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学堂今日闹,先生还没到,学生便早早在堂烈地着,都在询问昨日先生留的作诗的作业完成得如何。
贺平安撅嘴,将一狼毫夹在嘴与鼻之间,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神。
“嘿!”有人站在贺平安后,突然喊一声吓唬他。
贺平安也不回,扬起手就抓住了那人后脑勺,用力往前一带,那人便直接被带到了贺平安桌旁,他嬉笑脸地双手合起,“好平安,我错了,是我错了。”
贺平安松了嘴,笔落到桌上,他放开手,看向桌旁的人,见他在自己旁坐了来,拿纸笔,“齐闻玉,回你再来,我就把你摁到桌上,亲到你过去为止。”
“嘿嘿,”齐闻玉脸生得,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小一些,他有些认怂地摆着手,“错了错了,贺二爷还是找别家姑娘亲罢,莫要来找我。”
贺平安耷拉着,目光随着齐闻玉的手动着,如今了冬,齐闻玉指尖冻得发粉,“怂人。”
“是是,我们普通人家哪能跟贺二爷比胆,比不过比不过。”齐闻玉摆好了东西,又问,“先生让作的诗,你作得如何?”
闻言,贺平安了上颚,“一会儿背给你听。”
“看来你颇有信心,先生说不定要夸你一番了。”
贺平安低不语,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
很快,先生便来了,学生一个接一个地念着自己的诗,不一会儿便到贺平安。
先生一看到贺平安就疼,倒不是他学业差,只是他太不常理来,总是挑战先生的德底线。
这不,先生正捋着自己的小胡须,眯着打算听听这人作的什么诗,就听到贺平安朗声读了令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的诗句。
“暗芳驱迫兴难禁,浅复。”
先生:......
“绿树带风翻翠浪,红冒雨透芳心。”
先生:??
“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当万金。尔——”
“且慢!”先生差揪掉自己的胡须,他气得鼻孔大张,“你你你,好你个贺平安,你这是,你这是作的什么!”
这诗艳句叫旁边坐着的一众学生各个面红耳赤,反倒是大声念来的贺平安一脸坦然,脸不红气不,仿佛念的是那颂扬家国英雄的诗句那般正义凌然。
“先生莫慌,学生还没念完。”
“住!”先生气得拿着戒尺朝着贺平安气势汹汹地走来,“你个不学好的,别以为仗着你平日样样都好,我就不敢教训你!”
贺平安无所谓地平移一步,离开桌案,“先生,学生作的诗乃是讲的这人类繁衍嗣前的乐事,怎么就是不学好了?先生莫要说您没过啊?”
这话一,学堂顿时生阵阵低笑。
先生脸更红了,扬起戒尺就要打贺平安,贺平安赶转往外跑,“闻玉,我的东西你等会帮我一起带走!”
“知了!”齐闻玉仰着脖声回应。
虽说他是回应得大声,可他的脸也没比先生的好到哪儿去,一想到这从小一同大的贺二少爷满脑都是那档事,他就后怕,生怕哪天这二少爷就红了不认人把他当姑娘啃了。
再说这贺平安,今日学堂本就是作诗课,他觉得古板无聊,本就不想久待,这被先生追来后他也就不打算回去,一个人在街市上瞎逛,等着齐闻玉学,再一同回家。
瞅着再有两月就要过年,街市上闹闹地满是鲜艳的红,到都是商贩和选买年货的人,挤得贺平安心烦,他一直以来都不喜人多。
“让一让啊!让一让!”
从人群另一边传来闹哄哄的喊声,贺平安驻足望过去,只见拥挤的人群正艰难地开一条路来。
虽不知是什么,但贺平安也往路旁挪动着,那让一让的声音更近了,他挤过了人群,现在贺平安面前。
那是一个躺在木板上的人,四个人抬着他,他的衣服全被血染红了,在寒冬已经结了冰,那人脸上铁青,看起来跟死了似的。
“什么事儿了!这人咋的了?”瞅着他们远去,再度聚拢的人群有人问了起来。
“撞鬼了。”
“啊?什么撞鬼?”
“就城郊的那片林,说是这人昨夜去找跑丢的羊,结果一直没来,刚才被人在林外发现了,找到的时候他就是那副样了。”
“所以,那里面真的......有女鬼?!”
“肯定的,只要去的人,没一个能安稳来。”
众人一听,皆像是霉似的摇散开,不再过多讨论,毕竟年关将至,谁也不想大过年的不吉利。
但是一旁听着的贺平安就不一样了,他买了个火折,还有一把红烛,也不回地朝着郊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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