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一
把剩的话憋回去了。
苏清风没有心思顾及其他人, 他满心怒火, 直接去了鬼界, 苏槐离开还没有多久, 只要他赶过去，一定能拦住他——
然而，当他看见拦住自己去路的十二鬼将时，他发现晚了。
他已经来晚了。
苏槐不会
没有准备的事，他为自己的
的一切都是步步计划好、筹备好了的。当他踏上第一步时，就不会再回
。
苏清风满心的怒火被一盆冷
浇灭，那一刻，他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为什么总是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就不想想，他也会伤心和难过的吗？
苏清风
睛微微发红，哑声对赤煞：“他去了哪里？”
赤煞低着，不敢不回答：“鬼界至
之渊，
育了血果之树的血泉。”
血泉……生在鬼界煞气最重之地，涌
的不是清，而是鲜血——正是无之泉。
苏清风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苏槐就知浮鹤人的藏
之地。
也是从一开始，他就准备为了他的，亲手除掉那人。
苏清风的心脏一阵阵
痛，疼得他几乎要
不过气，他抓住
前的衣服，指尖苍白，脸
也是一样的白。
“让我过去。”
“抱歉，”赤煞低声，“王了命令，如果我们敢让您踏前一步，就要我们十二鬼将的颅掉落。”
……真狠啊。
不愧是鬼王，就算把所有温柔与眷恋给了他，骨里还是那个冷漠而无
的王。
苏清风笑了起来，角有泪光，而在底
，却悄然染上一抹猩红。
“如果我要过去，你们拦得住我吗？”
他说这话时，森严的杀意如同海上掀起的滔天波浪，几乎要将一切卷噬。赤煞的躯重重跪倒在地，他又
受到了那
万钧压
，死神镰刀悬于颅之上的恐惧。
但是这一次，他额暴起青
，咬死了牙关，
撑着一
将抬了起来。
“请您不要再往前了，”他，“血泉是鬼界煞气最重的地方，您只是个人类，如果去了那里……等等，您和王签订了血契？！”
他本有一番话要说，但等颅完全抬起、看见苏清风的睛时，脸上所有的神都变成了惊愕与不可置信。
此时苏清风的睛不再是以往那样的墨，而是如染了血一般的猩红……就像苏槐恶鬼化的模样。
赤煞对上他那双睛，仿佛与王对视，打了个激灵，立刻退开了。
“那没事了，您走吧。”
苏清风：“……”
苏清风：“你什么意思。”
赤煞冷静：“和王签订血契者等同于王，我们不能拦您。”
苏清风原本要走，但是听见赤煞这话又觉得不对劲，：“血契到底是什么，说！”
赤煞听他这话就知自己要话短说，飞快：“血契就是王将自己的寿命寄于您上，王不死，您不死，王若死，您亦不会死。但如果您死了……那么王也会陪您一起离去。”
苏清风听着这话，只觉一颗心脏飞快坠落，坠到了无边而空茫的黑暗之
。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的小野鬼又骗了他。
所谓的血契，确实可以让他们寿命共享，苏槐的生命趋于无限，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一直相伴对方走去——但如果了意外，如果苏槐死了，那他还是能继承苏槐的生命，继续活去。
可是……要是死的是他的话，苏槐漫的生命也会终结，陪他一起离开。
这才是血契的真相，苏槐从未对他说过这个真相，却已经好了让他一直活去……或者，为他殉的准备。
苏清风怔怔地站在原地，泪染
了面颊，隔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他在哭。
赤煞悄悄打量着他，他之前知王喜
这个人类，但一直想着人类寿命短暂，王的喜也注定不会久，没想到他还是错了。
王确实是将这个人
在了心底，不惜以全
的生命为代价着他——所以十二鬼将才愿意为他让开去路，因为他们都知，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们能拦得了的。
就在这时，赤煞听见苏清风：“血泉在哪里？”
——
血泉，鬼界至之渊，这里终年无光，只有漫无边际的漆黑鬼气，以及，一颗生在血泉边上的血果之树。
这里的鬼气如此重，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的光，但当苏清风踏
这里时，那些鬼气只是围绕在他边，亲昵地蹭了蹭他。
——因为血契，还有苏槐给他的那颗血果，所以这里的鬼气都知，他是与鬼王亲近之人。
苏清风摸了摸自己的心
，觉到心脏依然
动如常，他抬步，往血泉边走去。
血泉之上，还有两个人。
这里不久前才爆发一场大战，满目疮痍皆被森森鬼气所掩盖，苏槐立在半空，浮鹤人倒在血泉边，浑鲜血淋漓，布满致命的伤。
这样看来，好像是苏槐占据优势，但浮鹤人脸上却始终带笑，上的伤正在慢慢痊愈，他扶着血树站起来，靠在了树
上。
“没用的，不
你杀我多少次，我都可以复活。”他微笑着，灰眸转向一边，“你看，唯一能杀死我的人来了。”
苏槐扭，苏清风就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
“我就知你会来的，”浮鹤人继续，“如果你不来，没人能杀我，人间的混
更不会平息……但你怎么就确信你一定能杀死我呢？”
“……”
没人理他，苏槐一声不吭地过去，拉住了苏清风的手。
苏清风：“不给你碰，走开。”
苏槐自知理亏，但还是拉着他不放，：“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了？”
苏清风：“你说呢。”
苏槐便可怜兮兮地：“对不起，我错了，次再也不敢了。
苏清风：“我觉得你还
敢的，毕竟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苏槐：“不会的，我以后肯定会听的话，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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