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气运丹田对古墓里的余蔓说了几句,类似于“您费心了”、“请您一定要严加教”之类的话。
杨过虽有不舍,但心大石落地,一连几天,梦都在笑。
一日,睡前。
余蔓坐在床边,用篦梳。
杨过依旧在余蔓房里打地铺,他趴在被褥上,双手捧着脸,一晃着脚丫。
“姑姑,你姓龙,名字叫什么?”他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很好奇。
“没有名字。”
“啊?怎么会没有名字?”是不是姑姑不想说,才这样打发他。
“其实,我也不姓龙。”余蔓半合着,慢悠悠地说:“我是弃婴,不知姓名。”
“师父唤我龙儿,孙婆婆叫我姑娘,师叫我师妹,山上的士,叫我龙姑娘。”
杨过那边没了动静,他捂着额,懊恼不已。
余蔓浑然不觉气氛有什么不对,随问了一句。“你爹是全真弟,是谁门?”
也不知这个世界被改成了什么样......丘机在化意山蹲着,应该没耽误他收徒弟吧。
听见余蔓开,还主动换了话题,杨过一激灵,忙神饱满地回:“丘机门。”
“不过,那位丘不住在这里,当初郭伯母和郭伯伯商议,要把我送到丘那儿,郭伯伯没同意。”
他煞有介事地搓着,单方面跟余蔓拉起家常来,而且越说越来劲儿。
“郭伯伯是钰的徒弟,他和我爹既是世义兄弟,也是同门师兄弟。”
篦一顿,余蔓松开手,任由篦挂在发间,“唔,原来你们两家祖上有。”
她微微垂首,弹了一指的指甲,然后取篦,继续梳。
郭靖师从钰,难怪尹志平称他作郭师兄。
“过儿,能跟我说说你们家的事吗?”
第138章 小龙人
杨过很愿意跟余蔓分享自己知的故事, 特别是关于自己的故事。
余蔓静静聆听,不知不觉将篦丢开手。
这个故事很新颖,杨过整理母亲的只言片语, 转述给余蔓,经余蔓推断,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杨康与穆念慈青梅竹,穆念慈比杨康大三岁, 二人是表弟。
穆念慈的姑母穆氏,救了受重伤的杨铁心,二人结为夫妻。后来, 一场瘟疫, 穆家村几乎全村覆没, 杨铁心、穆氏和穆念慈侥幸活来,从此远走他乡,辗转各地, 卖艺为生。再后来, 杨铁心与丘机重逢, 丘机收杨康为徒。
至于杨康英年早逝,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消失的包惜弱,也许有别样的人生吧。
“睡吧。”余蔓瞥了一已经钻被窝盖好被的杨过, 挥手劈灭了烛火。
半晌,杨过在黑暗瓮声瓮气地开,“姑姑,你说......我爹是怎么死得?”
“你娘没告诉你?”
“没有。”娘到死都没说。
“你可以问你郭伯伯。”
“我问了, 郭伯伯不告诉我, 还吼了我一顿。”
这一次, 余蔓沉默的时间有久,久到杨过以为姑姑不想理他,正打算委屈地翻了个,闭嘴睡觉的时候,忽闻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不用急,等你大,自然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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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山,又私自嫁了人,李莫愁自觉不为师父所喜,所以极少回师门探望,师父去世后,她也不再奔波。不过,她并未将她那“孤苦伶仃”的师妹忘到脑后。
李莫愁的大徒弟洪凌波不比余蔓小几岁,待她能独自在外行走,李莫愁每隔一年便派她去一趟终南山,送封信,顺便为古墓采买些日用杂货。
杨过十五岁那年,洪凌波的一人探亲小组变成两人,李莫愁的二徒弟陆无双也跟来了。这小姑娘生得俏丽可人,上却有一小缺陷,早些年被仇家追杀,父母惨死,她无家可归,又与妹失散,独自一人在外浪,落了跛足的病。
这一世,李莫愁没恋上陆展元,虽命运不幸,侣早逝,却也只是个笑颜不再的良善女。
洪凌波知玉蜂的厉害,不敢擅闯,便带着陆无双远远地候着。
余蔓听到外面求见的呼声,与杨过门接人。杨过没见过陆无双,二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有些好奇。
待师妹拜过余蔓,洪凌波便一脸无奈地指着陆无双向余蔓抱怨,“这丫非要跟来,吵得家里犬不宁,师父没办法,才应了她。”
“师父让我带话给您,要您替她好生教这丫。”
陆无双红着脸躲到洪凌波后,低着偷偷扯了扯洪凌波的衣角,无声地央求师别再说了。
洪凌波笑了笑,将此事轻轻揭过,对余蔓说:“前年冬天,师父收了一个师妹,名叫完颜萍,完颜师妹托我向师叔问安。”
余蔓闻言一愣,诧异地挑了眉梢。完颜萍,竟成了李莫愁的徒弟。
“好。”她淡淡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杨过见这边差不多问候完了,便笑着上前,给洪凌波作揖,“师。”
“师弟。”洪凌波笑,拉起陆无双的手,给两人介绍,“这是......嗳?”
她忽然一顿,皱眉问:“你们两个谁大?”
杨过和陆无双各自低声报了年纪,杨过比陆无双大一岁。
瞅着杨过的排行就要过自己,陆无双赶了一把师的手,噘着嘴小声嘀咕,“完颜师妹还比我大呢。”
论资排辈,不一定要从娘胎开始算。
“也是......”洪凌波痛的表,又把这两个冤家的门年月理一理。
陆无双拜师,比杨过早两个月。
陆无双心得意,拿角去看杨过。
“见过陆师。”杨过喜喜地朝陆无双一拱手,脸上没有一丁窘迫或者不愿的绪。
“杨师弟。”陆无双非常矜持地回礼,里的雀跃已经掩饰不住了。
新来的完颜师妹年纪比她大不说,在江湖上漂泊多年,阅历也比她丰富,在完颜师妹面前,她想端师架也端不起来。杨过就不同了,他跟龙师叔生活在山老林里,想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回她可得好好拿一拿师的款。
洪凌波为首徒,一向谨慎稳重,上要侍奉师父,要照顾师妹,师门生计也少不了她的持,杨过不敢与她肆意玩闹,倒是新来的小师,二人脾气相投,装了一天半的斯文,便各自暴本,吵吵闹闹地玩到了一起。
余蔓难得见杨过这么有活力,索留两个师侄多住几日。
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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