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 - 第十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鲁城虽只与江南隔着一山一河,但民俗却大不相同。

    没什么十步一桥更没什么白墙黛瓦。

    青砖墙朱木为窗,人来人往是背剑的江湖儿女,也有提篮携的妇人。

    更有七八人一队挂着刀拿着枪巡逻的银甲士兵。

    街边树荫支起七八张桌有人在上面大吞着气腾腾的馄饨,更有趁早洒扫门前的商家。

    隔店家吆喝笑骂,胭脂店的老板娘斜倚在门前端着菱镜描眉,穿的却是男袍。

    街上偶尔还能见着穿着窄袖的胡人,大概是从西北的草原来的,牵着的右臂上蹲着一只歪左顾右盼的鹰。

    或者是谁家的孩哭闹,要是细听就知了是他昨夜又了床正被娘亲教训。

    一切的一切都很鲜活,北地没有南朝那些繁文缛节,士,农,工,商,倡等二十四民皆有。

    看起来甚至比繁华的江南更闹。

    林随安就这样被萧荣牵住手走在鲁城街上,与那些人来人往肩而过,他始终被他一还要多的男人牵在后挡去人

    大概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师父也这样带他谷玩过一次。

    他只记得他伸胳膊牵住的青衣袖,还有形形都比他一半的人。

    大概是山楂熟的时候,他很记得自己手里拿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牵着他师傅的衣角看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

    又薄又脆的糖片上裹了一层炒熟的白芝麻,里的山楂又沙又,酸甜又香。

    上的糖他还没就被他师父就着他的手一一个吃个净。

    一颗都没给他留,他睁睁看着那一串糖葫芦是怎样一个个了他师傅的肚里。

    奇怪的是他能记得清红艳艳的糖葫芦,也记得他师父最的青衫。

    可记不得他师父的那张脸。

    这是他仅有的能想起来的一清晰记忆。

    就在那年他被人敲了后脑之后有些记忆都模糊的

    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如他总觉得自己之前肯定见过萧荣或者肯定发过什么事。

    可凭他残缺的记忆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仰看向牵着他腕的萧荣,太从东边照来正好拢了向东去的男人。

    连穿着黑箭袖的影都镀了一层光,有些卷曲的发拿同的发带束在垂到腰间靠上的位置。

    右肩带着的银肩甲也蒙了层金光,是只带着金光眦目獠牙的兽首。

    本来属于萧荣的银的发冠此刻却束在林随安的发上。

    萧荣很,比他了要一还要多,他要是想看清萧荣的脸必须仰,而萧荣的肩又不知比他宽了多少。

    他突然觉得自己跟在萧荣后怎么看怎么像跟着的半大孩

    被萧荣牢牢护在后替他挡去拥挤的人

    很难以言说的滋味,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酸涩又闷胀,但并不觉得悲哀。

    男人逆着光回脚步,又特意弯些脊背问他想吃什么。

    总是耐着刻意放缓的语气,很温柔。

    林随安慌忙落视线,去盯自己衣摆的靴面,另一只没被牵住的腕衣袖里。

    “都,都,都可。”

    最后那个垂的少年轻声,末尾一个字轻的微不可闻,腼腆又羞怯。

    更多的是无措跟慌

    回应他的是萧荣一声低笑,顺带理顺他鬓角的发丝又他发红的耳垂。

    顺着耳垂看去是一莹白的颈侧隐半散的鸦黑发间。

    乎乎的,有让人……想尝一尝。

    不只是尝一尝,咬上一才好。

    在林随安耳侧的两指并没有到为止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又了两

    他慌忙去拉萧荣的腰侧衣襟,憋红了脸磕磕:“萧,萧荣”

    “恩?”在他耳边戏的手指总算离开,男人趁机拢了他腰又低明知故问。

    “怎么了?”

    人来人往里两个人明显是打那类,有几个好事的已经忍不住撇着瞧这两位得养的人。

    可看着萧荣右肩的肩甲后又不敢怎么放肆。

    有资格带着兽甲的人——势必位权重。

    可这好事的人里总有看闹不嫌事大的——比如连清就是一位。

    他人提着一盒冰埋着的杏糍粑,及的黑发拿玉簪盘了一半,素宽襟风雅在一群人里格格不却又不突兀。

    来自江南的先生笑时温文尔雅,见了熟人不忘揶揄打趣:“萧兄好雅兴。”

    林随安被吓得意识扯着萧荣的衣角往他后躲,却被萧荣揽着腰推在前。

    前者显然对林随安很兴趣,促狭半眯起睛上打量。

    林随安只能施礼,从小教养的的儒雅还在,清瘦少年微微弯腰作揖时衣摆及地,竟格外的好看。

    连清单手提着盒竟也完全不费力,微微弯腰也当还礼。

    他大方打开盒想要分几团糍粑给面前的少年,林随安无措推辞却被萧荣拦住捡了一个嘴里。

    林随安叼着糍粑有些羞赧,垂往萧荣怀里躲连还礼都忘记。

    连清就算是笑的不怀好意也儒雅万分,盖盒退后一步颔首示意。

    “那就不打扰萧兄——雅兴。”

    雅兴二字他故意拉,姑且替曲儒报了早上那一仇。

    护短者连清也。

    萧荣哭笑不得,半护着林随安颔首回了句多谢。

    他看向躲在他怀里的少年,因为垂着只能看起他鼓起的两腮,像只偷吃的仓鼠。

    被埋冰里的糍粑冰凉糯,还夹着酸甜的杏,解暑开胃的

    曲儒是最吃这甜玩意的,糯米在北地算是俏东西,平时也难见着。

    可见连清是了心思的。

    萧荣怕他弱吃了凉东西不好消化,剩在林随安嘴边的半个被他低叼了去。

    林随安被吓得连咀嚼都忘记,松开一脸惊讶。

    回过神来时又憋红连垂的极低。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

添加书签

7.2日-文章不全,看不见下一页,看下说明-推荐谷歌浏览器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