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谁谁 - 分卷阅读26

    大男眉心，似乎有些疼。俊男朗笑起来，表很是幸灾乐祸。

    说话间，守在外围的侍卫禀告，“大人，店家带了人来拼桌，说这个位置是那人早就订的，您看……”

    俊男并不答话，只用指节敲了敲围栏。侍卫心领神会，摆手让店小二靠近。

    关素衣仔细观察先自己而来的茶客，虽面上不显，里却微微一惊。万没料到，与她共拼一桌的人竟会是秦凌云。

    秦凌云现在只是个淡朝堂的镇西侯，似乎与赵陆离境相当，但在将来，他会成为圣元帝手最锋利的一把刀，亦会成为声震九州，臭名远扬的魏国第一酷吏。他是法家学派的代表人，不但辩才无碍、聪明绝，且还手段老辣、心机沉，专为圣元帝排除异己，巩固皇权，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关素衣死时，这人正与徐广志斗得天昏地暗，也不知最后谁输谁赢。上辈，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因此得了个活阎王的称号，可说是人人惧怕，但在关素衣看来，他只是个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说起来，秦凌云的悲剧与她的遭遇还有那么几分相似。他早年失祜失恃，兄又弱多病、药石不断，能平安大，多亏了他的嫂。他嫂李氏比他大五岁，嫁一贫如洗的秦家后不但要照顾夫君，养育小叔，还要耕田犁地，植庄稼，日过得实为不易。但她从来不怨天尤人，也不心灰气馁，虽说没几年就守了寡，但到底把小叔平平安安地养大了，还钱供他习文识字。

    秦凌云是个知恩图报的，待李氏十分亲厚，却因少年意气，惹怒了当地一位豪绅，被远走他乡。但他与赵陆离一样，颇有几分运气，竟无意间与圣元帝结为莫逆，从此弃笔从戎，揭竿而起，誓要打回老家报仇。他逃走时不忘带上李氏，两人相依为命，同生共死，久而久之竟渐生愫。起初李氏碍于理不敢答应，后来终被他诚心打动，准备改嫁。

    结果，就在二人快得偿所愿的关，徐氏理学忽如一阵妖风刮来，将他们的好事搅合了。这还不算，李氏宗族的族是个老儒生，受徐氏理学的影响极为重，竟把李氏骗回去，私自沉了塘。等秦凌云收到消息跑去救人时，只得到一冰冷僵的尸，那痛彻心扉的觉非常人难以想象。

    打那以后，秦凌云就与李氏宗族、天儒生，甚至徐广志对上了，变得越来越暴戾。关素衣死的比他早，却能预见他的结局，不过八个字而已——万念俱灰，玉石俱焚。

    因二人同病相怜，且此时的秦凌云还未痛失所，大变，故而关素衣并未回避，缓步走过去见礼，“关氏素衣贸然前来叨扰，还望海涵。敢问阁是？”

    秦凌云并未答话，转而去看站在自己边，假装侍卫的大男。男代为答，“秦凌云。”

    “原是镇西侯，久仰大名。”关素衣再次拱手，见店小二将一扇屏风搬过来，横放在二人之间，于是摆手，“不用了，只把它摆在那，隔绝了旁桌视线就好。我们认识。”

    店小二连忙把屏风摆在她指定的位置，拿到赏银后天喜地地走了。此本就是最靠墙的角落，用屏风一挡便隔绝了围栏那所有人的视线，自成一个空间。

    觉四周清净许多，关素衣才缓缓落座，而后瞥了大男一，心略有计较。秦凌云八尺，格健壮，但他的贴侍卫却比他还要半个，且蓄着一嘴密的络腮胡，前与上臂的肌鼓鼓，纹理起伏，把黑的常服撑得几爆裂，一双星眸不可测、暗煞气，应该是个血雨腥风惯常来去的手，再观他刀削斧凿的刻五官，必是九黎族人无疑。

    上辈就听说秦凌云边有一位武功了得的九黎族侍卫保护，关素衣把人与印象的模一扣，除了暗此人气势太盛之外，倒也没怎么多想。两人凭栏而坐，朝看去。

    关素衣指着站在台上的徐广志，笃定，“你若是不，法家必败无疑。”

    哟，一来就开始叫板，不愧为关老爷的孙女。秦凌云挑一边眉梢，似有不满。站在他后的大男嘴微合，却也未开。

    关素衣搭了几句话，见秦凌云总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亦或者摇，一字不吐，心已有思量，又瞥见托盘里的几颗佛珠，终于恍然，“你在修闭禅？”

    秦凌云表惊异，仿佛在问她如何知晓。关素衣这回也卖了个关，摆手笑而不语。这件事，她上辈曾听旁人议论，若是没看见佛珠，差给忘了。想来，秦凌云这会儿已经向嫂表白过，却遭到对方严词拒绝，且声声让他日后休要再提。秦凌云心痛苦绝望，却不肯让嫂为难，于是开始修闭禅。

    俗人修闭禅哪有那么容易，一不小心就破了戒，所以他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荷包，里面放上一百颗佛珠，每说一句话便取一粒，待荷包掏空，便是杀了他也不会再吐半个字，起初一天一百句，持半年后减为一天十句，终在一年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哑。

    李氏对他并非无，哪能见他如此折磨自己，苦劝无果后只得应了他的奢求。然，奢求终是奢求，注定无望。忆起前尘旧事，关素衣不免伤怀，所幸黑纱遮住了面颊，才没让秦凌云看端倪。

    默然无语间，辩论开始了。站在台上的徐广志拿起笔，在一块大的木板上写四个字——法古循礼。

    儒家主张法古循礼，而法家主张不法古，不循今，基于这一，二者的思想是完全对立的。由此可见，这就是今日的辩论主题。闲坐饮酒的秦凌云沉之，他的贴侍卫用沙哑浑厚的嗓音说，“这个题目倒是有意思。”

    关素衣以手扶额，兀自思量，只恨自己为何是关齐光的孙女儿，否则便能代表法家去与徐广志战，定要毁了他位极人臣的秋大梦不可。

    ☆、迷

    徐广志这人虽然急功近利，思想狭隘，但嘴上功夫却极为厉害，且学识很渊博，辩论刚开始就抛许多论据，将法家学者的节节败退。儒家所说的法古，效法的正是周朝，循礼，循的也是周礼。

    周朝前后共有三十多个皇帝，历时七百多年，堪称统治时间最悠久，文化最璀璨，生活相对而言最安定的一个时代。正是因为那个时代少有纷争战，儒家学者才特别推崇，极力鼓周朝制度的优越，并呼吁上·位者能奉扬仁风，切实效仿，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海清河晏。

    徐广志能列举的历史依据太多，一时间若悬河，滔滔不绝。反观法家学者，只要谈到治国，几乎八成的例都以失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