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前府有事,兰陵公主让瑟瑟招待着沈昭,自己去理。
偌大的外厅只剩他们两人。
默了片刻,沈昭凉声凉气地说:“刚才沈旸拉你手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
瑟瑟挠了挠:“他突然扑过来,我没来得及躲……”
沈昭声音还是的:“那被他拉了手之后怎么不甩开?”
瑟瑟嗫嚅:“想甩来着,还没来得及甩,你不就来了……”
沈昭握拳正襟而坐,像是在压抑心翻涌的绪,压抑了半天,没压抑住,指着瑟瑟埋怨:“别以为年岁我就忘了。小时候你明明答应我不跟沈旸玩,结果还是被我发现跟他去看戏!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见我跟除了你之外的小姑娘玩?可是你呢,你对得起我吗?!”
控诉完了的太殿犹不解气,指着瑟瑟,义愤填膺地总结:“你从小就是个朝三暮四的!”
他说别的还好,一说“朝三暮四”……瑟瑟本就被梦魇里的场景吓得日日忧愁,这么一说,好像被踩了尾似的,霍得弹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还没说你呢!我们家玄宁……那是我亲弟弟,幼时胆小,要我晚上哄着才能睡。结果你跑去给他讲什么鬼故事,说有女鬼专在晚上附到小姑娘上,要去吃小孩的肝脏。把我们家玄宁吓得一到晚上就躲着我,我稍微要靠他近,直接就把他吓哭了,这才称你的意了。”
“你说我朝三暮四,我还说你心狭隘、嫉妒成呢!”
第10章 访艳
说完这句话,瑟瑟立就后悔了。
沈昭表面温和敛,可一旦被惹恼,发起脾气来那是很可怕的。
果不其然,此话一,他薄抿,脸若霜雪,站起,步步近瑟瑟。
瑟瑟接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踉跄着跌坐在椅上。
沈昭慢慢弯,直到两人挨得足够近,呼的气打在彼此的脸颊上,惹来阵阵酥。
他倏然勾,一字一句,柔温隽:“我嫉妒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不想让你看别的男人,这有错吗?”
瑟瑟只觉脊背上凉凉腻了层汗,打结:“我还不是……”
“嗯?”
“没,没错。”
沈昭笑意愈,摸了摸瑟瑟的发髻:“你这不是懂事的么。那以后……你还这样吗?”
瑟瑟颤颤地摇。
沈昭满意了,温声:“这就对了,我不是给你送来《女诫》了嘛,没事多翻翻,那对你有好。”
说罢,又摸了摸瑟瑟的脸颊,才负过袖,姿态优雅地慢踱了去。
瑟瑟:……
娘啊,真是太可怕了!
直到沈昭走了许久,她轻轻挪动了一,才恍觉汗得太多,濡了衣衫,黏糊糊的贴在上,难受极了。
不过是跟沈旸拉了拉手,就要被这么警告,万一梦里的场景上演,那沈昭还不得把她拆成八块。
瑟瑟左思右想,觉得生命可贵,荣华如浮云,还得找她娘再求一求,把这门婚事退了吧……
走到前府,游廊里垂萝正绿意盎然,瑟瑟抬手拂开,正要上前,忽听书房里传母亲的声音。
“你派人去一趟别馆,见一见徐林,告诉他,若是想离开,本可以想办法把他送回南楚。”
书房里传疑惑不解的声音:“这局面,若是他私自离开安,会不会挑动大秦和南楚再开战?”
“两国休战乃是国策,会因为死个把人,跑个把人而改变吗?我的皇兄心里明白得很,南楚国的局面并不比我们大秦好多少,佞当,朝局黑暗,武安侯时日无多,本没有余力再战。别看如今这么兴师动众,不过给南楚面罢了。”
“公主英明。”
瑟瑟扒着墙角,见有人来,忙一闪避开,贺昀领着一个穿皂衣袍的公主府护卫来。
站在游廊上,贺昀:“陛刚刚旨,令封闭别馆,非有晋王和宁王之令不得。但每日巳时会往别馆送一次菜,公主早已买通了别馆外的守卫,你扮作菜农去,到时把林君藏盛菜的竹筐里,守卫不会详查。”
护卫应,贺昀叫过来侍女领着他到偏院换衣裳。
那人一走,瑟瑟便悄悄将贺昀唤了过去。
“你想办法把我藏竹筐,我想别馆,见一见徐林。”
贺昀转目看了看四周,温言提醒:“倒是可以安排,但仓促之,不了太周祥,只怕容易被发现。”
瑟瑟:“无妨。”
母亲如此急切地要把徐林送走,瑟瑟愈发肯定,徐林那里一定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且这个秘密可能……跟自己有关。
毕竟,那日裴元浩可是脱而:瑟瑟不肯成婚,可是因为徐林跟瑟瑟说什么了?
他能跟自己说什么,瑟瑟到如今还真有些期待了。
贺昀安排瑟瑟躲盛菜的竹筐里,随着车颠簸,一路去了别馆。
别馆建在崇仁坊,瑟瑟从竹篾编筐的隙里看向外,大致估了位置,应靠近崖州驻京奏院。
此乃达官显贵云集之,乏有商贩喧闹,到了别馆,更是有禁军驻卫,愈发安静。
依贺昀所言,兰陵公主先买通了别馆守卫,果然没有详查,只是随意掀了掀铺在层的菜叶。
贺昀这个人温柔细致,把瑟瑟藏得很,自是顺利过关。
到了里面,自有厨房的人来接应,公主府的护卫为节省时间,帮着他们往厨房搬运菜蔬,正给了瑟瑟机会,趁他们走开,忙从竹筐里来,去寻徐林的住所。
贺昀给她来一张别馆地图,特意用朱砂标注徐林的住。
西跨院,有佳竹百竿,双桐相映。轩牖皆是新建,以垂荔缀着雕文石。正面是五间三卷厅,外檐悬挂着当今天亲书的“阁”匾额,阁西是一座临河敞厅,从敞厅南望,潺湲,顺着瀑布飞溅,山是太湖石相叠而成。此景清丽雅致,不见半分俗气,时有清泉泻,莺啼雀呖,断断续续……
瑟瑟避开离屋舍有些距离的守卫,走近时才觉察,没有莺啼,也没有雀呖,是有人在抚琴。
琴音低徊畅,悠扬婉转,格局远,却又似着无尽愁闷难言的心事。
瑟瑟自小通习音律,听得有些迷,站在窗外久久未动,倏然,琴音戛然而止,里面传朗越的嗓音。
“何人造访?”
瑟瑟一气,整理了心,推门而。
徐林坐在琴案之后,一双手还搁在琴弦上,白衣胜雪,玉冠簪髻,气质净,宛如画仙。
他看到瑟瑟,些许惊讶:“温姑娘?”
瑟瑟默了片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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