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频频跑到二门外张望,脸上满是不耐。又过几刻钟,荷香跑回来,愤愤不平地,“小别等了,咱们回去吧。夫人明知您今日要来赔罪,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擅自门,让您等,她这是故意晾着您呢!”
“姨母就要过门,我与望舒自小与姨母亲近,她担心我们被笼络了去,从而动摇她的地位,给我们一些威尝尝并不为怪。”赵纯熙帕,暗自忍耐。
“可您好歹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小,难就任由她磋磨?她这般冷待您,总该让侯爷知才好,否则忍气吞声久了,她还当您是柿,得越发顺手。”
“无需告诉爹爹,就算与他说了又怎样?他总是让我多多讨好关氏,切莫忤逆,毕竟我的嫁妆和前程都要靠她筹谋。她还辱骂我是小妇养的,爹爹竟也听而不闻,置之不理。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果然不假。”
“小,婢说一句越矩的话,叶姨娘好歹是您的亲姨母,背后又有叶老爷、叶老夫人,婕妤娘娘,乃至于皇上撑腰,份并非普通妾室可比,待她来日诞嗣,只需婕妤娘娘颁一张懿旨,便是将她提成平妻也成。那她等于与关氏平起平坐不分低,您又何必照侯爷的吩咐疏远叶姨娘,反倒勉自己去亲近关氏呢?”说完这话,荷香四看了看,颇有些贼心虚。
赵纯熙眸微微一亮,复又暗淡去,“提成平妻?会不会引狼室?”
“叶姨娘是什么样的人,您还能不知?她从小看着您和大少爷大,待您们视如己,掏心挖肺,比那关氏了不知几何。倘若您担心她得了嗣后人心易变,索给她几年药,等您嫁,大少爷获封世、承袭爵位,再给她一个孩养老便是。”
能给叶繁·药,自然也能给关氏·药。赵纯熙心尖微颤,显然已被说动,思忖片刻又摆手,“姨母低微,若想提成平妻殊为不易,还需徐徐图之。然而我时间有限,不过两三年功夫就要阁,怕是等不到她了。”
“小您可想岔了。时间短不但由老天爷说了算,也由咱们说了算。婕妤娘娘圣不衰,随便几句枕风便能把叶家提携为级门阀,届时叶姨娘的家世也跟着涨船。而府里,您和她可以联手对付关氏,将之打压去。倘若关氏私德有亏,岂能再掌馈再当命妇,便是关家说破天去也不占理。三面合击,只需一年半载她便成了落架的凤凰。”
“好主意!”赵纯熙拊掌低叹,继而忧虑,“但她毕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若是被打压得太狠,会不会冒犯圣颜?”
“您还怕皇上护着她,不护着婕妤娘娘不成?唯一跟随皇上战场的女人便是婕妤娘娘,唯一与他同生共死的女人也是婕妤娘娘,唯一舍命救驾的女人更是婕妤娘娘。而今皇上登基称帝,满嫔妃唯婕妤娘娘位份最。执掌凤印,统摄六,椒房独,这般大的荣耀,莫说护持您一个,便是造就一座世家族也轻而易举。您且等着,待婕妤娘娘诞龙嗣,更一步,叶家就该一飞冲天、满门光耀,而您和大少爷是最得她看重的小辈,将来前程必定不差。您大可不必拘泥于前,只把光放远些。”
“我娘……”赵纯熙及时改,“我大姨母果真能更一步的话,我外祖父就是正儿八经的国丈,规矩可册封国公,届时,区区关家的确不足为惧。”
“是啊,所以您何必像侯爷嘱咐的那样在关氏跟前小伏低、委曲求全?您只好外家,拢住婕妤娘娘,将来必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荷香越说越觉得自己机灵,不由得。
赵纯熙还在犹疑,忽见雪柳匆匆跑来,兴奋,“小,方才门房给婢递了消息,说是婕妤娘娘赏了叶府许多东西,其一座八尺的红珊瑚专为叶姨娘添妆,通晶莹,泽艳丽,价值连城,把路人的睛都看直了。门房还说,单那一座红珊瑚便足以把公主陪嫁给比去!乖乖,叶府这名儿了,大家都在议论呢!”
荷香连忙敲边鼓,“婕妤娘娘果然最惦记叶家,容不得旁人欺辱半分。届时叶姨娘过门便再也不用担心被那贱婢压一了。”
“不止,叶姨娘还能反过来压夫人一,看他们正房还敢不敢怠慢大小!”雪柳仰着,神极为倨傲。
有这样得力的外家,又有如此受的娘亲,赵纯熙还担忧什么?她心里一阵舒,当即就与事打了招呼,趾气昂地走人。至于嫁妆和婚事,都可让娘亲帮忙筹谋。她贵为婕妤,只需一句话去,莫说让女儿嫁世家,便是指给皇室宗亲也并非难事,而关氏若敢克扣她嫁妆,场必定凄惨。
一行人前脚刚走,关素衣后脚就回,瞥见案几上犹带余温的茶盏,问,“赵纯熙来过?”
“启禀夫人,大小等了您一午,刚走半刻钟不到。”事婆边说边把桌面收拾净。
“没等到人就走,怕是获悉叶婕妤给叶繁脸的消息,已改弦易撤了。日后咱们这个院再想恭迎大小尊驾,必是难之又难。”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不来才好呢,咱们院里终于清净了。”明兰把锦盒摆放在书桌上,自去准备修复碎纸残片的工。
主仆二人修书修到大半夜,终于将残片保存妥当,压特制的夹板。明兰趁小沐浴的间隙,让她即兴唱一段诗歌,也好教她多识几个字。关家乃文豪世家,自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连看门的大爷都能成章,更别提伺候主的丫鬟。倘若没儿好学的神,说不得就会被主厌弃。
关素衣枕在浴桶边沿,闭着睛慢慢哼唱,“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袅袅余音,悠扬婉转,却又带着诉不尽的哀愁。
明兰听痴了,捂着说,“小,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我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关素衣睁开双,望着虚空,逐字逐句解释,“汉之南有乔木,我却不愿探林幽。隔人在悠游,我心渴慕却难求。汉滔滔又阔,阔游泳力不接。汉汤汤又,纵有木排渡不得。这首诗诉的是痴衷,却也饱求而不得的苦痛。”
“难怪我心里这么难过。”明兰恍然,不知怎的竟两行泪,换来关素衣一声轻笑。痴的人可悲,痴的人可怜,痴的人更为可笑,这辈,她断不会沾染半分。
☆、第39章 贤臣
翌日,承德殿,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共奏朝事。
因得了徐广志的请托,几位鸿儒均写了荐信准备呈报皇上,忽见景郡王上前几步力主徐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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