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合集 - 上

    上

    父亲的葬礼在雨天举行，来得人很多，熟悉的，不熟悉人穿礼服凑成了黑压压的一群，比天上的乌云更让你生厌。父亲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企业家，他在商场上为家族建立起一座垒固的城堡，然后撒手人寰，因为急心脏病。这听起来有些可笑，可惜你并没有什么幽默细胞。作为父亲最小的，也是唯一未成年的女儿，一切丧葬事宜都你与你没太大关系，你的兄们争着理好了这些。此时此刻兄正在台上宣读悼词，他的眉拧的很，声音里带着哽咽，他表演的真好，你看着他不禁想要给他鼓掌，天知在这之前，你已经有几年没在家的聚会上见到他了。西尔站在你边，他替你撑着伞，在觉察到你走神后，他轻轻拉了拉你的衣袖。你转过来看他，他用神示意你看着你的哥哥。他和平时的打扮完全不一样，黑的西装和西都好好的穿在上，包裹的很严实，纽扣全扣起，连锁骨被领带掩盖。

    葬的时候，西尔握住了你的手，他没有哭，可是抖个不停。他比你年，比你，他的手掌也比你大，可看上去他才是绪濒临崩溃到快要倒的那个。与其说是他牵着你的手，倒不如说是他在借着你支撑他的。他应该哭来，你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不停打着颤的嘴心想。可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你边，睛睁的大大的，焦却是一片空茫，这模样让你到心烦。

    你知他你的父亲，起码喜过，再不济也至少比你们几个亲生女更。但你也同样明白他不哭的原因，他不想也不能在这场合引起任何人的注目，实际上你的哥哥们不允许他参加葬礼，是你执意要带他过来。

    丧礼持续了整个上午，回去的车上只有你们两个人和司机，他终于开始啜泣，泪从他翡翠般的绿睛里来，他哭个不停，直到开始打嗝，泪顺着他的脸颊往淌，糊了他一脸，把早上涂抹的那些男士淡妆的一塌糊涂。他蜷缩在座位上，抱着自己的两条胳膊，这副模样看上去可怜又无助，让你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似乎也是一个雨天。

    西尔是父亲的人。

    哦，他当然不是唯一的，不过他是最新的那个，也是和你年龄最相近的那个，他甚至比你的兄和还要小。

    父亲的保镖将他抱屋时，他看上去糟透了，他全透，发往滴，神失焦神恍惚。他裹着一条毯，在外面的一只手上包裹着厚厚的绷带。他没想到别墅里还有人，看到你的时候他明显瑟缩了一。

    “这是我的小女儿。”父亲对他说，也只是对他说，很明显父亲当时并没有打算将西尔介绍给你。他的转向你，你注意到了他红的脸颊，漉漉的发，他的绿睛里布满血丝，并且闪着你看不懂的危险的光，你退后两步，本能觉得他看上去有些可怕，然而他却对着你笑了声，他没法好好说话，笑得癫狂：“女儿……和我差不多大……”

    “比你小五岁。”父亲皱着眉纠正他，这让西尔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面变得惨白，他张了张，你摸不准他是想要尖叫还是咒骂，你退到楼梯，随时准备着跑回自己的房间。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发狠的撕扯包在手上的绷带，血渗来，滴到地上染红了地毯：“我说过，不要……”你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你的父亲因为他自残的举动开始生气：“你疯了。”他稍稍抬了音调，示意保镖将他抱上楼，无视他的挣扎和拒绝。你猜测西尔大概会倒霉，因为父亲不喜有人在他面前格的举动，任何人都不行。

    果然，在客房的门合上之前，你听到西尔在尖叫，在哭。

    后来，西尔在别墅里住了来，家医生说他患上了应激神障碍，需要静养，父亲替他请了时薪昂贵的护工。而你偶尔会在寄宿学校的假期来这里暂住，没其他的原因，只不过因为这里最近。父亲不在的时候，别墅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最初那段时间，你并不知应该如何跟他相，你们年龄相近，可你没法像对待学那样对待他，因为你在别墅里撞见过他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给你父亲，也听见过半夜从你父亲的房间里传他几乎快要断气的。

    你从家那里得知，西尔原本的工作是演奏小提琴，他去面试父亲投资的乐团时被父亲看，之后便毫无意外的通过面试成为替补，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升为常驻，看上去他的一切都很顺利，他将自己卖给了父亲，获得的晋升，财富和保障。然而他生活的一切在他惹怒父亲后开始发生扭曲，先是在乐团被排挤，后来则是被沦为替补的竞争对手袭击，被划伤了手。他在被父亲抱回来之前染上了许多病，滥，酗酒……佣人们劝你离他远一，然而你们待着的地方重合度总是异常，你们总在不经意时撞见。比如书房，比如琴房，比如院。

    “所以，你为什么惹父亲生气？”一次在书房，你没忍住问了，唯独这个问题你没法从家那里得到答案。那个时候你只才十四岁，站在孩与青少年的分界线上，捺不住好奇心。

    “我不知……他有你，有你们……我提分手。”他阖上书神不安的到飘，他试图回避这个问题，说的很模糊，但你还是抓住了重。西尔相信你的父亲除了比他年一些、富有一些之外，他们是真心相。你确定你的父亲一定喜他，对于不合心意的东西父亲本不屑一顾，然而说到“”和“婚姻”……他居然曾经幻想过父亲会和他结婚？要知包括你在，父亲一共有两任妻五个孩，只有你还没成年。如果他愿意心安理得的被父亲包养，家里的财力足以包养他几辈，家里的力足以让他在维也纳金大厅演。可是年轻的他毅然选择了，他试图同父亲决裂，却被没有父亲照拂的现实到神分裂，最后变得一无所有，被父亲圈养在这间别墅里。以你对于父亲的了解，你甚至怀疑西尔在短时间遭遇了那么多不幸，是你的父亲在背后了推手。他甚至不需要明确的发指示，只需要在董事会上对乐团的经理表现他的不满，剩的会有人替他去。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真傻。”你评价到，你无意嘲笑他，只是单纯的说事实，然而因为你的反应，西尔整整一天都没再和你说话。

    西尔确实在逐渐康复，每次你见到他，他的脸都会比之前好看些。苍白的面颊逐渐变得红，睛里逐渐有了光，可是他不愿意门，同佣人们的关系也很差。佣人们总向你抱怨他歇斯底里，脾气暴躁，然而你看到的西尔，他会给你编环，会帮你赶作业，在你冒发烧的时候，他会找机会陪在你边，替你哼眠的摇篮曲，把常年泛着冷意的手贴在你的额上替你降温。你的父亲总是很忙，你和兄都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他们从没这么照顾过你。

    他总是试图在你面前表现的正常，或者说表现好的一面，这并不是因为你是父亲的女儿，他想要讨好你的缘故，要知他任起来连父亲都敢撞。你推测这与你的年龄比他小有关，西尔成于教会孤儿院，照顾年幼的人几乎成为了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