帷帐,看着平整的被褥发笑,“若是我走了,你便不能——”
一重力向贺平安背后袭来,贺平安早有准备,他在男人扑来的同时张开怀抱,让他撞了个满怀,两人纷纷跌到床上,贺平安拿稳了红烛,离着男人的发丝远些。
“你想害我啊?”贺平安近瞧着睁瞪着自己的人,“忘恩负义,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的恩人。”
男人气急败坏地揪住贺平安的衣襟,像把他拽起来似的,然而由于力气不够,瞧着就像在撒。
“你是听到我跟黎总的话,才这么生气的罢?”贺平安瞧着男人暴在他前的大片肌肤,那锁骨在烛光的映照像是生了温的玉,叫人……叫人禁不住想附上一掌,个痛快。
男人着不的气,贴着贺平安,实在地压着他,他那双睛像在询问贺平安什么。
“我那是骗他的,”贺平安一手放到脑后,好整以暇地睨着男人,“不骗他,他就不让你待在我这里,你就会被丢去,就会被那帮人发现,很快就会死,你本不了城。”
男人拧着眉,看起来无助极了。
“你别怕,”贺平安大善人似的好言好语,“有我在,你在我这儿先养,等养好了,我再帮你离开,带你回家,如何?”
男人不解地望着他,像是在问为什么。
贺平安拿红烛的手悄无声息地揽到了男人腰上,“我爹说了,见义勇为,与人为善,是积大德,我救你本就是为了求个心安,只为自己。”
“你也无需担心,”贺平安继续,“我不会要求你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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