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谁谁 - 分卷阅读109

    南珠堆满底，熠熠生辉，其上洒落红橙黄绿青蓝紫等各宝石，迎着日光一看，真能把睛刺瞎；一箱装首饰，俱为大家手笔，工极为致，莫说整整的面，连后妃才能佩的九尾凤钗也在其；余两箱都是一个箱一个类，胭脂、香料均为各地贡品，只有旁人没听过的，断无找不齐全的，最后一箱全是大个儿的银锭，整整齐齐码放在。

    今天日本就很足，关素衣只算了一会儿便觉睛酸涩，忙转开脸轻角。明兰却双目放光，脸颊红，显然被这些东西迷丢了魂儿。这也难怪，只要是女人，哪有不喜宝的理？若是换个定力较差的，这会儿早就扑箱里打去了。

    金默默垂，心陛真是改儿了，堆放在箱里的好些东西都是他拼着命挣来的战利品，平时碰都不让人碰，今天却专捡最贵重的收拢，而后一脑运来帝师府，也算间接送给夫人。

    因幼时吃了太多苦，陛对自己的东西格外看重，尤其是与钱财，简直到了执念难消的地步。他征战四方，先后灭了突厥、粟特、吐蕃、党项、波斯，将他们的皇廷洗劫一空，秘密藏私库。谁也不知这些年来他积攒了多少家，但真要比较财富，便是传说富可敌国的叶家，亦或前朝留的宝藏，也不过尔尔。

    谁也不知他的私库究竟设在何，金打小跟着他生死，也只蒙着睛去过一回，半刻钟不到就被撵了来。若非力格外锐，又记忆力绝佳，她还真不知这些东西的。

    先前赠给叶婕妤的红珊瑚算个啥？真该让外那些人来看看这六箱里的宝贝。与不，与不，有时候很能从这些外窥端倪。金叹连连，终于也被璀璨宝光晃得目眩，忙用手掌捂脸。

    关素衣等睛不那么酸涩了才召唤运送箱的小黄门，“这位公公，你那可有礼单，能否给我看看？我怀疑东西送错地方了，许是哪位娘娘的赏赐，你却送来了帝师府。”

    小黄门早先也清过一次，且得了白福总死令，说是必要送到帝师府，不可再运回来，帝师与太常用不用得上，于是弯腰假装查看箱外侧的封条，笃定，“启禀夫人，箱没送错，您就收吧，才这便回去复命了。”

    关素衣还要再详细盘问，却见他跪磕了一个响，然后匆忙溜走，了门跨上，咯噔咯噔跑得飞快。

    仲氏讶然，“他怎么跑得如此快？咱们话都没问完呢！”

    关素衣思忖片刻，摇哂笑，“哪怕送错了，他又岂敢承担罪责？为了活命，只能将错就错赶走人。也不知收到祖父赏赐的妃是何反应，恐也不敢怀疑圣意，默默收便罢。娘您别这个心，先把东西收库房，若是里没人来问，便当捡了个大便宜。”

    “还能这错？也是奇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且大多适合风华正茂的女，我拿着无用，要不你带回赵家去吧，便当娘补送给你的嫁妆。我猜里那位定然不敢去问皇上，未免显得自己慕虚荣、小肚，必也是将错就错了。”仲氏一会儿喟叹，一会儿窃笑。

    关素衣哪里肯拿这些手的东西，连忙辞了母亲回征北将军府，刚角门就听说尚崇文畏罪自杀了，且还一把火烧了自己的茅屋，已是死无对证。

    “好狠辣的手段，竟是一活路也不给人留。”她立在廊沉思良久，这才一面叹息一面回了正房。

    另一，徐广志恨不得生啖关家父，却又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好丢卒保车，草草断此次谋算。他怎么也想不通帝师是如何识破自己骗局，却也知此时不宜究，还得抓时机提自己声望，以图仕，于是私联络景郡王，自去布局不提。

    尚崇文畏罪自杀后，他抄袭的策论便在雅士圈里疯传起来，有幸得见者莫不击节赞叹，引为奇文。因焚书废法而声誉受损的徐广志迅速走上台前，成为上圈里炙手可的人。有鸿儒专门为他的策论序，称他为儒学之承上启者，将来或开山立派，终为一代大家。

    不过短短数日，他的声望便直关父，还有文臣屡屡举荐他仕，二府三司等要职均提了一遍，仿佛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全才。然而在圣元帝心里，此人却是个居心叵测，心黑手狠的邪，断不能用，每有此类奏折便留不发，背地却加派人手调查他生平，找一二罪证将之除掉。

    关素衣闻听徐广志东山再起的消息，心里憋了一郁气，无论如何也难以消解，命人找来他的策论原稿，仔细研读一番，然后针对其漏一一书写辩驳。

    这辈，她绝不会给徐广志一丝一毫机会。上位就上位，总拿祖父和父亲当踮脚石是怎么回事儿？难关家上上辈与他有仇？既如此，她就亲手把人摁去。

    ☆、第81章 碾压

    徐广志此人最擅就时政发表策论，又因笔力横，每每都有震耳发聩的论。要驳倒他并非易事，所幸关素衣上辈发别庄后无事可，日日夜夜均在钻研学问，二人真要在文坛上较个低输赢，其结局谁也说不准。

    尚崇文仿写的策论题为，经过关父反复修改后，删减了很多与新法相互冲突的地方。而徐广志这篇风靡了整个上圈的策论题为，完全没经过删减，其主旨是法为德辅，一国律法地制定，当以礼教和德为主，再施以法律相辅，官员审案量刑的基准先是德礼教，后才是国法，二者若相互冲突，自是德礼教为重，国法为轻，这便是所谓的“礼乐不兴则刑罚不”。

    随即在行文一步一步，相继提亲亲得相首匿、八议、官当、上请、准五服以制罪、十恶等论。亲亲得相首匿暂且不提，八议、官当、上请，确为特权阶级规避法律制裁提供了绝佳工，可说是完全推翻了皇上之前提的“王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论调。而准五服以制罪论则是建立在血缘亲疏远近的基础上，夫为妻纲、父为纲，父权得到极大巩固，而女却成为最卑微的存在，不可忤逆父亲、夫君，甚至儿，受到戕害除了忍耐，断不能反抗。

    妻状告夫君形同死罪，孩状告父母亦如此，所有家都被压迫在父权之，从此前的“严刑峻法”转变为“竣礼教之防”，将儒家思想对人民、乡党，甚至国家的影响力扩至极限。

    可以想见从得到最大实惠的礼教大家和特权阶级们是如何声雷动，全心拥。这篇文章是他们的、利刃，是宗族对抗国家，礼教对抗律法，特权阶级压迫百姓的最佳代言。称它为“奇文”真是一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