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录音,脸上满是敬意。现在他前站着的已经不是一个年满十八的少年,而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艺术家。
无关年龄,无关名气,无关地位,只是单纯的由而发的崇敬。
他的话题也彻底从那些无趣的人上转移开,只问少年关于画,关于思想的事。
至于施什么的是什么人渣杂碎,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话到尾声,实际上已经超原定时间很久了,记者和摄像大哥仍然有些不愿离去。他提心里的好奇:
“能问一,您的画都有名字么?”
“我只有一幅画有名字。”
记者意识的想到了那副没有画完的画,“是那副画么?能告诉我它的名字么?”他指了指。
“它还没有画完,我不能告诉你。”
记者和摄影师在离去之前,和肖木握手,表诚挚:
“您是我最喜的画家,您的画也是我最喜的。”话顿了一,“我们相信,不仅仅是我们,全世界的人都会它们!它们值得人们喜!”
听到前半句话时,肖木无甚表。记者和摄像师把话说完时,少年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灿烂,像是过一场暴雨后湛蓝的天空,没有霾,只有好。
他不像十八岁的少年,却又真的只是一个少年。
……
这次的采访视频完整的被放后引起的各方躁动暂且不论,肖木在采访组走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了那副未完成的画面前。
笔尖勾勒,轻描淡写间便画一个人的廓。
白颜料的人廓像是蒙了一层薄纱,看不真切,仔细看才发现有几分像是肖木本人的样。
萧君一站在肖木的后,注视着他,像是一个黑的影。
很多时候,萧君一会一刻不停的在肖木边彰显他的存在,他从不吝啬于在别人面前表现他跟肖木有多亲密。
肖木话少冷淡,他就替他和别人谈;肖木没有朋友,他就他唯一的朋友;肖木没有血亲,他就可以成为代替血亲的存在;肖木只想画画,他就愿意帮他摆平除了画画之外的所有事,甚至更多。
肖木可以不用说话,不用际,不用为了将来思考。
什么都不用,什么都给我来就好。
他抚摸着自己的睛,瞳孔仿佛藏匿了一个渊,即便用烈火浇灼都无法燃的温度。
“萧沐。”萧君一慢慢的吐这个名字,一字一顿,仿佛在念着什么沉重的咒语。
少年背着,为自己的画添上最后几笔。笔落,他转过,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黑戒指,微微睁大睛。
萧君一捧起少年的脸,稚的脸庞和记忆更加成熟的脸相叠加。
他的有让少年悸动的熟悉,脑海仿佛有一个声音说着:
靠近他,靠近他。
萧君一的手很,无名指上却有一个凉凉的东西,冷得像冰似的。
“跟我永远在一起。”
他没有用恳求的语气,他也不想把选择的权利放在少年手上。
在过去的几千几万年里,他真真切切的知了,他是一个多么狡猾的家伙。
想要的东西太过狡猾,他只能够费同样的时间,亲手打造一个大的牢笼。像一话剧,为台上每一个人设定台词,表演,控制事的走向。
在脑海里演习了千亿遍的剧,直到主人公都就位的时候,还是发生了自己预料外的状况。
萧君一看着少年的双,慢慢的贴近他,仿佛要看他灵魂的,亦或是透过这躯壳望到另一个人上。
他常笑的角向弯去,竟然和肖木有几分相似。
他看到少年的眸光闪了闪,是逃避么,还是什么?
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嘴上温,绵的贴在上。
萧君一睛睁大,面上竟空白了几分。
少年踮起脚尖,主动凑了上来,像是天空自由自在漂浮的云朵停留了来,偷偷降到他的边。
他的眸光依旧在闪烁,天空里的所有星辰都落到他的睛。
少年睁着睛,萧君一却突然把睛闭上了。他的在微微的颤抖,绪一瞬间失控到连他都诧异的程度。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受到了睛里的那个东西第一次升起了温度。
是幻觉么?
千万年来,他一度以为他藏底的那东西是块冷的石,永远不会有任何反应。
萧君一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开来,摸上自己的睛。火焰一般的温度从接面传递到手指,得他指尖颤抖。
真的没错。
不是幻觉。
萧沐他心动了。
千万年前,他从萧沐这里抢走的心脏,第一次自主的动起来,传递真实的,的绪。
这个以人心为的,真的会喜上一个人么?
明明是谋取了成千上万年的答案,真正放在萧君一面前的时候,他却觉得是一场意外。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一手捂着睛,计划好的一切行为一切言语都化作烟云。
他看着少年,边的气息突然变得危险起来。绷的牙关,沉的瞳孔,他脱去了属于‘萧君一’的人设定,独属于他羌久笛的沉。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掐断面前的少年的脖颈,再掐断自己的脖。
千万年前,萧沐是他唯一的救赎,但他的救赎欺骗了他,抛弃了他。他用千万年的时间找到了萧沐,却用着和萧沐当初一样的办法去骗回了他。
少年起,微凉的手覆在羌久笛手上,盖住他的睛。
视线完全陷黑暗,羌久笛角一,珠隐匿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
“我的画画完了,你知它的名字么?”
少年领着他走到新完成的最终画作前。
羌久笛开:
“你喜我么?”
答非所问,少年却不甚在意,脸上扬起一个的微笑,右手松开,左手五指.羌久笛的眶里。
鲜红的血覆盖了半张脸,‘萧君一’的外貌发生变化。
他的拉,稍显稚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不笑胜带三分笑意的脸变得冰冷又危险,一看就知并非善类。
他仅剩的完好睛注视着萧沐的画。
画上题着就一个字——《》。
在云端上飘的不定终于落到地上,左眶里的手指还在恶劣的搅动着,剧烈的疼痛反而让羌久笛有了真实。
他没有意外,也没有阻止萧沐的动作。
这场游戏,是他输了。
他输了。
少年的外貌也发生改变,他的材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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