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戊辰年,甲月,乙卯日生,寿二十有四,横死。”鹿九的神专注认真,尽他话里的意思让人简直骨悚然。
徐书墨只觉得这个说法稽至极,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鹿九。
“这是你原本的命数,你在六年前就应该死了,但是梦妖一直在试图阻止,所以每一次你遭遇横祸他都替你挡了,代价就是他的修为,所以你后来见到的梦妖形都在逐渐改变,你难没有发现,他在变老吗?”
徐书墨大脑轰隆隆地响。
你难没有发现,他在变老吗?
“阿梦,你好像又大了。”
“阿梦,你是不是,又变样了?”
“阿梦,你今天看上去很憔悴,你很累吗?”
没有发现吗?怎么会没有发现呢?阿梦每一天都比之前更憔悴,他用越来越暴躁的脾掩饰自己这衰落,徐书墨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他也早就隐隐意识到自己上现的一连串意外都与阿梦有关,他问了,阿梦否认,他就心安理得地受了,从来没有想过,阿梦会因此付什么样的代价。
阿梦发脾气的时候,他觉得万分委屈,又自觉给了阿梦无限包容一般,其实他心里一直都知阿梦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伤人的话。
甚至在阿梦消失的时候,他是怨恨的,他自觉包容了许多,付了许多,阿梦竟然一声招呼没有就不告而别,抛弃他,太过分,太可恨。
徐书墨抱住自己的,这个风华无限,气度卓然的大明星,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击闷一般,整个脊背都弯曲了去。
“他在哪里……我要找到他……”徐书墨喃喃着。
“想知他在哪里,就得知在你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鹿九拿很早之前就保存的丁卅留给他的发,丁卅过了许久才现,发得窝一样,睛里全是血丝,明显是在熟睡被召过来的。
“请君安。”丁卅一边躬一边捋了捋自己糟糟的发。
鹿九不好意思笑了笑:“打扰你休息了?”
“不敢不敢,君召小鬼所谓何事?”
“这个人你且看看,”鹿九指着沙发上的徐书墨,顺便给徐书墨抹了一片还魂草叶,徐书墨看见丁卅并没有太惊讶,和阿梦可能遭遇不测的消息比起来,便是天崩地裂在他前,怕也引不起他半分过激的绪。
丁卅仔细地看了看徐书墨,倏然一惊:“这……”
“你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此人寿已尽,又被送还了,如今生死簿上已没有这个人,待他自然老死,辈只能去投畜生,这事只有鬼差才能到,我且查查,是哪个小鬼的?”
秦越大惊:“什么?畜生?”
鹿九:“想来梦妖也不知这样的后果,他一意只想让徐书墨这辈继续活着,却不料自己横加预凡人命数,致使他二人同时陷万劫不复,”丁卅在那里取一本发黄的古册,翻找起负责提拿徐书墨的鬼差,鹿九看向一脸木然的徐书墨,“如今尚不知梦妖是死是活,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要求我为你更改命数,生死簿上重新添上你的名字,寿终正寝后前往冥府投生,来生还人;另一个选择,便是继续寻找梦妖落,是魂飞魄散还是苟延残,都给你一个答案。”
徐书墨半分犹豫都没有:“我要找阿梦。”
一闻摇叹息,秦越不忍地转过。
“找到了!”丁卅一拍黄册,“竟是鬼伍这个家伙!”
鬼伍很快被叫来了,这是一个黑面红的魁级鬼差,一现就被鹿九刻意释放的威压吓得双一,跪在了地上,他不认得前这少年郎,然而那瑞气千条的淡金神光他却是认得的。
“给……神君请安。”
“我还没晋神,”鹿九摆手,不多话,“这人你可识得?”
鬼伍颤巍巍抬去看,只一瞬间他就猛地向后一颤,跪坐在自己的上。
“你可认得?”鹿九再问。
“认……认得。”鬼伍一五一十地代。
徐书墨寿二十四,鬼伍负责提拿他的魂魄,那次摄影灯突然砸来,原本徐书墨应该横死当场,只是被一只梦妖施法阻挡,照理来说,此时的徐书墨就已经从生死簿上被除名,甭来世猪狗,此生却能活到老死,梦妖也算求仁得仁。
谁知鬼伍不甘心就此放过,那梦妖虽只有九百年修为,因常年荼蘼,元丹受浸染良久,妖便成了炼制无忧散的绝佳材料。
众所周知冥界有孟婆汤,饮后鬼魂可忘却前尘,而无忧散却可以让转世之人忆起前生,试想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能够拥有前世几十年的记忆,他智商上的起.却是别人的终,他这一世如鱼得便可想而知。
鬼差得了无忧散如何与鬼魂易呢?自然是由鬼魂与间的亲属托梦,奉上珍稀法以换无忧散,鬼差再用法提升修为,早已成了冥界不成名的买卖。
那鬼伍一次又一次制造意外事故,借以消耗梦妖的法力,最后一次终于让他得逞,徐书墨丧生在车之。
说到这里,鹿九却忽然问徐书墨:“你想亲看一看吗?”
徐书墨明白,这是鹿九问自己是否想看车祸后发生过的事,他僵地了。
鹿九执起骊山昆仑镜,对着鬼伍照了去。
徐书墨那天心里焦急,没有系安全带,因此那辆车横冲直撞而来后,他整个都被甩了驾驶室,撞碎了前挡风玻璃,像一片落叶一样在半空飘过,坠在地上时却又发轰然响。
阿梦就是那个时候疯了一样地扑过来,他远远就张开了双臂,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接住那个坠的青年。
鲜血大片大片地涌来,很快将青年的地上染成血海。
阿梦双目血红,他拼命想要抱起徐书墨,然而他的双手一次次从青年的穿透而过,一人一梦,永远不可能接到彼此。
“阿梦,我在这里,阿梦!”徐书墨站在他后焦急地呼唤,“阿梦,我在这里!”
阿梦缓缓抬,徐书墨张着双臂像他飘来,从旁蓦然伸一只骨节森然的手抓住了徐书墨的衣领。
鬼伍桀桀地笑:“梦妖,这个人早就该死了,你多留了他六年的命,如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我送他还,你为我役使,我们公平易,你看如何?”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放过他的原因?”阿梦缓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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