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_杀青by无射

一些细微的变化，灰尘沉积的地板变净了、天板角落的蜘蛛网不见了、丢在卫生间的脏衣服洗净了晾在台上、厨房里残留着淡淡的油烟味……除了那个寄居的华裔男孩，他不认为还有什么人会潜他的公寓帮忙家务。

问题是，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他回到玄关，正打算门去找，铜把手咔哒一响，门向推开，穿着一休闲服的李毕青拎着一大袋超市品现在门。

里奥跟他面对面站着，这才发现对方比他印象要一些，大约5英尺10英寸（1.78米），材很匀称，稍有些单薄，可能是因为东方人型天生就比白人纤细。李毕青在看到他的瞬间愣了一，然后了温和腼腆的笑容，“里奥，什么时候回来的，饭吃了没有？”

有人戏称国人见面第一句肯定是问饭吃了没有，看来是真的。里奥不禁笑了笑，后退几步让开了路，“来吧。你哪儿来的钥匙？”

李毕青边把品袋拎厨房，边说：“我看剧里，你们的备用钥匙一般都放在门外踏垫，就去找了找，果然藏在一块松动的地砖面。对此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么普遍的法，就不怕被小偷发现吗？”

里奥耸耸肩，“国有句老话，防君不防小人。好人不会去你家门抠钥匙，如果有贼存心要偷你家，就算上一排锁也不用。再说，很多人家里都装了报警系统，他们只是懒得到藏钥匙，要不就是经常忘记带。”

李毕青嗤的一笑，将和调料一样样从袋里取，“国人的枝大叶，和他们的不会算术一样名。”

“给我们留面吧，国男孩。”里奥双臂抱，背靠着料理台，饶有兴致地看他洗胡萝卜切西红柿。在此之前，他仅见过对方一面，话也只说过两句，如今聊起天来，却是乎意料的轻松自然，“你是怎么买到这些东西的？听茉莉说，你不懂英文？”

“一些简单的词汇还是会说的，比如超市、哪儿、买。街上的人们都很，了超市，导购员会帮助我，最重要的是，我有钞，而且认得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他很认真地解释。

里奥再次笑了。他发现这十分钟笑的次数，比过去五天加起来都多。这个看起来天真迷糊的男孩，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天真迷糊，甚至还有不动声的幽默。或许我们能得来，他想，比起被他狠揍过的茉莉的前两任男友，这个明显要可得多。

“你会饭？国料理？”

李毕青，刀如飞，薄绿玉般的西芹一片片倒去，“会一儿家常菜。今天打算鱼香茄煲、糖醋排骨、西芹炒鱿鱼、番茄汤——你会用筷吗？”

“我可以用筷夹黄豆，小时候外祖母教的。”

“看来了，你有一分国血统。看来混血儿的确多是帅哥靓女，相信以后我和茉莉的孩也会很漂亮。”

里奥听他说起茉莉，便多问了一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时间还没定。我要上语言学校、考证书、找一份正式工作，你说以后想回国生活。”

里奥看着他边切边说话时平静而专注的脸，发现自己很难从看心绪，或许是东方人蓄敛的民族传统，导致了他察言观的功夫在对方上有所失效。不过，愿意千里迢迢远离家乡，来到国跟茉莉共同生活，除了“相”，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他那个聪明、漂亮、独立，但光老是有问题的，这回终于找到个看上去比较靠谱的男人了。里奥欣地想。

晚餐时，三菜一汤的家常菜很好吃，至少比唐人街餐馆里味走样的国菜要好吃得多。两人联手把一小锅米饭和菜、汤消灭得一二净，完了李毕青很自觉地收拢了碗筷去洗。里奥忍不住问他：“跟茉莉在一起的时候，家务事都是你吗？”

李毕青，“我们家乡那边，一贯都是男人家务的。”

“女人呢？”

“逛街、血拼、打麻将。”

里奥由衷地叹：“可以想象，茉莉的婚后生活有多幸福。”

晚餐后，里奥难得没有回办公室加班，而是坐在卧室的书桌旁，仔细浏览笔记本电脑里量的案件信息，试图将一块块支离破碎的证据通过筛选与关联，像拼图一样拼凑成型，完成对“杀青”的塑形。

三张不同容貌的模拟画像的复印件，贴在书桌后面的墙上，他睡前最后一是它们，醒来时的第一还是它们。它们每夜每夜地在他梦嬉笑、说话、游，将捕猎的经过一遍又一遍地重演。在梦，他仿佛学徒一般跟随着那个面目模糊的影，揣测每一个表，观察每一个动作，那些血飞溅的一刀刀，真得就像从他自己手划，常常令他冷汗涔涔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