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姬璆苏

    传说神明造人之时，取太之火于人，为羲旸君；取月之华生羲月君。太神象征着力量与光明，月神象征着智慧和生命。有着之火和月之华的人类自然也受到神的恩赐，传承了一分对应神明的属。品阶越的二君，血脉越是与始祖接近，神明赐予的力量也就更加大。因此品阶的二君，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神明偏的人，所以阶二君多生于贵族。隶和平民之几乎不会生阶的二君，不仅如此，连羲旸羲月二君的生也是极少的。

    晋成侯二十二年，晋侯薨，嫡公俞即位。照礼制，新任国君需携财宝贡朝见周天，受天册封方可成为正式的国君。

    时年，恰逢各国诸侯朝贡周天的贡年。宴会上，姬俞以五座城池，百车金银贡周天，并求娶王姬璆苏。王姬璆苏，乃当世第一人，也是少有的品阶羲月君，生母不详。璆苏并非自小生在王，而是五年前独来到洛邑王，还未言明世，老天就已经泪满面。这位征战一生的天第一次失了仪态，踉跄地走到璆苏面前问：你母亲可好？

    璆苏眉目淡然，不卑不亢：娘亲尚好，此行受娘亲之令前来。

    老天抚掌，连声善，封璆苏为王姬，赐金银、府宅、邑三百、隶侍者护卫各百人。璆苏的封赏，乃是王姬之最，就连一些宗室贵族都没有受过天如此赏赐。

    璆苏容貌清绝，皎皎似明月，泠泠如秋。如此绝世貌引得各国公侯垂青，多年来求娶之人络绎不绝，老天全都一拒绝。

    去岁，老天因多年征战旧疾复发，药石无医病逝。太继位，为新周王，璆苏貌，太也觊觎，只是碍于其为庶妹，不敢明目张胆。

    璆苏自老天病逝后，居府邸，璆苏边亦有老天为其挑选的手护卫，且新王继位，权力接之时，众人也无暇顾及一个只有貌而无母族的王姬。

    晋国国君竟然会用城池和金银求娶璆苏，这是诸侯乃至周天都没有料到的，果真是小儿无知，被所迷惑。在座的人无不摇嗤笑。

    一个国家的疆土何等重要，晋国历经多代，才有如今的疆域，没想到这任国君竟然会用城池来换人。

    周天虽然也觊觎璆苏的貌，但是五座城池的诱惑，让他心动不已。老天一生都在开疆拓土，虽然疆域大了，国力却日渐衰弱，诸侯大，隐隐有凌驾天之势，尤其是南方楚国，竟敢不尊周王室，自行称王，藐视礼法。晋国一直以来都是王室的肱骨，以一个王姬换取五座城池以及晋国的相依，百利无害。

    不过一人耳，哪里比得上疆土重要，周天思索一番，允诺了姬俞的请求，并且还加封其爵位，册封姬俞为公爵。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于归，百两御之。

    四月芳菲将尽，只余荼蘼盛开遍野。周王姬送嫁的队伍的蔓延开来，弯弯曲曲望不见尽。队伍的最前方是一辆装饰华丽的车銮，几个穿青铜铠甲的武士骑着骏守卫四周。车驮着的货以及仆从和隶跟随在车銮后面。队伍两旁满是披盔甲，手持戟的武士，他们的铠甲随着走动发沉闷的声响。

    日暮西山时，一座青石筑成的城池现在众人前，城墙耸立多年，八丈，古朴而斑驳，青铜浇铸的城门上用篆刻着曲沃两个大字。

    曲沃，就了晋国国境。

    曲沃城是晋公桓越的封地，桓越是晋侯嗣唯一一位女羲旸君，妾室所生，在这个嫡庶分明的宗法制度时代，桓越并不受晋侯，所以桓越年少时就被送往楚国为质。为质十年，在桓越成为上品阶的羲旸君后，晋侯才派人将她接回国。

    虽是难得的上品羲旸君，但桓越却荒无德，品为人不齿，竟在廷宴席上玷污了自己的妹妹。

    丑事被揭发后，晋成侯大怒，将桓越驱逐都城，赶回封地。

    桓越带着零星侍从来到曲沃，或是没了顾及，她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在府邸豢养了十数妾，整日寻作乐，不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