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危机

    打开医馆有些沉重的大门，烈的药香扑鼻而来。

    斜打在桌案上散落的药方间，空气弥漫着安静祥和的气息，令焦躁的心都沉寂。

    她看了药方上的字迹，有些潦草的笔，似乎写得匆忙。其有几她认识的药材，都是静心安神的功效。

    语冰收回目光，坐在一旁等夏重归来。

    正想着联系朱玑商量小茶的事，她才发现自己并未给他通讯风铃，因为平时联系都是靠着凌凇。

    一时有些疼。

    但她事不喜拖延，想着这些天能遇到青卷宗的弟最好，不然她可能要动去拜访一趟。

    直至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语冰从思索回过神，发现夏重已经回来。

    她有些惊讶，这么快？

    嗯。夏重脸并不太好，一门目光就时不时地落在她上，并不远，只是复诊。

    那我们动吧。语冰站起来，对了，大夫你可知最近是否有青卷宗的弟经过这里？

    各大仙门既然派英看护各源，那不老川附近应也有青卷宗的弟现。

    几日前的仙应该就是来自青卷宗，听说还是首席弟。说着，夏重站到她一旁。

    还有其他弟来过吗？

    语冰当然知凌凇来过，但她不想再同他接。

    姑娘是要

    我想托人转告青卷宗的二弟朱玑，我有事找他。

    夏重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姑娘有何事非要找他不可?

    一时觉得夏重的问话似乎有些咄咄人，但想到这事是为了小茶，而夏重也与那孩熟识，语冰还是耐心解释了一番:我想托人带小茶回仙域一资质测试，若是没通过也可以拜托朱玑教他些法术。青卷宗的法术没什么限制，大家都能随意学习，也适合他。

    见夏重面上浮现不解，语冰歪歪，怎么了？

    不，只是夏重犹豫着，还是开了，只是之前我们这儿有个话本风靡一时，我好奇看过几页，以为你和青卷宗的首席关系更好。

    或许之前是吧。语冰不太想多谈，可以发了吗？

    抱歉，是我多嘴。夏重有些尴尬地微笑，随后指了指她的左脸，姑娘这里的伤虽不严重，还是理一吧。

    语冰这才想起脸上还有这样一伤，拇指划过，灵力在一瞬间修复了石划破的肌肤。

    她迈过门槛，挡了挡午间有些刺的光。后传来夏重有些低沉的嗓音，姑娘是同他有什么嫌隙么？

    语冰并未回，声音突然寒意刺骨，我恨他。

    轻飘飘的一句，连半儿绪也无，却石一般重重落在他心，压得他呼困难。

    可我你。

    *

    虽然已经好准备，但凌凇没想过自己在亲耳听到意料之的回答时还会那般痛苦。

    正是这份痛楚让他定决心。

    巷尽，夏重已经在等待他。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对视一，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温如玉、边微笑如同风化雨，另个鹤立、灰眸似覆着层雾霭，喜怒皆辨不清晰。

    你想好了吗？封印能让你停留在如今的阶段，可除却无法估测到的后遗症，你一生都无法再有突破。夏重眸是藏不住的担忧，凌凇，作为医者，我不建议你这样。

    我只想恢复成原来的我。凌凇难掩疲惫地靠在石砖砌成的墙面上，这些天他在其他城镇与冷月城间多次往返，少有休息时间，不想再发生难以挽回的后果。

    你的确变了很多，虽说现在也同样死板，但好歹有些人味了。夏重笑了笑，想缓和气氛，她就是当年仙大会上的姑娘吗？

    嗯。

    我若是她，自然也不会原谅你。替好友叹气，夏重正，既然你已决定，我便不再劝说。

    多谢。

    行破除封印的后果你知吧。想了想，夏重补充，总之还是要提醒你，不要这样。

    放心，我只想死在她手上。

    你唉，这么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你到底有没有想好未来的事？

    我不知。

    青卷宗的大师兄第一次觉到迷茫，面对语冰的恨意，再有什么计划也是徒劳，凌凇看了看天，你回去吧，我要赶往明心镇。

    *

    语冰祛除气的工作已尽尾声，夏重正好在此刻回来。不知为何，最近语冰总在他上察觉到时有时无的熟悉，但她确定自己在此之前从未与他打过照面。

    想来是一路有些匆忙，夏重了额间的汗，上常年浸染的药香重许多，直奔语冰的鼻腔。

    她的面瞬间沉了去。

    你是谁？

    伴随着语冰的怒气，四周温度骤降，气氛单方面剑弩张起来。

    只是一瞬间的呆愣，夏重上恢复如常，语冰姑娘说笑了，我还能是谁？

    她皱着眉，你的气息经常变化。

    药香。以及熟悉的清冽竹香。

    还有偶尔现的莫名违和，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怀疑。

    难是伪装术？

    可无论多阶的伪装术都不能隐藏修仙者的叶脉标识。

    语冰纵气卷起他的衣袖，发现的那截手腕上并未有任何痕迹。

    姑娘难是嗅到墨香？夏重从袖带拿些白纸、狼毫和一个装了墨的圆筒，我总带着这些，方便随时开药方。

    她沉默着摇摇。

    那许是我经过竹林时染到些青草气，近日我都为同一个患者针灸，他的小院前正好是一片竹林。

    那不会是随便沾染就能带上的味，准确说应该是每个人独特的香。

    虽不愿忆起，但同凌凇肌肤相亲时，那清淡的竹香的确沁人心脾，令人难忘。

    或许是她想多。

    抱歉，我近日有些杯弓蛇影。

    没什么。笑着摇，夏重面上还是温和的笑意，门在外，本就该多有防备。只是难有人要害姑娘？

    如果只简单的加害她那还好办。

    很难讲清楚，大夫不必担心，只是些私事。

    想起凌凇，语冰心便是一阵烦躁。

    那就好。语冰姑娘，余三家患者的地址我已经为你画好路线。医馆不能一直无人，我暂时无法陪你了。

    说着，夏重递过一张纸条。

    多谢，耽误大夫，实在抱歉。

    *

    夜将近，语冰也有些疲惫，她同夏重别后躺在床上，准备好好恢复灵力，明日前往一个城镇。

    传讯风铃突然叮当作响。

    语冰注灵力，传来青芫焦急的嗓音，语冰！我们被骗了！什么毒药气，那都是障法！

    听闻这话，语冰直接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

    你给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